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不是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掉落之人要同时承受肉体的伤害和精神伤害 卡在尖锐木头上未死的人,会因为重力影响,身子会慢慢往下滑,从而造成更加巨大的肉体伤害。
而且要是没有人来救他,光靠一人必定挣脱不开,而且在下落的过程中,你会意识到自己会死亡,可却无能为力,就算被同伴救出来,也不一定能治得好。
这尖刺陷阱制作相当简单,却能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也是谢槐经常使用的伎俩之一。
站在浮桥上随着不断有人失重掉落下去,变得更加摇晃不已,随时都会有掉落下去的危险。
贾飞也险些掉落下去,再也不敢在桥上站立行走,心有余悸的大叫道,“趴在桥上,一点一点蹭过去。”
原本走过这条浮桥只需要不到一分钟,可他们趴在桥上向前移动,速度则要慢了许多,磨磨蹭蹭的花了好久才踏上硬质泥土之上,摆脱危险。
通过这危险的浮桥后便是一个开阔的大平台,谢槐独自一人站在另一端,原本簇拥在身边的丐帮弟子全都消失不见。
贾飞刚刚吃过亏,自然不敢冒然冲过来,丢了一块石头过去试探,生怕这地面上又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
谢槐哈哈笑道,“你放心这里不像刚刚那浮桥那般,这的地面平整坚硬,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信你走过来就知道了。”
谢槐越是这样说,那贾飞就越不相信,连续朝着地面投掷了许多小石头探路,确定真的没有危险后,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
贾飞气愤骂道,“谢槐,我贾家原本服侍林大人,在德州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都是因为你,导致林大人被朝廷革职,使得我贾家家道中落,如今只能栖身于大顺军之下。你一人在此,难道不怕我贾家人定要将你砍成肉泥么。”
谢槐冷笑一声,“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林天虎克扣朝廷发下的赈灾粮,导致百姓饿死。林天豹打砸县衙烧毁卷宗欺压百姓,光是其中一点便可杀头,只是将他革职真是便宜他了。”
这流民百姓的死活,和他们贾家有什么关系,可谢槐动了他们贾家的利益,那谢槐便有了取死之道。
贾飞曾和谢槐底下的高强交锋过,两人打得个不相上下,既然高强都愿意效忠在他的麾下,想来实力必然不俗。
和刚刚一股脑冲在前面不一样,贾飞这次是将贾家军聚集收拢后,这才举起手中武器,对谢槐发起冲锋。
这地面坚硬平整,且刚刚贾飞用石头试探过,心中有底了不少,再也不担心刚刚浮桥之时摇摆掉入陷阱里,脚底生风那般不断缩减两人的距离。
谢槐在双方还剩五米左右距离之时,大声下令道,“放”
朱宏和一众丐帮弟子听令,不敢有丝毫犹豫,将硕大的重木头猛的推落下去。
重木拦腰绑着一根粗麻绳,被推下的瞬间,随着一声麻绳紧绷之声响起,重木犹如老式钟表的摆针那般,画着一个半圆的抛物线,朝着最底部飞荡而去。
有些贾家军眼疾手快,立刻挥动长刀劈斩而去,却犹如螳臂当车,长刀劈向那重木的瞬间,刀身便被巨大力量砸得卷刃,可木头却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想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而挡住这次攻击,简直是痴人说梦,摧毁了长刀的同时,木头还凭借着巨大的惯性,向他们的身体袭来,将他们震飞数米高,直到撞到墙壁,这才停了下来吐血。
重木犹如一个巨大的大摆锤,在有限的空间里上下摆动,大顺军就算能逃过第一次攻击,也难免不会被命中第二次。
贾飞也被这重木砸伤手臂,心中更恨,咬牙骂道,“卑鄙小人。”
谢槐见他们如此狼狈,不免的哈哈笑出了声来,“哈哈,我骗你什么了。我刚刚只说地上没有陷阱,可没有说天上也没有。不认真听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还没等两人说上两句话,忽然听到刚刚浮桥所在的位置,响起了一声巨响,随后便是嘈杂的声音。
有叹气的、有央求的、有歇斯底里的尖叫,但更多的是凄厉的惨叫声。
原来是那李自成让贾家军蹚浑水后,就非常自信的以为危险被排除,下令让大顺军过桥。
却不料那绳索早就被谢槐做过手脚,不然这种浮桥怎么会没有左右两边护栏,难道他不担心自家兄弟会失足掉下么!
李自成的大顺军却不知,一股脑的全涌上桥,失去了左右护栏的浮桥,支撑能力原本就少了许多,根本无法承担如此多人的重量,大顺军行至一半,那浮桥就坍塌了。
无数大顺军掉落到木刺坑里,大部分掉落下去就确定了结局,被扎得千疮百孔无法救治。少部分幸运的大顺军,借助着同袍的尸体作为支撑,才没有被锋利木刺伤到自己,从而活了下来。
可就算独自存活下来,见到身边死去的战友,心中都不免产生巨大的震撼。
\\\"啊......\\\"一声哭喊声响起,只听见一个大顺兵左顾右盼,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他的大顺军此时也是一样,都开始悲伤起来,眼下他们越来不看好走下去这一条路,鬼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李自成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看向最开始哭喊的那人,大吼道:\\\"杀了他!\\\"
下到这墓穴里不多时,就遭受如此多的障碍,士气本就低落,还有人胆敢带头哭喊,这不是乱军心是什么,定不能饶恕。
在场的众人听令都沉默着,张献忠想要劝上两句,却见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却也是不敢规劝,只是别过头不在理会其他大顺军看自己的眼神。
两人态度如此,大顺军心中只觉得这闯王为了这宝藏有些魔障了,就算不忍却还是要执行命令。
无数兵刃向着刚刚那哭喊的士兵砍去,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他还想辩驳两句,却根本来不及设防,不消多时就变成了一堆肉泥。
他没有死于这木刺陷阱,却死于同为同袍的刀下,死在他最忠心的闯王的命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