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见崔香茹停了下来,言漫漫急切地问。
崔香茹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恨意,不仅漫漫感觉到了,战谦言和楚夜也感觉到了。
战谦言握着漫漫的手紧了紧,无声地安抚她。
崔香茹放在腿上的双手悄然捏紧成拳,顿了片刻,才说,“因为她怀着身孕,身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止血了下,说什么都不肯让医生用药。
我们问她家住哪里,为什么受伤,她都不肯说。
只告诉我们她叫林凌,后来,她就在我们隔壁的小镇上租了间房住下养胎……”
“你当时也怀着身孕,那你的孩子呢。”
楚夜忍不住地提出问题。
崔香茹脸色变了变,“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言盛在外执行任务受了伤,我婆婆去照顾他,我一个人在家。
不小心滑倒早产,孩子没保住。
林凌那天正好分娩,她难产大出血非要让医生保住孩子,临死前,她把孩子托付给我。”
“你说的,是真的?”
言漫漫深深地吸口气,强压下心头排山倒海的痛。
她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幅女子拼命生产,为了孩子不顾自己生命地画面。
心脏骤然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
狠狠地揪着,疼得她无法呼吸。
“漫漫,我一直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难过。
你.妈妈当时难产,医生说保了孩子就保不住大人,她太爱你们,所以牺牲了自己。”
“我不相信。”
言漫漫摇头。
眼睛酸涩得厉害。
“漫漫,我真的没有说谎。”
“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除非你说出当时在场的医生,有哪些人可以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战谦言紧握着言漫漫的手,眸光凌厉地看着崔香茹。
崔香茹眼神闪烁地不敢看战谦言,低着头说,“我们那里是小村子,十九年前生孩子都不上大医院。
是在镇上的小诊所里生的,给林凌接生的医生第二年就心肝病死了。
我要是能找出证人,也不会一直不敢说了,就是怕漫漫不相信啊。”
说完,她又委屈地抹眼泪。
言漫漫紧紧地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你不知道我妈妈是哪里人,我爸爸是谁吗?”
“我问过,她不肯说,但她口音不像是S市人。
至于你们爸爸的身份,她更是只字不提。”
“言叔叔和言奶奶知道这些吗?”
战谦言每问一句,崔香茹心里的紧张和慌乱就加深一分。
“她们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崔香茹眼里闪过恨意,在心里藏了多年的秘密,一旦说出来。
她就无法再隐忍自己多年的恨意,又被他们一人一句的质问,顿时像火山爆发一样的。
全都说了出来,“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要是知道语薇和漫漫是林凌生的。
他肯定会把我赶走,替她养女儿。
我恨林凌,我好心救了她,她却勾.引我老公,言盛自从认识她,就被勾走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