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在宫里做了快四十年的太监,从来就没有想过男女之事还会如此的激烈。
原先在这里守着的几个侍卫还没守到半夜,就个个面红耳赤的,一个个捂着裤子就逃开了。
再回来的时候也不敢靠这房间太近,生怕受到房间里面的声音刺激,再起反应。
也只有王公公这个老太监一直站在门口,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慕容澜也在门外站了一会,听到的只有男人的喘息声和女子的求饶声。
“等这侍卫完事了,就让他把这房间里的女子都带走吧,另外再赏他黄金百两。”
试药的结果让慕容澜十分满意。
当天晚上就直接开始亲身尝试了。
一晚上的试验让慕容澜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总是充满精力。
这一夜直到天明,慕容澜都处在极度的兴奋当中。
甚至觉得这半颗玉珠子居然还不够。
感受过玉珠子带来的效果以后,慕容澜对于其他丹药的兴趣就没有那么大了。
“这是出尘道长这个月进献的丹药,陛下可要服用几粒?”
王公公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慕容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丹药,然后又把目光放到了眼前的奏折上。
“先拿下去吧,这丹药吃了那么久,都没什么感觉,还不如老七的药管用。”
“陛下如此操劳,更需要用些滋补的丹药。”
王公公从小就跟着慕容澜,对慕容澜也是实打实的关心。
在见过慕容澜最近这一个个荒唐的夜晚后,还是担心慕容澜的身体受不了,这才亲自去问出尘道长要的丹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先用几颗吧。让老七府上住着的那个神医进宫给寡人开上几副补药吧。”
捡药子进宫给慕容澜开药的消息很快就被宫里的出尘道长知道了。
他担心自己炼丹做的那些手脚被发现,急匆匆地就跑来找慕容澜。
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柳程云也在一边。
柳程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出尘道长。
比起捡药子,这位出尘道长可以说是非常的珠光宝气了。
同样是留着花白的胡子,捡药子摸胡子的动作就比较仙风道骨了。
而眼前这位出尘道长摸胡子,柳程云就想到了两个字,油腻!
出尘道长对着慕容澜微微弯腰,就算是行过礼了。
“听闻陛下最近得了一种新药,能不能让老道我也长长见识?”
“道长这话谦虚了,比起这炼药的功夫,谁都比不过道长。”
慕容澜也没有拒绝出尘的提议,让王公公把玉珠子拿了出来。
出尘一拿到玉珠子,就从它的药香中闻到了几种名贵补品的气味。
心里想着这个“神医”还挺舍得下本的。
面上却露出一副非常沉重的表情:“陛下,七殿下这是什么居心,竟然拿这样劣质的药丸糊弄您。”
“这样的药丸吃下去,轻则七窍流血,重则危及生命。陛下,这个药您是万万不能再吃了。”
柳程云看着面前出尘道长声情并茂的样子,要不是见识过捡药子的医术,她差一点就要信了。
再看慕容澜,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
他当然看出了眼前出尘道长的心思,无非是觉得自己吃了玉珠子,就不再吃其他的丹药了。
自己吃了十几年的丹药,当然知道这丹药的效果。
如果换做是出尘道长的师父,自己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疑问。
但自从十几年前,出尘的师父消失后,慕容澜对于出尘炼的丹药就没有信任感了。
现在自己还留着出尘,无非就是想让他的师父有朝一日还能回到皇宫里,继续为自己炼药。
但是对于这个炼药的道士来说,可以说是断了他的活路。
当即对出尘道长说道:“道长说的有理,既然如此寡人还是不吃了。这药就送给道长再研究研究吧。”
出尘道长舒坦日子过惯了,自以为可以做得了慕容澜的主了,不由的志得意满起来。
就连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向慕容澜行礼。
出尘道长一走,柳程云就开始挑拨离间了:“这出尘道长好大的架子,见着陛下都不怎么行礼,一开口就说陛下的药不好,我见陛下吃了那么多的丹药,也没有什么效果。”
这话都不用柳程云说,慕容澜心里也是非常清楚的。
于是他心里这口气直接就撒到了慕容彦的身上。
慕容彦满心期待的以为他的父皇召他进宫会嘉奖他几句,可等他一到宫里就劈头盖脸的被教训了一顿。
被教训完的慕容彦还在云里雾里,唯一听清楚的话就是慕容澜那一句“别想着用这些假药来糊弄我”。
这句话让慕容彦明白,自己这次是因为什么被骂。
心情郁闷的慕容彦立刻回府找到了捡药子,诉说着自己心里的苦。
“老神仙,我对您那么尊重,您可不能害我。明知道那药我是要献给父皇的,您怎么能以次充好呢?”
“殿下这可是冤枉我老头子了,为了殿下这药,我都把自己的老本掏出来了。”
带着慕容彦就往自己的炼药房走。
炼药房里浓郁的药香让慕容彦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吃了那么久的药,自然闻得出这药是好是坏。
当下也是疑惑不解:“那为什么父皇还会嫌弃这个药?”
“是不是有什么人在陛下面前说你的坏话了?”
陶缘的声音骤然在炼药房里响起。
“你怎么会在老神仙的炼药房里?”
