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
算了,不就是锅嘛,他背就是了。
开车的亓峥不厚道的笑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这出来走也走了,要不,我现在掉头,把你送回去?”
宋鸢兮白了他一眼,很是没好气:
“你们那场面弄得那么难看,现在把我送回去,我怎么收拾!!”
要是没陆老太太,单陆焉臣在家的话,她回去也就回去了。
她很不擅长跟老人打交道。
尤其是才当着陆老太太的面,杀了刘娜......
胖爷一副生无可恋地样子摇了摇头:“往后咱三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得一块逃亡咯~”
宋鸢兮第一个从绳子上脱队:
“我跟你不一样,陆焉臣不会想要得到一具尸体,但你就不一定了。”
胖爷:“???”
紧接着,亓峥再插上一刀:
“我跟你也不一样,我对他还有用,暂时不会动我,至于你.....你想一下自己有什么用?”
胖爷:“???”
合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就他一个人一脚踏进了阎罗殿是吧?
......
医院。
车子停在正对着医院大门的对面公交站牌前,宋鸢兮透过副驾驶的车窗看了一眼,等着旁边的亓峥打完电话......
很快,亓峥挂了电话:
“刚洗完胃出来,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
宋鸢兮收回视线,将车窗关上:“那走吧!”
“真不想去看看?今晚这事,别有什么误会比较好.....”亓峥细心建议。
宋鸢兮以为亓峥话里的误会,是单指他被下毒的事。
“他没那么傻!”
会真去信她想要他的命,从而下毒这种事。
要是想要他的命,早在浴室时候,他炁力暴走的时候,她就不该救他.....
想到这,宋鸢兮偏头,脸色突然垮了下来:
“谁让你教他运炁的?”
“知道他什么身体吗?随随便便就教他运炁,这不是等同让他自杀吗!”
俩句斥责,亓峥也感觉冤枉:“是他非要强迫,我迫于淫威,才不得不告知的.....”
陆焉臣想要强大起来。
保护宋鸢兮不再受丁点伤害。
甚至想以此,辅助宋鸢兮的野心.....
面对亓峥的狡辩,宋鸢兮突然倾身靠近——
亓峥琥珀色的瞳孔立马换转,变成竖瞳.....
别以为他不知道宋鸢兮瞳力能迫使控制人的行为举止。
宋鸢兮:“......”
他倒是警惕,看来他果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要隐瞒......
随即,亓峥突然,打开了天窗。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天窗上掉了下来。
把后座胖爷的小心肝差点没吓得跳出来。
墨宝看了一眼宋鸢兮,随即冲驾驶位的亓峥‘喵呜~’一声。
亓峥转动车钥匙:“墨宝找到陆家主宅底下那颗地丹的位置所在了,但我们得想办法加快速度才行了......”
宋鸢兮看着旁边亓峥突然变得冷狠严肃的侧脸:
“怎么了?”
“难不成,它还会长脚要跑?”
亓峥深吸了一口气:“它不会长脚跑,但架不住有人手长啊!”
他偏头,“穆简亲自来北城了!”
宋鸢兮:“......”
她看向窗外划过的景象,突然对即将要遇到的那位VT管理局的局长,有些好奇了......
...
...
蒂亚国际酒店。
21层的总统套房内,穆简只不过去了隔壁开了半个多小时的会而已,一回来,套房的客厅已经是满目狼藉——
酒柜上的酒乱七八糟倒了一地,地上的九月浑身湿漉,白色的连衣裙被各种黄色和红色的葡萄酒渍浸湿,整个套房充斥着一股散不去的浓烈酒香味......
穆简眉头顿时紧皱,皮鞋踩着地上唯一几个能下脚的空档,走到女孩面前,抬脚踢掉了她手里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的酒瓶:
“你在干什么?”
才养身边不过半个多月,九月只会一些人类生活的基本常识,还不会说话。
那双透亮微黄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因为酒醉,迷离半眯着,随即晃了晃小脑袋,像是看不清楚,抬手想要去触碰穆简.....
