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起和蒙恬吗?”夏侯惇听到钟飞等人的对话,面色有些难看。
他这次前来,是带着曹操的秘密任务来的,在与东皇太一的战斗之中,他会完全放开对吕布的限制,从而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解决掉。
之后,曹老板就会大军压境,彻底接收大河流域的地盘,随后就可以对益城形成两面包夹芝士,从而在江郡来不及支援之前拿下益城。
“怎么?你觉得你能打过那些阴阳家?”钟飞斜了夏侯惇一眼,说道。
夏侯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曜你和镜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钟飞转头对曜说道。
这时,蒙犽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和镜姐一起去吧,我老爹的话......不一定会同意来这边支援,我可以说服他。”
“你跟你父亲......”知道蒙恬与蒙犽之间的关系的西施有些担心地说道。
在蒙恬刚刚与蒙犽吵架之后,本想借此机会将自己的想法与蒙犽说开,借此解除两人之间的矛盾,但没想到,嬴政的一道命令,使得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切赶往皇宫。
当蒙恬结束了一夜的朝会从皇宫赶回将军府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破晓的阳光穿透屋檐的露珠,洒向将军府的门楣,映照得门匾上“护国大将军”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此刻仆人还未到前院当值,走在最前面的蒙恬亲手推开了将军府的大门,只是接着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不是那个熟悉的整洁院落,而是满地的狼藉。
落叶残枝洒落满院,景观盆栽东倒西歪。
随行的亲卫见状,下意识便想通知仆人来打扫,蒙恬却挥手制止了他的行动,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沉默地向蒙犽的房间走去。
跟在身后的亲卫心照不宣,敢在蒙大将军府如此撒野的,除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叛逆小少爷,又还能有谁呢。
当他们来到蒙犽的房间时,却发现里面的情况更加糟糕,本应立在墙角的书架已断成两截,兵书、纸张、毛笔在寒风中各自散落,屋内还残留着炮火的焦黑,只有蒙犽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
此刻本应睡在床上的人,已不见踪影。
“找!”蒙恬盯着那本四分五裂的《蒙氏家规》,严肃的下令。
后院,管家正慌慌张张地指挥仆从打扫蒙犽的房间,前院,蒙恬一个人在满是落叶的院廊下铺满了纸张,那些纸张都是从蒙犽房间里清理出来的,有些已经残破,蒙恬就着这些不算完整的纸张开始练字。
“为将者,受命忘家,临敌忘身”
……蒙恬写的全是兵书,短短一炷香时间,院廊各角就已铺满了他的字迹。
当蒙恬写到“护国佑民,将之大任”时,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忽然又想起第一次对蒙犽说出这句话时的情形。
那时血族之乱刚平,五年来他第一次从前线回家,一述完职,他就马不停蹄地向将军府赶去,提早得到消息的仆从已带着蒙犽在门前等候,蒙恬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将军府的石狮前不停地张望,那眼中满是期待,就算已过去许多年,当年那一幕却仍让蒙恬十分动容。
为了弥补多年的亏欠,蒙恬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蒙犽做了许多玩具,然后亲自陪蒙犽玩耍。
蒙犽对此非常高兴,他早就听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拯救玄雍的大英雄,如今英雄父亲不仅亲自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玩具,还一直陪着自己玩耍,他喜爱并且崇拜着这样的父亲。
但没过几天,前线就传来军报,蒙恬不得不再次出征,蒙犽小小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问父亲为什么这么快就又要离开,蒙恬只是认真地说了一句:“护国佑民,将之大任”。
蒙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满眼泪水的小孩,直到亲卫的呼喊将他打断。
“将军,我们找遍了少爷常去的所有地方,皆无任何踪迹,方才马房来报,后院的战马无故少了一匹,属下猜测,少爷应当已经出城。”
“可有线索去了何处”
“似往北行……”
“追!”蒙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兔毫笔,动身向院外走去。
当玄雍的百姓看到一匹威风凛凛地战马从蒙大将军府中冲出时,以为又是什么紧急军报,只是当他们看清楚了马上的身影时,才发现那人竟然是护国大将军蒙恬。
玄雍久无大战,如今蒙大将军策马而行,莫非是又遇到了什么强敌,百姓们虽然纳闷,但心中却并不担忧,因为自血族之灾后,蒙恬就已经成为了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在他们看来,只要有蒙恬在,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玄雍。
蒙恬从北门而出,沿着这些年里他组织修筑的官道一路疾行,据最新打听到的消息,蒙犽确实往北边去了,只是北地广阔,蒙恬并不清楚蒙犽最后会去向哪里,只能派人继续打听。
一路上,蒙恬也会回想这些年来父子间的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情况就发生了改变呢。
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蒙犽总是能认真的完成自己布置的功课,每次回家,还会主动将功课交给自己看,但后来有一次,与功课一起交出的,还有蒙犽亲手做的机关玩具,蒙恬语重心长地教育了儿子。
没想到第二年,蒙犽又拿出了更精致的玩具,以至于都没时间完成全部的功课,蒙恬担心儿子沉迷玩乐,于是开始用更严厉的教育来对待儿子。
在严教之下,蒙犽的兵法和武道确实稳步提升,但他却没有放弃机关之术,后来,甚至还完全迷上了机关术。而此时玄雍已经稳定,蒙恬不用再在外时时领兵,他开始有更多的时间在府中教养蒙犽,他便想通过以身作则,去教育蒙犽莫玩物丧志。
