她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是觉着自己特别厉害呀?”
“没,我也没想跟他动手,是他先动手的。”
她没再说话,安心开车,脸上表情依旧冷漠。
我脑子里又开始琢磨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道:“您前几天上哪儿去了啊?”
她眉头微皱,扭头瞧了我眼,冷声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不是在关心您吗,您身体不好,我怕您在外面吃的不好,胃病又犯了。”
“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学习吧。”
我被她一通数落,闭嘴不语了。
前短时间好不容易跟她的关系有所缓和,最近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关键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可就糟糕了。
原本想要话语试探一下,但随即一想,她这么要面子的人,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在被我当面戳破,简直是让她无地自容,在想要修复我们之间的裂痕,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对,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定不能去求证,连想都不能去想。
她见我许久未说话,反倒开口问道:“半天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正深陷愧疚之中,闻言一惊,脑子竟然有些短路,随口编了个瞎话:“老爸生日快到了,我正想着送他什么礼物呢。”
“一天到晚净想些有的没有的,你好好听话,认真学习,就是给你爸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又补了句:“少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把心都给我放在学习上去。”
“好的。”我答应一声,不再说话。
回到家后,她将心语叫到屋里,不知谈了些什么。
小雪见我脸上挂彩,伸手碰了碰,疼的我嘶的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做什么啊。”
她问道:“你怎么又这样了?”
我随口嗯了一声。
她又笑道:“你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啊,出去这么一会儿就这样了。挨训了吧?你都高三了,眼看就该高考了,能不能有点正经事儿啊。”
“你也高中了,别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了,能不能有点正事儿啊,眨眼你也该参加高考了。”
“我的学习成绩好着呢,用不着你关心。”
我没心思跟她斗嘴,独自回屋去了。
老妈和心语聊了十来分钟,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我想应该是跟她大伯和奶奶有关吧。
她们没说,我也没问。
小雪下午就回学校去了,没人跟我争房间,不用再睡在沙发上了。
只是心里有个疙瘩,夜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一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引来了无数的后患,得亏她足够坚强。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崩溃掉了。
想了一夜,该如何弥补过错,让她开心。
直至次日清晨,终于下定决心,临上学前,站在她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妈,我决定了。”
她有点纳闷,反问:“你决定什么了?”
我说:“我要考清华。”
她盯着我瞧了片刻,不冷不淡的说了句:“那就考吧。”
我急忙道:“我是说真的,我要考清华。您不是在一直说我没有理想,没有上进心吗。我下定决心了,我要考清华,我一定要考上清华。”
“有理想,有冲劲是好事,但也别好高骛远。可是到底有几斤几两,你自己还是要掂量清楚一些。”
话虽然这么说,但不逼自己一下,哪儿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呢。
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想要上清华。
只不能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向她表示我悔过的决心。
从这天起,我开始抛开一切杂念,拼尽全力,投入到学习复习之中。
她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耍再多嘴皮子也无法弥合我们之间的裂痕。
唯有取得好成绩,考上好大学,才能证明我的悔过的决心。
考清华这件事,我可是认真的。
一晃数日而过,又到了周末。
这天下我在屋内复习,感觉口渴,伸手去拿水杯,惊讶的发现,她竟然站在了一旁。
“妈,您怎么在这儿啊,吓我一跳。”
想来是做题过于入神,以至于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没有发现。
她盯着我瞧了片刻,开口问道:“你黑眼圈挺重的,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还行吧,也不是太困的。”
最近确实缺乏睡眠,有时候晚上一点睡,早上五点就爬起来了。
“学习是很重要,也别把身子熬坏了,得不偿失。”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和她基本上没什么交流。
面对她突然的关心,我有些受宠若惊,像个小孩子似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年轻人,熬夜很正常,跟其他的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盯着我看。
我想要转身继续学习,但又有些尴尬,试探性的问道:“妈,您有事儿吗?”
她沉吟片刻,说:“你不是说要考考古系吗,我找人打听了一下,省师范的历史考古专业挺不错的。”
她见我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我仔细想了下,我是对考古挺感兴趣的,但那也只是我的兴趣之一。我还是决定听您的建议学工商管理。”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考古这事儿吧,不是埋头于纸堆里,就是在野外风吹日晒的,我现在是有兴趣,但万一天兴头过了说不定就感觉无聊了。”
“而且啊我仔细斟酌了一下,我这人还是不适合做学术研究,沉不下心来。”
她听了我这番话,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问道:“那你怎么又想起学工商管理了?”
“可能是受了您的影响吧,您在公司里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样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样子,我也想像你一样。”
她闻言一愣。
我赶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高端商务人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身边跟着秘书提包,手里拿着8848,多有派头。”
她瞪了我一眼,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