身后贴身跟着进来的丁咛见此,先一步去把九月扶起来:
“是我疏忽,没料到她居然会喝酒,我送她回房间休息——”
话还没说完,九月突然不认人似的,发起兽性来,攻击靠近搀扶她的丁咛。
能跟在穆简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智商不全,炁力减弱的半兽人伤到呢!
都不用几招来回,瞬间,丁咛将她制服,摁压在地上,打算拿出身上随时准备的手铐,把醉得不清醒的九月直接带走.....
刚铐上一只手,就被穆简出声阻止:
“不用,叫人上来收拾一下。”
他吩咐丁咛。
随即弯腰,从丁咛手里接过手铐的另一头,将九月整个人拖拽了起来,去到卧室.....
丁咛站在原地,眼看着卧室的门关上,脸颊处的后槽牙这才咬动......
浴室。
九月瘫坐在拖拉门的角落,满脸绯红,捎带着连脖子和身体都是一片粉红色......
旁边的穆简在试蓬头的水温。
随即,将淋浴蓬头的水打湿在九月的脑袋上。
一对精灵尖耳进了水,惹得她很不适地低头,左右甩了甩头——
水花四溅,打湿了穆简的西装裤。
也不恼,索性拖了脚上的皮鞋和袜子,把裤腿撩高,蹲下身来,一手拿着蓬头,一手整理胡乱贴在她白皙小脸上的发丝.....
热气的笼罩,让九月身上的酒气,总算是消散冲刷了大半。
随即,清香的泡泡打在那头黑色柔顺的长发上,穆简低醇的暗哑声入耳:
“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乱吃东西?”
畜生野兽总是对一切新鲜的东西保持着强大的好奇心。
她都已经有过一次食物中毒,以及好几次因为吃错误食了什么东西而损伤肠胃......
九月费力保持半睁的眼皮,看着眼前好几道重影的男人,抿了抿唇,一句无比吃力的音节从嘴里发出:
“穆......”
穆简帮她洗澡的动作一顿,看着靠墙角坐着的九月,神色突然有些莫名的复杂——
有欣喜,就好像养了一只鹦鹉,训练了好久,终于开口说了一个字。
但同时又表明了,她是有说话能力的。
达到正常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到那个时候,一只有思想的宠物,终究是要离开他的身边......
这其中情绪,掺着一大半说不清楚的莫名。
九月很快睡着,像个乖巧静好的婴儿似的,脸上全是满足,早没了之前对人类的杀意和戒备——
穆简脱下她身上的脏裙,没有细洗,放浴缸里稍微泡了一会后,捞出来裹上浴巾.....
抱出去时,客厅的乱现已经整理干净了,空气清新剂和散不去的酒香在半空中交汇融合,别样有味。
穆简刚把人放在床上,正要去衣柜里拿干净衣服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穆简脚步一顿,偏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转而看了一眼大床上雷打不醒的小家伙,思虑了一下,去开了门——
是七厘。
庞大的身体让站在走廊门口的他都快要碰到头顶天花板了。
见穆简,七厘低头,表示尊敬之后,拿出口袋里的平板,正要用打字的方式来跟穆简沟通时,穆简却早已经看穿了他的来意——
“她不是你的妹妹。”
穆简发话,“我已经检验了你们俩个人的基因,吻合率只有百分之三,所以,他不是你要找的妹妹。”
七厘是个哑巴,但听力很好。
穆简的话他自然是听懂了的。
不过——
他还是拿出平板,摘下了包裹严实的手套,露出了那只满是兽毛的拟人化爪子。
只见他在平板上几个来回作点,文字转化成语音,说了出来:
“兽人为了繁衍,基因跟人类的规律相反不同,你让我见她一面,我就知道是不是我妹妹.....”
神渊大陆磨灭之后,兽人一族便受到了人类的集体增恶抵御。
而他们也避世,基因这块从根本上就与人类不同,跟不能用人类那套传统规矩来划分思想.....
也就是说,九月,生来便是七厘的妻子。
这一点,穆简倒是没有了解到。
七厘找了六年,既是找亲人,也是妻子!