但没想到这却适得其反,父子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紧张,后来蒙犽甚至第一次反抗父亲,虽然最终仍是蒙犽服软。
当想到这里时,蒙恬也禁不住自问,自己对蒙犽是否真的太过严格了些,但为将者行军在外,生死难测,他对蒙犽如此严厉,也只是希望他今后能有自保之力,甚至是能守护玄雍。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并不像蒙恬所想,在将军府中蒙犽毕竟是少爷,自己离家后,就再没有人能真正约束他,以至于养成了他如今这叛逆的性子,最后竟还离家出走。
想到这里时,蒙恬心中又微微有些生气。
最后,蒙恬顺着蒙犽的行迹一路追到了稷下,终于从稷下学子的口中确认了蒙犽的行踪。他示意亲卫停下,然后下马步行,独自一人走进了稷下。
稷下众院长办公之地,老夫子和墨子此刻正在与蒙恬交谈,两位院长表示并不会干涉蒙恬将儿子接走,但却需要蒙恬自己行动。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蒙恬最后却决定让儿子留下。
老夫子对此并不意外,墨子却微微有些吃惊,他早已得知蒙恬是带着一队亲卫从玄雍一路追来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儿子,为何却又放弃将儿子带回。
蒙恬看出了墨子的疑虑,主动解释到,其实他早就有意将儿子送往稷下,只是原本打算还要将蒙犽的性子再打磨一番,但如今蒙犽既已自己跑来,那就不如提前。只是蒙犽素来叛逆,还需要劳烦几位院长多多费心。
两位院长对此并不担心,稷下是全天下最高等的学府,什么样的学生没有,蒙犽的叛逆在他们看来实属非常正常。
只不过老夫子却提出,蒙犽的学费必须是旁人的数倍。
蒙恬询问缘由,墨子开口解释到,原来蒙犽才来稷下半日就已损坏了好几处设施,以蒙犽的性子,以后损坏的设施定会更多,这多出的学费,是对他损坏设施的赔偿。
蒙恬听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仿佛看到了那个端着机关铳,在将军府中一通胡乱发泄的自己愤怒的少年。
最后蒙恬道歉的说道,不管蒙犽损坏多少设施,他都一定会照价赔偿。
老夫子听后大笑,想起蒙犽对机关颇有天赋,便与墨子大笔一挥,将蒙犽划入了机关学院中。
离开前,蒙恬还拜托老夫子和墨子能为今日之事保密,尤其是蒙犽学费之事,倘若蒙犽问起,那就让他觉得他是因为自己的天赋而被免除了学费吧。
临行前,蒙恬最后看了一眼稷下,他的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因被没收机关玩具,而一脸倔强委屈的孩子,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便策马扭头,绝尘南去。
这些,都是蒙犽不知道的,夫子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些,还是西施在刚刚加入‘星之队’时花了好大的代价才了解到的。
不过,在讨伐创世神族时,父子二人的误会解除了一部分,但他们两人相处时的那种尴尬场面,让一向活泼开朗的西施都有接受不了。
“没关系的。”蒙犽摇了摇头说道。
随后,曜、镜和蒙犽向众人告辞一声之后便离开了,向着玄雍赶去。
“好了,我们再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吧!”刘邦将三人送走之后,再次回到了主位之上说道。
“还有什么计划可商量?直接冲不就行了!”哪吒有点疑惑地说道。
“被围攻又动不了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担心了!”刘邦白了哪吒一眼,随后说道。
“巨阙剑所处的位置地势较为平坦开阔,易攻难守,所以需要我们需要提前在那里进行一番布置,确保能够最大限度地节省体力。”杨戬回忆了一下后说道。
“那干将呢?他现在在哪?”刘邦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等到计划开始的时候,我和哪吒自然会去将干将带来,不过现在还没到时机。”杨戬回答道。
“时机?什么时机?”刘邦有些疑惑。
“我记得,马上就到了阴阳家们要献上祭品,换取生命力的时候了吧?”杨戬声音之中带了一丝深意:“若是他们提供贡品之时,却发现东皇太一拿不出生命力,甚至连掌控他们所用的‘转生之力’都消失不见了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姬小满闻言,打了个冷战,随后说道:“嗨呀,你们这些玩战术的心都脏。”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就好了,等玄雍的支援到来,等阴阳家开始向东皇太一献上祭品,之后我们的计划就正式开始!”张良总结道。
“没错。”杨戬点点头说道:“我和哪吒先回干将那里,等到玄雍的支援来了之后,钟飞你再用那个铃铛召唤我就行了。”
“哮天,哮天?别吐了!你前天的饭都快吐出来了!”看着依旧神志不清地狗子,杨戬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哪吒:“回去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慢一点啊!哮天它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哪吒耸了耸肩,答应了下来。
随后,两人一狗也向着众人告别,哪吒再次开启了大招·乾坤天降,锁定了干将的位置之后,飞了回去。
剩余的人自然是在灞上的营地之中住了下来,虽说条件一般,但还是比之前露宿野外要强一点的。
三天之后,玄雍皇宫。
“哦?需要白起和蒙恬一同出手帮忙吗?有点意思。”嬴政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听着镜的汇报,有些玩味地说道。
“白起,你怎么看?”将酒杯随手抛出,酒杯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稳稳地落在了桌面上,阴影之中,白起的身影出现,向前两步走入光明之中。
“陛下说如何,那臣就会如何。”白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喜怒。
嬴政叹了口气,自从无主之城一战之后,白起似乎就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嬴政手中的武器,丝毫没有了自己的意见。
按理来说,作为君主,他应该对这种情况感到欣喜才对,但嬴政,还是时不时会回忆起那个曾经和自己拌嘴。打闹的少年。
“唉,算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