“我在哪里还不需要殿下操心吧。殿下不如想想看这宫里是不是还有别的精通药理的人。”
陶缘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准备从慕容彦的口中打听。
他和桃铜又一次夜探皇宫,想要找寻龙气的所在。
但他们俩走遍了慕容澜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龙气的痕迹。
已经开始怀疑龙气被人运到了宫外。
如果被送到了宫外,这个龙气就比较难找了。
慕容彦仔细回忆了一遍,这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还住在宫里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道士出入过父皇的寝宫,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这个道士还在不在宫里了。”
“如果是个跟我年纪一般大的道士,那可能确实会贬低我的药。早年我有个师兄,从我记事起就不怎么看得惯我,经常会说我的药是旁门左道,还总想着让师父把我逐出师门。只是后来他不知怎么的就没有踪影。”
“我那时候看到的比老神仙还要稍微年轻一点。”
“殿下还小的时候恐怕也已经是十几年前了,十几年前老头子也才五十好几,和现在自然是不能比的。”
捡药子从慕容彦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怀疑那个慕容彦看到的道士就是自己失踪的那个师兄。
陶缘也从慕容彦的话里找到了寻找龙气的另外一个方向。
或许今天晚上可以在皇宫的其他地方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在陶缘等待着天黑的时候,一个纸人飘飘然进了他的房间。
这个纸人还特意在身边剪了一圈飘带,看上去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是专门为柳程云传递消息的纸人。
只见这个纸人轻车熟路的飞到陶缘的手里,牵起了陶缘的手指。
很快柳程云的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他从柳程云的记忆里看到了今天出尘道人来找慕容澜的画面。
只不过这次捡药子大概是要失望了。
因为在柳程云的记忆里,这个出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油腻男。
自从陶缘知道了桃铜的心思,就没有像从前那样,事事都带着它了。
不过像今天这样夜探皇宫,陶缘还是觉得把它带上。
毕竟桃铜还能发挥它刨地的特长。
一人一兽十分熟练的走进皇宫,准备前往今晚的目的地,冷宫。
这个地方因为慕容澜的关系,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而根据柳程云记忆里说的那样,正是因为冷宫里没有妃嫔,反而成了绝佳的炼药地。
连慕容彦这样在皇宫里长大的,都不知道原来慕容澜还在宫里养了一帮道士,专门为他炼药。
他们还没有走到冷宫,就闻到了从冷宫传来的阵阵药香。
看来陶缘这次果然没有猜错,这帮炼药的道士就在冷宫扎根了。
桃铜闻着这股药香,非常顺口的说出了药香里的那些成分。
这些成分陶缘越听越耳熟,再一想竟然就是玉珠子里有的那些药材。
“你说师父让我们研究这个药丸干什么,他手里不是已经有现成的药了么。”
陶缘隔着一扇门,听见了房间里的说话声。
“师父是想让陛下吃他的药。这几年师父只会炼什么安康丸,静息丸,要我说恐怕师父除了这些,其他的都不会。”
后面那句说的极小声,陶缘整个人都贴在门上才勉强听得清楚。
“所以师父要从其他人那里偷师学习吗?”
“自从我们师祖失踪以后,师父就跟什么都不会一样,难怪陛下不想再吃我们的丹药了。”
“刚才师父给的丹药我偷偷尝了点药末,里面的药材都是一些难得的好药材,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那师父这不就是欺君吗?我们要不还是去跟陛下说实话,万一到时候东窗事发了,连累我们可就不好了。”
站在门外偷听的陶缘立刻抽出两个纸人,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控制了药炉边还在窃窃私语的小道士。
陶缘跟着推门而入,就看到两个小道士在纸人的控制下目光呆滞,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扯掉了其中一个小道士身上的纸人,小道士立刻恢复过来,但是看到面前的陶缘还是吓了一跳,惊叫都已经到喉咙口了,被陶缘用匕首架住了喉咙。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要答什么,不然我这把匕首可是不长眼的。”
小道士听了这话连忙点头,把喉咙口的那声尖叫又咽了回去。
“你们师父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们刚才说的师祖又叫什么名字?”
“师父道号出尘,师祖……师祖好像是叫青林子。”
听到名字的那一刻,陶缘心里乐了,还真是捡药子那个看不惯他的师兄。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的宫,你们师父现在人在哪里?”
“我是七岁进的宫,当时家乡发水灾,我是一路乞讨进都城的,然后在路上要饭的时候被师父捡到才进宫的。”
小道士看上去已经十七八岁了,但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阳刚之气。
陶缘忍不住朝他的裤裆看去。
这一眼看的小道士脸一红:“我是个太监,他也是。我们这一辈都是七八岁就进宫的太监。”
小道士还不忘指了指身边的同伴。
“我们师父晚上不住宫里,他在宫外有宅院,还有……”
剩下的话被小道士吞了,陶缘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告诉我你师父住哪里。要是有半分说错,我就让你去湖心亭喂蛇。”
湖心亭有巨蛇泛滥,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传闻了,但这并不影响宫里人对湖心亭的恐惧。
难保还有另外一条大蛇还在湖心亭等着他们。
小道士想也没有想就把出尘道长在宫外的住址透露给了陶缘。
为了确认这些消息的真实性,陶缘又如法炮制,询问了另外一个道士。
在得到确认后,陶缘用回溯咒抹去了这两个小道士的记忆。
“看来今天晚上的重头戏还不在宫里,走吧,我们去宫外会一会这位出尘道长。”
陶缘带着守在门口的桃铜离开了冷宫,往出尘道长的住处寻去。
“这地方距离那个六皇子的皇子府就隔了两条街,都没有人发现这里住了个道士吗?”
桃铜看着周围的环境异常眼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从前也常常来这里。
陶缘找到了出尘道长的住所,直接施展身法就进到了人家的院子里。
这座宅子从外面还看不出什么,但是里面却内有乾坤。
比起谢府那样的士族大家庭来说,这座宅子就只有三个字来形容,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