穆简皱眉,碍于身份,他侧身,让了个位置,让七厘进来——
七厘俩米多高大的身子弯腰进来。
床上,黑色的发丝还未吹干,巴掌大的小脸窝在柔软的被窝里,那对耳尖冒着酒醉的红还未散去,煞是精致,好看极了。
只一眼,七厘便认出并且确定了,她就是六年前因为雪崩跑散的妹妹。
七厘下意识伸手,想要带走床上的九月,却被身边的穆简抬手抓住:
“她现在是我买下的私有物,你不能带走她。”
七厘偏头,黑色深邃帽檐下露出的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拦他的穆简。
他收回手,在平板下打下:
“Sheismywife!”
“NO!”穆简纠正,“她是你的妹妹。”
“她现在是我的宠物,你只能是她的哥哥,明白吗?”
七厘手里的平板发出机械地毫无感情波澜的人工音:
“你要把她抢走?”
“不。”穆简再次强调:“她是我花了一亿美元买回的私有,我不管你们的基因是如何个重组排序,也不管你们有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亲兄妹,你最多,只能是她的哥哥,明白吗?”
七厘:“我会把钱还给你。”
穆简:“我不愿意。”
“......”
“Iwouldhaveneverletgoofherhand.”
平板发出这一声机械音后,七厘随手把手里的平板扔向一侧,扯下了自己另外一只手套......
跟叶蔓被迫加入,寻求合理犯法的需求不同。
他是自愿任由穆简差遣,只是想要变得强大,此生唯一的执念愿望,便是找到九月,然后找个不会有人涉足的地方,再次藏起来......
七厘见过穆简出手的实力。
他既然要跟他碰上一碰,自然是要不留余力的。
常年未摘的黑色连帽风衣外套摘下,一颗硕大凶猛的灰狼头出现在穆简眼前——
穆简倒是没料到,七厘还真敢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起了反抗厮杀的决心和胆量。
...
走廊的逃生楼梯间。
丁咛靠在墙壁上,指间夹着一支蓝色烟蒂的所罗门,感受着离得不远的总统套房内明显炁力波动......
基因检测报告是她最先拿到的。
尽管她知道报告的结果,但看到穆简把九月抱到浴室的那一刻,还是联系了七厘——
她比领头人穆简更加清楚底下那些小组每个人的脾性想法。
七厘忠心,但不是愚忠。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失散的妹妹,带她走......
人是叫了,但她只是想让七厘的出现,打断里面可能会发生的事,仅此而已。
毕竟,穆简现在已经不需要她寸步不离了。
俩个人能打起来,这倒是丁咛没有想过的。
不过——
七厘怎么可能是穆简的对手。
丁咛抬手,狠狠吸了一口那蓝色的烟蒂,随即扔在地上,黑色的细跟鞋碾灭,转而从楼梯间出来——
正当她进门时,只听一声玻璃被砸碎的重大声响,丁咛快步,可只见着卧室超大全景窗的玻璃被砸碎好大一个窟窿,穿着衬衫西裤的穆简站在窗前,领带有些歪......
显然,掉下去的是七厘。
丁咛近到跟前来,看了一眼地面除了些玻璃碎片之外,并没有尸体和其他。
“要下追杀逮捕吗?”丁咛问。
穆简只是瞟了一眼地面,很快转身:“不用,他还会来的。”
说时摘了领带,单手解衬衫纽扣,看了一眼旁边床上依旧睡得雷打不动的小人儿,作声吩咐:
“把吹风机拿过来。”
丁咛:“......是。”
丁咛去浴室把吹风机拿过来后,穆简正要伸手去拿,丁咛没递:
“我来吧!”
穆简拒绝:“不用,去处理一下善后。另外,约一下陆焉臣。”
丁咛迟默了俩秒,随即点头应了一声,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丁咛。”
低哑如大提琴最是磁性的嗓音响起:
“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丁咛背部顿时绷紧,颤了颤双眸,脑子里不自住跟着联想起穆简口中所谓的‘下场’......
那话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已经掐上她的脖子了。
“.....是。”
丁咛一句弱声后,抬步离开。
穆简听着房门关上的轻响,这才收回视线,推开了手里吹风机的开关,热风最低档,吹着九月那头黑色的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