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宋鸢兮有些思量——
随即,她不着急应声,从口袋拿出手机后,随手从窗外把手机给扔了出去.......
白止顺着看了一眼窗户,有点没太懂这个举止的意思。
手机一扔,宋鸢兮这才不紧不慢地作声:
“既然都得罪了,不如再做大一点。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手段,只要你能杀了陆焉臣,我的血,任君取之!”
白止青蓝色的瞳孔不禁狐疑微缩,实在是看不懂宋鸢兮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你不是跟他.....有点关系?”
“昨晚还留宿陆家,怎么一大早上,就翻脸不认人了?难不成是他不能让你......满意?”
白止眸色低敛,从宋鸢兮那张已恢复容颜的脸上,扫到了她的校服裙摆处的大腿上......
话音一落,宋鸢兮出手极快,白止还未看清,毫无征兆反抗,那只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颈——
“你是不是有点没看清自己什么立场处境?我们不是在交易,是在给你一个机会!”
宋鸢兮一双杏眸中隽着彻骨的冰冷:“陆焉臣有所顾忌,不敢杀你。你以为我也会真的在意这个世界的所谓法则吗?”
人类这张皮,她早晚要丢掉的。
脖子上的窒息让白止苍白的脸色迅速泛起了粉红。
刚出了一个周意,白止也绝对不怀疑宋鸢兮是否真的起了杀心。
白止嘴角扯出一抹牵强:“既然是机会.....自然是要握住的。”
宋鸢兮看着白止那双青蓝色的瞳子,呼吸放慢放平了些,这才将掐着白止脖子的手松开。
她左手拇指幻出一缕冰刃,划破了自己的食指,将指腹上快速渗出血珠的手指伸到白止面前:
“你关押囚禁的那些女人就算有炁在身,可全部都是懒散游走,味道应该不如我纯......”
宋鸢兮话还没有说完,白止已经张嘴,含允住了她的食指指腹。
血红蛋白的味道在味蕾放大的那一瞬,白色卷翘的长睫之下,那青蓝色的瞳子赫然转变,化为至纯的红,不少不重,红地耀眼夺目,比这世间任何一颗最高级别的宝石,还要璀亮。
因它里面有心跳,有情绪。
宋鸢兮看到了白止眼里满满快要溢出的贪欲和兴奋。
她可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双眼睛了。
食指上没有什么大的出血管,再加上伤口又小,白止刚尝着一点味,便没有了。
他下意识地用力吸允,想要索取更多,却被宋鸢兮抬起右手,一个脑崩儿弹在他的额头上,疼痛瞬间点醒了他的理智。
宋鸢兮从白止嘴里抽回自己的食指,略有些嫌恶地擦了擦包裹在半截食指上的口水湿润,有些不悦:
“需要给你点时间想一下吗?是你死,还是陆焉臣死?”
白止故作犹豫,陷入小小深思熟虑之后,才作难地答应下来:
“虽然不知道你跟陆焉臣之间有点什么,但你要把我当刀使,虽然是兵器工具,也想要得到主人的一点爱护和珍惜......”
话里话外的索取,以及对舌苔上还泛有存留的鲜甜充满了致命的上瘾。
宋鸢兮冷漠淡淡:“能砍伤杀人的,才是把好刀。对一些不称手的破铜烂铁,下场只能是被火熔烧了。”
说完,她把擦手的纸巾扔白止的桌面上:
“陆焉臣不是什么好欺的主儿,你要是动手,最好有个万全之策,能一击毙命。否则,纸老虎发起威来,就不是你一座古堡能消停的事了。”
“至少得等他帮我拿到黑市上的那块石头后,你再动手。”
宋鸢兮这话,让白止有些膈应不悦,红色的瞳子不知何时已然转回那双青蓝,他眯眼不悦:
“你跟陆焉臣有约,却回过头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宋同学,这有点不太地道啊!”
这很难不让他联想到自己。
是不是等他杀了陆焉臣后,他也是一死?
宋鸢兮纠正:“我跟他是金钱方面的交易,一码一件,钱货俩清,事成之后如何,那也是各取所需。”
“你,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杀了陆焉臣,我绝对不会动你。只要你别犯傻,动什么不该的心思,至少能让你活到寿终正寝!”
别有什么想弄死她喝干了她血的愚蠢想法。
性命被威胁,什么承诺誓言,都是云烟次要了。
尽管有宋鸢兮的承诺,但白止不了解她,也不可能会全身心无条件的去相信。
不过白止面上却作出一副安心:
“那就好,人走江湖嘛,兵器不可能只用一次就扔吧,我还希望能多表现,得你宠爱垂怜......”
“呵——”
宋鸢兮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嗤,无关地调侃了一句:
“你这个外国佬,对古北国奴才那一套,倒是有模有样。”
长得又这么好看,活像一个谄媚的死太监。
如此贬低讽刺,白止也不怒:“我来北国已经有六年了,北国历史和人情,说不定比你这个土生土长的宋六小姐,还要来的了解一些......”
白止话里有话,意指宋鸢兮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宋鸢兮了。
话已经说完,宋鸢兮不想跟他浪费多一丁点的唇舌。
只不过在走之前,宋鸢兮附身压低:
“没想到白会长在学校权利不小啊!门口那对耳朵,就交给白会长处理了。”
说完转身,抬步就要离开——
白止刻意提声,招呼了一句:
“宋同学慢走!”
目送着宋鸢兮的身影离开,白止单手托脸,白色长睫下的眸色带着点点痴迷欢喜,唇角轻挽,温柔极了。
此前他还不屑,自命清高,觉得吸血一族那些见了血的就失了理智的长者跟畜生无异......
现在,他突然有点理解自己这一身基因血脉,对嗜血的渴望,强烈到他刚才差点把持不住,几次情不自禁地盯着宋同学的脖子......
他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绕刮了一圈唇角,内心一下变得无比的空虚起来,怎么也填不满了。
几口深深的吐息之后,白止强压内心那股燥热和饥饿感,收敛心绪,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刚一接通,宋鸢兮走后不随手关门的坏习惯,让白止清晰听见了门外走廊上的响起的一阵优雅悦耳的小提琴铃声......
门外的副会长惊慌地拿出裙子隐藏口袋里的手机,下意识迅速挂断后,又懊恼后悔......
她从来没挂过白止的电话,这不更像是做贼心虚了吗?
犹豫心慌之间,她到底还是强装镇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什么也没听到,努力平复怦怦乱跳的心脏,进了播音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