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一马当先向前,生怕这船队再遇什么变故,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侥幸,在这里守船的大顺军众多,又有倭船火炮支援,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拿下,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对于那李自成是不祥之兆,可对于谢槐来说可是好消息。
谢槐趴在马背上,双眼却一直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生怕错过点什么。
又走了三四分钟,便能见到无数燃着熊熊烈火的小船快速驶向那些停靠在江边的倭船,这些船上装载的都是稻草和木头的可燃物。
这些船上由三人组成,一名熟练的水手操控着火船,另两人则负责划船提供动力。
倭船上的大顺军此时根本不好过,除了开炮不断炮轰这快速靠近的火船,将他们击沉,不让火船靠近烧穿船底,也避免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大顺军还要阻挡着不断架设梯子试图夺船登上甲板的贾家军,以及平息原本就在船舱里,试图将倭船控制权重新拿回的贾玉泉和他手下的贾家伤兵。
面对外部不断袭来的敌人,船上的大顺军还能依靠船高火炮来制约他们的进攻,可船舱里跳反的贾玉泉却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贾玉泉手握长枪,身穿一件破烂盔甲大喊着,“这倭船是我收缴而来,如今大顺军对我们贾家人不仁,我们怎么能在让他们占这船,兄弟们我们该如何?”
“赶他们下海,喂鱼。”
“赶走他们。”
“杀”
看着周围受伤的贾家士兵士气一点都不减,拿下这倭船在成新王也未尝不可,想到此贾玉泉不由的嘴角微微一笑,冲在最前,挺枪而出。
枪尖划过半空之后,直接洞穿了一名大顺军士兵的胸膛,把他的身体撑上了天空,任凭那他如何哀嚎求饶,鲜血如何流了一地,然而,贾玉泉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随即,贾玉泉又转动手中的长枪,快速抽回手中,猛地一击刺穿另一名大顺军士兵的咽喉。
贾玉泉的速度很快,快到在场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一团红色枪花残影,根本就无法捕捉到的枪头真实身影,每次挥舞刺杀的目标,基本都是被一击毙命。
只是,大顺军就好像永远也杀不尽似得,不管贾玉泉如何勇猛,涌过来的身边的士兵总是一波接着一波前来。
原本还看他们是伤员的大顺军还心生怜悯,见识过拿贾玉泉的手段后,负责看守倭船的大顺军首领便不再留情,喊道,“把燧发枪都拿上,不用在顾及子弹什么了,射击。”
这燧发枪虽有很多,可能够使用的子弹却十分有限,当初丰臣国武也舍不得给将领装备这武器,就是怕浪费这珍贵的子弹,如今要是知道被大顺军随意使用,还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砰...砰...砰”
一股白色的烟雾从枪管里冒出,随后便是一股硫磺的刺鼻味道飘散而来。
这时,船头上作乱贾家军看着这黑漆漆的枪口,听着令人窒息的熟悉声音,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临近的他们,急忙蹲下,提醒着身后的人:\\\"不好,大顺军开枪了。\\\"
贾玉泉冲在最前,自然首当其冲受到这伤害,无数飞弹从身子传过来。
贾玉泉摸着身上洞开的伤口,仿佛不愿意相信这现实,有些疯狂的哈哈大笑着,\\\"冲呀。杀!杀光这些喂不熟的狗娘养的,一群畜生也敢杀我,简直可笑。\\\"
大顺军看着贾玉泉双眼通红的双眼,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却也不惧,再度举枪射击。
又经过一轮射击,呆在船上的一百名贾家伤兵,没有一个没有中弹的,他们虽早就有预谋,可大顺军对武器管制实在严格,特别是那火器更是无法接触到,听到船舱外的冲锋声,这才作为内应杀出。
船上作乱的贾家军虽然勇猛,可他们大部分都是伤员,武艺高强的还能分到刀枪,可大部分手中拿的武器是扫把和拖把,根本没有用。
刚开始还能用一股视死如归的勇气与那大顺军抗衡一番,可大顺军一旦反应过来,他们便在也没有优势,只能成为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即便如此,贾家军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他们都没想活着离开这里,即使自己倒下了,也要为底下不断爬梯冲锋的贾家兵创造机会。
只是可惜的很,李自成为了防止贾家军谋反,早早就安排好了,这次大顺军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应对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杀!\\\"
周围的贾家伤兵士气更胜,大声呐喊着。
他们不断向前推进着,只希望自己能撑一会是一会,只要底下的贾家军上来,他们便可取胜。
“报,熊船头。底下的贾家士兵实在太多,已准备逼近,就要登上甲板。”
“报,熊船头。火船也靠近我们两、三丈远,火炮再也无法击中如此近距离的敌人。”
“报,熊船头。除了这反叛的贾家军以外,在不远处还看到了马队的身影,不知是敌是友。”
熊船头一身黝黑,长得五大三粗,不需要言语便能有一股子威压,特别是额头上的那道疤,更加了几分肃杀之意,颇有一番猛将的气魄所在。
但是,这熊船头原本是替李自成养马的,由于跟随的时间比较长,从喂马变成了管理后勤物资的将军。
他只是长的凶狠,平日里也只需要管管粮草物资的调配,根本不用他去冲锋陷阵。
李自成命他来管辖这船上的一切,只是单纯的因为觉得其他人都不可信,只好提拔跟随自己最久的老人。
如今这船外船内斗发生了动乱,李自成和张献忠一个都不在,熊船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面对一个个噩耗传来,熊船头安抚肯定不成,便阴沉着脸说道,“将这些闹事的伤员都给杀了,不留一个人。”
以他有限的才能来说,既然解决不了问题的本身,不如就去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要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