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话,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古清谡笑呵呵的说。
罗同心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抚摸着腹部,问:“清谡哥,你希望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古清谡道。
“就你会说话,若要是个女孩呢?”罗同心问。
“是女孩肯定会像你一样漂亮,我便教她读书写字,是男孩我便教他习武打猎,总之我都喜欢!”古清谡说完,想想不久之后自己就要当爹,不禁傻笑了起来。
“对了,今日无事,你来给孩子取名字吧!”罗同心道。
古清谡一听,来了精神,笑着说:“我早就想好了,儿子应当志存高远,就叫古远,女儿嘛,要灵动活泼,就叫古灵,同心,你觉得如何?”
罗同心不曾想古清谡早已想好,看来他是真的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便连连点头,“都听你的便是。”
两人谈话间,炭火上架着的水壶里已经冒出一团团热气,壶里的水已经烧滚了,咕嘟嘟的往外冒着热气。
院子里的梅树花骨朵已经冒出满枝,深红色的一点点挂在树枝上,含苞欲放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两日,罗同心开始觉得身子尤为沉重,也慵懒了起来,古清谡想着同心怕是快要临盆了,请来大志老婆照顾同心,他自个骑着马赶去镇上请产婆去了。
古清谡已经出门大半晌午了,还没见回来,同心不免有些担心,便说:“嫂子,你帮我出去看看清谡哥回来了没有。”
大志老婆走到门口张望了一番,未见有人过来,便回身说:“弟妹,你别担心,清谡兄弟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且安心养着身子等他回来吧!”
罗同心点头。
二人说话间,这屋外的天气又冷了三分,一股冷气从窗外吹来。
大志老婆蹲下,在炉火中加了几块木炭,炉中的炭火烧得更旺了些。
此时的东明山上无比萧肃,山上落叶堆积,与山石融为一色,呈现出一片灰褐朦胧,雾气越发的浓重了些,往半山腰望去,被云雾缠绕着,完全不能视物。
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幽暗无光,洞口被山风吹得飒飒作响,枯死的藤蔓缠绕着洞口,从中传来微弱的声音。
“飞霜,你现已这般,你又何苦牵连无辜!听我的,放手吧!”
“不,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要出去,我已经被封印了五百年,这五百年的光景里,暗无天日,不知春秋冬夏,不知人世沧桑,你可曾知道我的苦?”
“飞霜,你……”那人深深叹了口气,幽幽说道:“看来你还是未明白,天帝为何将你封印于此,这五百年来你不但没有反省,反倒酝酿了仇恨!”
“我本就无错,神界欺我,夺我自由,我难道还要反过来感激不成!”
“飞霜,看来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多劝了……”
此番争吵,声音细若游丝,仿佛只有对方才能听得清楚,却又感觉缭绕着山际。
眼看着已经到了晌午,大志老婆给罗同心做了饭菜,端到床前,而同心却还在担忧着古清谡,望着窗外。
大志老婆顺着目光看过去,笑了笑,说:“弟妹,放心吧,我估摸着过了晌午,清谡兄弟就该回来了!”
罗同心这才接过饭碗,因为着实身体难受,也没吃几口便作罢了。
“弟妹,你怎么就吃了这几口,这样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饿的啊!你再吃点吧!”大志老婆劝说着。
罗同心一听,正要接过饭碗,想勉强再吃一点,不只是抬手用力过猛还是怎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哎呦!”
罗同心没接住饭碗,打碎在了地上,咬着牙说:“嫂子,我肚子痛!疼得厉害!”
大志老婆也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也没顾上洒在地上的饭菜,就忙扶着罗同心躺正:“弟妹,你先躺好别动,我出门看看清谡兄弟回来了没有!”
大志老婆慌忙出了门口,她还没发现,此时的天空已经缓缓飘起了雪花。
只是放眼望去,路上渺无人烟,一个人也没有。
大志老婆又赶忙回屋,见罗同心咬着牙撑着,安慰道:“想着清谡兄弟也快回来了,弟妹你再忍忍!”
罗同心腹中的疼痛时急时缓,此时却不太疼了,开口说:“嫂子,我怕清谡哥赶不到这孩子出生……”说着眼里的泪就出来了。
大志老婆连忙安慰:“不会的,不会的,弟妹你别多想,我再去门口看看!”想来这罗同心第一次经历这等大事,任谁也都会害怕的,“还有我呢!”大志老婆转身再次安慰罗同心。
大志老婆再跑出门,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挥挥洒洒的落下来,地上已经落了白白的一层。
抬眼往路上看去,远远看见一个身影,骑着马慌忙的从雪中奔来,浑身已经沾满了雪,一身白色,定睛一看,那人就是古清谡,身后还带着一位老妇人。
大志老婆喜出望外,赶紧应上去,叫喊道:“清谡兄弟,快呀!弟妹要生了!”
古清谡一听,扬鞭狠狠打在马身上,马嘶鸣了一声,狂奔了过来。
古清谡下了马,赶紧扶妇人下马,忙说道:“我娘子要生了,刘大娘麻烦您了!”
大志老婆没等古清谡到门口,就又奔到屋内,对罗同心道:“弟妹,别怕了,清谡兄弟把产婆请来了!”
罗同心这才安心下来,可是腹中又猛地一疼,让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啊!”
古清谡听见屋内罗同心的疼喊声,慌忙冲进了屋内,“同心!我回来了!你怎么样?”
此时刘大娘也跟着进了屋,看见罗同心躺在床上,便说:“古兄弟,你别急,你家媳妇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可帮不上忙,你去厨房烧点热水吧!”产婆不慌不忙的吩咐一切,对于这些,她早就见惯不惯了。
大志老婆也跟着古清谡一起去了厨房,帮着烧热水。
古清谡听着房间里罗同心时不时的惨叫声,哪里还有心情烧水,着急地在厨房里乱走。
一直到了晚上,罗同心还是惨叫不止,此时外边的大雪已经停了,院子里的梅花传来一阵阵香气,花瓣上盖着一层白雪若隐若现。
古清谡着急得在院中走动,留下深浅的一串串脚印,大志老婆则忙着在厨房烧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送进了屋内,端出来的却都是鲜红的血水,这让古清谡心里越来越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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