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着磕头,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慕容彦刚想到关键处,就被赵甲的磕头声打断了,心里正郁闷的不行。
于是赵甲就把自己向捡药子求药,以及自己吃完药后没过多久老婆就怀孕的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老神仙一共给了我三颗药。我才吃了一颗,没过多久我家那婆娘就怀孕了。想着其他两个也不能浪费了,但一想到我婆娘怀孕了,肯定禁不起我这么折腾。我就去溢香园找红玉纾解一番。可我没想到红玉也这么禁不起折腾,没到半夜就死在我的床上了。现在青楼的老鸨非说是我杀了红玉,要我赔钱,不然就准备报官了。”
慕容彦皱着眉听完了赵甲的话,心中惊奇不已。
自己也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男人死在女人床上的事倒是听了不少。
女人死在男人床上倒是闻所未闻。
对赵甲口中说到的那个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你说这药是老神仙给你的?有这么好的药,老神仙怎么没跟我提过。”
赵甲还没反应过来,一时语塞竟然呆住在当场。
还是冯宝反应得及时,连忙解释道:“殿下,赵甲肯定是想先帮您试药的,捡药子这老家伙最喜欢研究这些新药了,又怕贸然献给殿下,会伤害到殿下的身体,这才找人试药的。”
冯宝看了眼还在走神的赵甲,继续说道:“赵侍卫肯定是听说了这个事,才自告奋勇去找老头子试药的,赵侍卫你说是不是?”
赵甲忽然被冯宝点到,连连点头。
慕容彦胆小又好色,也没细想就信了冯宝的话。
“要真像冯宝说的,你也算是个忠心的。不就是赔钱么,一会你去账房领个二百两,就当是你试药的辛苦费了。”
赵甲一听慕容彦让自己去领钱,刚才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立刻就没了。
千恩万谢的又磕了好几个头后,被郭公公带着去了账房。
赵甲刚走,慕容彦就把冯宝招到眼前,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道:“你跟那老道士熟,去问他要几颗药来,就说孤也想试试这效果。”
冯宝连连点头,跑着出去找捡药子拿药了。
就这么一会,会客厅里就只剩慕容彦和陶缘了。
慕容彦本来找陶缘就是想出个主意,眼下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用做了自然就用不上陶缘了。
陶缘看着大厅上慕容彦叫来的十几个舞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厅。
这次他之所以回来王府,就是想在王府的藏书阁里找找有没有关于乱葬岗的记载,看能不能找到进入乱葬岗的办法。
那晚夜游的时候,陶缘就知道了王府藏书阁在什么地方。这次更是轻车熟路的走到了藏书阁。
心想就算慕容彦再一无是处,藏书阁里装装样子也应该有古籍。
可等陶缘走进藏书阁一看,才发现慕容彦果然一无是处。
藏书阁里的古籍确实不少,甚至还有很多都是慕容彦自己收集来的。
可偏偏慕容彦收集到的都是些淫词艳曲,以及画风各异的春宫图。
陶缘在藏书阁找了很久,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一本有记载乱葬岗的书。
带着书重新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陶缘就看到捡药子正在院子里徘徊。
一看到他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我听门房说你下午就回来了,一直在房间里等着你呢。”
捡药子看见陶缘手里还拿着本破书,忍不住就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有兴趣的医书。
“下午冯宝来找你拿药了?”陶缘为了安捡药子的心,直接就把手里的破书递了过去。
捡药子上手随便翻了翻,发现果然跟自己没关系,兴趣缺缺的又还给了陶缘。
“对啊,小乞丐一来就跟我说了赵甲的事,还问我要玉珠子。他那么小一个人,我可不敢给他。后来他说是给慕容彦的,我才勉强给了他两颗。”
“以后给慕容彦的药,药量需要减半。”陶缘把下午在会客厅发生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一听药量减半,捡药子不干了:“减半了效果可就没那么明显了。那干脆改名叫土珠子算了。”
“鱼塘里的鱼要是一下子都抓完了,这鱼塘也就废了。慕容彦现在还只是个皇子,还是让他多活几年吧。”
捡药子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还有之前你找的那对夫妻,他们也怀孕了。昨天还专程给我送来了他们今年新酿的土烧。味道还不错,我去给你倒一杯尝尝。”
最近捡药子都是一个人住,没人一起说话的时候总会觉得有点寂寞。
好不容易等到陶缘回来,自然是要找陶缘好好聊聊最近自己的成果。
陶缘不会喝酒,但为了不扫捡药子的兴致,还是象征性了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酒。
这酒闻起来确实香,只是陶缘刚入口就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灼烧感,没敢再继续喝了。
没过多久,酒意上涌。
陶缘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脸颊通红,面前喝多了已经在胡言乱语的捡药子也渐渐模糊,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
刚想起身去自己的床上,脚上一软直接躺在了地上,昏睡过去。
这一晚,陶缘做了很多的梦。
梦到前世押解鬼魂的样子,看着一个个鬼魂向他求饶,希望可以和自己的亲人多待一会,结果在自己网开一面后,又直接逃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又梦见自己还小的时候,和农户养父母一起生活。然后有一天李茹出现,直接杀了他的养父母,满身是血的把他带回昭愿楼。
还梦见在昭愿楼的第一晚,自己是怎样被那满楼怨灵的惨叫声吓得睡不着觉的。
最后就在他以为一晚上的梦就要结束的时候,一双诡异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是一双属于异兽的眼睛。
是乱葬岗和他对视的那只异兽。
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温度,却让陶缘本能的想要靠近。
陶缘被梦里的一双眼睛直接惊醒。
睁开眼才发现已经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外面的天还没亮,而自己的身上多了好几个纸人,正悄无声息的排好队,等待着陶缘的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