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银库被盗
东厂花厅内,聂锋得知所有的杀手全部殒命,就连两名千牛卫也无一幸免,气得运功劈出去一掌,上好的花梨木桌瞬间被砍成两截。震天响的嘶吼声让张允缩着身子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眼下上官永浩把尸首扣下,上报大理寺,要求东厂给个说法,否则就要进宫面圣,要皇帝主持公道。
聂锋霸权以来,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气。今日想要的画不但没得到,还叫一个毛头小子给占据了上风,他如何能不抓狂!
紧握的拳头发出惊悚的笑声,到底是一个胎毛还未脱干净的小子,以为攀上了麟王府,就可以骑在他头上撒野!爷爷闯荡江湖的时候,小贱种还不知道在哪个狗娘胎肚子里轮回呢!
聂锋身子往木椅上一扔,胳膊肘杵在扶手上,手指指腹来回摩擦把玩着,神情傲慢地说道,“来人,备马,本座亲自走一趟国公府!”
“诺!”
张允应声正欲离去,迎面撞上把守银库重地的千牛卫,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双手抵住额头趴在地上,声音因为惊惧而有些颤抖,“国师,不好了,银库被人盗了!”
“你说什么?”
聂锋怒视着眼前的千牛卫,眼睛瞪得滚圆,倒让他不敢吱声了!
突如其来的颠覆,如同一道天雷劈在张允的身上,让他只是感觉身子摇晃了一下。然后就是天旋地转,天地不分。
随即又是一阵石破天惊的低吼声,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见聂锋疯了一般,抬脚直接把已经吓傻的千牛卫踹飞出去。
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过,亦如烈火烧身!
张允怔了怔,见聂锋已经朝银库杀过去,连忙跟上,此时谁也顾不上摔在角落里小子,是死还是活!
空荡荡的木箱子摆放在聂锋和张允面前,银库五千万两黄金被洗劫一空,连一个子儿也没给剩下,这是怎样一种毁天灭地的操作?
张允感觉自己快要晕死过去了!
这里是东厂,银库重地,重兵把守,五千万黄金啊!不是一丁半点,贼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将其偷运出去。
若说是监守自盗,除非是国师自个儿拿去花了。否则,谁也没有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胆量!
张允心下想到此,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聂锋身上,只见他如同即将失控的野兽,摇摆着脖子,低声质问跪在跟前的守卫,“说!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给本座陈述清楚。若是黄金追不回来,本座将你们一个个全剁了,扔出去喂野狗!”
众护卫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哀声哭诉道,“国师饶命,近日来都没有人来过这里,属下们也不曾听到任何异响。三更巡察的时候,方才发现,所有的木箱锁头均被撬了。打开盖子一看,黄金全部不翼而飞!”
聂锋闻言顿了顿,强行咽下一口恶气,平复了良久,才把气息调整过来,命令道,“库银被掏空一事,谁也不许透露出半点风声,否则本座要了他的脑袋。”
顿了顿,目光转向张允,“你亲自走一趟大理寺,让于正带人全城搜查,与东厂联手,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抓到飞贼。本座先行前往国公府,明日早朝再禀报给万岁爷!”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聂锋的身影消失在银库重地,张允才缓过神来。回眸瞧了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幸存者,暗自呼,这就完了?
没有他想象中的血雨腥风!
国师的反应似乎太过于淡定,五千万两的黄金全部失窃,他不上报朝廷?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万岁爷知道了真相,东厂所有人的脑袋都得搬家!
瞒报,说明国师大人还有补救的办法!
那些千牛卫没被当即处决,连滚带爬地地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出了银库。跑了两步这才惊觉到什么,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张允,喊道,“张大人,你还不赶快去大理寺!”
对对对!
大理寺!
张允彻底清醒过来,命人备马,他要连夜赶去大理寺。
接二连三的天塌事件,让身子还未完全康复的于正险些死在花厅的木椅上。迷离的眸光转向站在一旁的白珞,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国公府的世子爷遇刺,十二具尸首中有两具是东厂的千牛卫,于正已经够震惊了!东厂又来报,银库失窃,二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
东厂是什么地方?银库怎会被盗?
事有蹊跷啊!
白珞神色淡定,拱手轻声道,“大人,你带着人前往东厂勘察银库,看看盗贼是否留下可寻的踪迹?属下带人去一趟国公府,世子爷人无碍,兴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于正不这么认为,上官奕乃两朝元老,偕同夫人告老回乡,却死在了伏牛山客栈。此事朝廷并没有让大理寺插手,而是直接由当地官府结案。
当日他就得到消息,背后在操作这一案件的是东厂的千牛卫。这翻滚的暗涌,怕是来势汹汹。自己能不能抵得住?完全在于圣上一句话!
君要臣死,不死视为不忠!
上官奕为何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于正并不难猜测出!所以国公府一事,还不太算棘手。关键是东厂银库失窃,若是个借刀杀人的幌子,那也就罢了。
可若是真得,南楚王朝恐怕要变天了!
白珞带人赶到国公府大门口时,聂锋带着上百名千牛卫也恰好赶到。她只是一名小小的司直,自然不敢对当朝国师无礼,连忙下马拱手拜见!
瞧国师摆得这阵势,白珞心中骇然!这哪里是来给人家交代,这分明就是强权欺人,今夜世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聂锋一向狂傲,目中无人,自然也不会对一个小小的司直另眼相待。冷哼一声,伸手甩了一下披风,握紧腰间的宝剑,命令所有千牛卫守在府门外,一切听他号令。
上官永浩侧身裹着大氅坐在木椅上,两根手指扶额,一副放浪不羁的模样。抬了抬眼皮,看了白珞一眼,说道,“风霜寒雪夜,辛苦白司直走这一趟!国公府也不知冲撞了什么煞星?屡遭劫难,真是愤恨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