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到了乱葬岗里埋着的那几块令牌,陶缘已经可以在乱葬岗里自由出入了。
这次他等在一旁,看着那两个太监已经走远后,就飞快的走近被草席裹着的人。
掀开草席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个血乎乎的女人。
女人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看到眼前似乎有人过来,也不管来人是谁,用自己已经喊哑的声音竭尽全力的向陶缘求救。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女人大概是猜到了自己的命运,即使嘴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还是做着救命的口型。
陶缘看着草席里奄奄一息的女人,有那么一个瞬间居然想要救她。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有一瞬间,因为按照陶缘的计划,是要靠这女人来分开吸引住那三只异兽。
虽然只见过那异兽一面,但陶缘还是很自然的把它们和书里的凶兽梼杌联系了起来。
在他的想法里,那三只异兽应该都是冒牌货,这个年代哪里还会有什么上古凶兽。
尤其是那两只身形极度像狗的,更是冒牌货里的冒牌货。
陶缘想着那三只异兽的样子,怀疑是有人故意拼接出来的。
想要安全进入乱葬岗的中心地带,就必须先杀了那三只异兽。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它们出来觅食的时候,把它们分开,再逐一杀死。
陶缘拿出一柄锋利的短刀,不太熟练的把草席里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女人一分为二。
像杀猪匠一样,把女人一半的身体背到自己身上,往乱葬岗的其他地方跑去。
陶缘带着一半的身体跑走后没过多久,那三只异兽就出现了。
依旧是两只走在前面,还有一只跟在最后。
走在前面的那两只就像是开道的卫兵,一边走一边扫除眼前碰到的那些残肢。
这一次先行的两只异兽很快就发现了眼前的食物根本不够它们分食的。
其中一只开始展现出它长的像狗的那一面。在地面上闻了又闻,确定了在其他地方还有那特殊的味道,就开始朝着陶缘跑走的方向走去。
另一只异兽就站在原地,等着落在最后的那只异兽过来。
陶缘跑了没多久就感觉气喘吁吁了,到底还只是十六岁的身体,在体力上根本比不过成年男子。
咬咬牙坚持跑到了自己早就踩点过的地方,陶缘放下女人的半截身体就在附近躲了起来。
陶缘刚躲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爪子和骨头互相摩擦的声音,以及那异兽粗壮的喘气声。
独自找来的异兽很快就找到了剩下的食物,正准备带着食物回去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再抬腿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两只脚已经被细针深深扎进了肉里。
每走一步,脚上的针就扎的更深。没走上几步,四只脚就全都扎满了细针。
脚上的疼痛让异兽松开了食物,凄惨的嚎叫起来。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吸引自己的同伴前来。
但陶缘又怎么会给它这样的机会,手中的弩箭已经蓄势待发,手一松就朝着异兽射去。
弩箭重重的射穿异兽,把它和地上的尸骨堆钉在了一起。
为确保异兽不会有起身的可能,陶缘又一连射了好几箭,直接把它射成了一只刺猬。
异兽受了重伤,完全没有了异兽的样子,反而就像条受伤的狗,躺在地上不停地叫唤,周身还不断地冒出黑气。
陶缘看着异兽身上的黑气,自然高兴不已。这些黑气正是被异兽吸收的乱葬岗的怨气。
看着这冒出来源源不断的怨气,陶缘赶紧指挥着自己的小纸人,前仆后继的飞过去吸收这些怨气。
随着怨气尽数被小纸人吸收,异兽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些相似于凶兽的外貌特征,在怨气消散的时候一起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只是一只长着长长獠牙,奄奄一息,老的不能再老的一只野狗。
这只野狗浑身腐烂,每呼吸一下都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就是这样一只野狗,在乱葬岗盘踞十数年甚至更久,也不知道有多少妙龄少女葬身犬腹。
一想到这,陶缘心中厌恶至极,直接在它身上点火,要把它烧成灰烬。
正当陶缘努力忍受着野狗燃烧发出的恶臭时,另一边的两只异兽也是打的难舍难分。
那只和梼杌长的比较像的异兽在听到远处同伴凄惨的呼救声时,突然暴起,向守着食物的那只异兽发起攻击。
两只异兽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长长的獠牙戳穿对方,又重重的把对方甩到地上。
眼看着就要玉石俱焚的时候,远处冒起的黑烟直接让那只冒牌货愣了神。
紧接着就被那只暴起的异兽刺穿了脑袋,气绝当场。
为了不和其他两只异兽碰面,陶缘还故意绕了很远的路。
等他回到刚才抛尸的地点时,就看到两只异兽全都躺在地上,一只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上正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另一只察觉到陶缘的靠近,竟然憋着一口气爬到了陶缘的脚边。
通过眼神,陶缘认出了这只异兽就是当初和他对视的那只。
“你居然还想让我救你,还真是大胆。”陶缘看着它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就看懂了它的意思。
这一刻陶缘有了犹豫。
他对乱葬岗这三只异兽根本就没有好感,尤其是上次它们分食的画面还都历历在目。
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会恶心无比。
而现在这只异兽居然还想要自己救它。
就在陶缘起了杀心正准备直接送这只异兽去见阎王的时候,异兽突然张口从体内吐出一颗黯淡无光的灰色珠子。
灰色珠子缓慢的飞到了陶缘的右手上,停住不动。
“求主人怜悯,与我结契!”
陶缘的脑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声音。
声音的来源自然是面前这只异兽。
可陶缘从来不是这么容易相信的人,他缓缓后退了几步,让灰色珠子和自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纸人,企图用纸人直接包裹住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