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径直着朝着谢槐所在跑来。
就在一人一马就要撞击在一起之时,骑着高头大马那人连忙勒紧了马绳,才没有互相撞击在一起。
纵马之人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道,“果然有种,你过了老子这一关了,脱了你这身乞丐服,给老子当大头兵吧。”
此时另一面身穿正红色文官服饰之人缓缓骑马走来,心中不悦道,“你是谢槐吧?”,在得到回应后,厉声喝道,“洪承畴你不得无礼,这可是袁督师的人,你要和他抢人不成?”
洪承畴一愣,看着眼前这人似乎和其他乞丐似也有些不同。心中不免高看了几眼,只是他依然不相信一个乞丐竟会为袁督师谋划大事,还数次替他解围。
前些日子袁崇焕还给孙传庭写信诉苦,告知这皮岛被倭寇所占领,他身为孙传庭的副官,信寄来的当天便也偷瞄过几眼。
相比洪承畴的直爽,那孙传庭显得儒雅一些,轻声道,“我从袁大人的信件里得知你足智多谋。
方才在老远就听到,谢槐你已有了破这贼首的妙计,不如说出来,我们探讨一番。”
洪承畴冷笑一声道,“他们不过是一群被反贼追着逃跑的乞丐罢了,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能有什么见识?我看那袁督师就是喜欢吹牛。
要不是刚好我和孙大人在城外巡逻,看到这白衣妹子被大顺军追击,要不是我领兵去救,射杀了追赶的反贼,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孙传庭喝道,“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到还行,要是传到了袁大人的耳朵里,你这官还想不想做了?”
“哼”的一声,洪承畴嘟囔着嘴巴,不停打量着眼前这乞丐,心中颇有不服。
谢槐却道,“既然洪将军不想听从我们丐帮弟子的想法,那这位官人何须再来问我?想来他早有良策,让他去破敌便可了。”
洪承畴被这样一激,再也绷不住大叫道,“老子去便去,你老子我用兵如神,要不是补给跟不上,这群反贼早就被我灭了,总比你们被人追着跑要强得多,哈哈。”
孙传庭眼神复杂的看着洪承畴,这小子是有些能力,只是他的能力实在有限,并不是充当将军作战的料子,不然也不会一连好几个月都无法彻底消灭。
李自成自从跟了高迎祥后,就经常打着所谓的义军的旗号,袭扰周边的各个村庄,逮到当地稍微富裕人家便是不会轻易放过,杀人劫掠所获的钱财尽数充进大顺军中,粮草武器装备渐渐的要比这现役大明军要好得多。
鉴于慢慢做大的大顺军的威胁,崇祯皇帝才派他这文官下来剿匪,可始终毫无建树。
这李自成的兵马仿佛都能提前收到线报一般,总能再大明军赶来之前的一刻消失不见,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影响着战局,所以孙传庭也许找到个破局的方式,否则这大明财政可受不住这样的消耗。
孙传庭也不好将这些晦涩之事明说,免得大明天威受损,也使得百姓对朝廷失望。
谢槐也不知这一层关系,只道那洪承畴看不起他们丐帮,反讽道,“在这大明疆土里,百姓遭受反贼屠戮,你身为武官不以为耻,反而笑话无助百姓。既然你如此有能力,那不如展示展示。”
洪承畴没想到谢槐反问自己,只觉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啊,保家卫国肃清匪患本就是自己这武官的职责,如今剿匪不利还连累大明百姓,顿觉得脸上一阵燥热。
孙传庭想要反驳点什么,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忧愁的叹了一口气,连忙命人开门,将他们带进城里。
第二日。
孙传庭和洪承畴再次来到丐帮修整的地方前拜访,还雇了两个车夫推菜而来。
洪承畴本不愿意来这里,可却被孙传庭强拉而来,不然他是不愿意出现在这乞丐窝里,生怕那股味道就能将自己熏晕。
洪承畴暗道一声,要是真的有事,找军营里一个传唤小厮,将他们召唤而来不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孙传庭语气和气道,“不知谢兄弟和丐帮弟子还满意这里吗?”
洪承畴冷笑一声暗道,街面上的乞丐多如牛毛,我们就算能帮可又能帮几个呢?两个大明官员带东西来看你们,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唉,这孙大人就是疯了,找谁出主意不是出,一定要找这些个乞丐。
谢槐看了一眼洪承畴,目光再次看向孙传庭,笑答道,“平日里我们丐帮众人都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饥一顿饱一顿也是常用之事。我们还挺满意的,劳烦大人费心了。”
洪承畴早就猜出谢槐回答的答案,脸上顿显得意之色,心想,谢槐真是个马屁精啊,你想说的话,我一大早都猜出来了。
谢槐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孙大人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自降身份,来这名副其实的乞丐窝,不如将你的想法直接说出。”
“既然谢兄弟如此直爽,那我也就不废话了。”,孙传庭还想寒暄几句,却被谢槐打断施法,只好笑笑道,“昨日在城门楼下,你曾经说过想破那闯王,不知是真话还是一时的气话。”
谢槐可不兜圈子答曰,“这自然是真的。那李自成残忍无道,不止杀富户,还屠杀我丐帮无辜弟子,只因为我丐帮不愿意拜他为王,不肯与他合作。”
孙传庭点头,“诛杀反贼人人有责,丐帮中人果然是好样的,当初洪武皇帝果然没看错人,借助丐帮之力平定北元贼子。如今不知丐帮还愿不愿意,在借一分力,组朝廷平定这西北之乱?”
谢槐却摇头道,“现在可不行。” 洪承畴一连冷哼了数句,撂下一句话说道,“我就说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真遇到事便靠不住。
孙大人你也是被陛下的催令逼得没办法了,怎么会想到来问他们的主意。”,说罢便要抬着那两车的菜回去。
要是不出力,这些好菜可不能白白浪费在这乞丐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