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承恩内涵的钱谦益心中也是不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最终朱由检咳嗽了一声,“如今在此议事,又不是叫你们来斗嘴的。我想起来了,当时还是钱爱卿你上书的,那谢槐究竟是什么罪啊。”
钱谦益表情如初,拱手道,“禀陛下,我参的是,那谢槐聚众闹事,且收买我大明将领,且以丐帮为根基在慢慢做大,最重要的是他勾结建州女真和倭寇。”
朱由检皱眉道,毕竟一个李自成就让他弄得有些头疼,那谢槐能击败他,想来其民间实力,也不容小觑。
朱由检问道,“钱爱卿可有证据佐证?”
钱谦益自信的挺起了腰背,往前又走一步,“丐帮弟子千千万,且到处都有分舵,成祖之时就有遏制之意。
历代帮主继任朝廷都会关注,便是以免做大,现任帮主弱懦无能且身体有疾,断然不可能组织起民间力量帮助朝廷。
而这个谢槐确实个有心之人,其志不在小。
先是撺掇德州流民闹事攻占官府,私开粮仓导致我德州粮食不翼而飞了几万担粮食,四座粮仓都被搬完了。
臣下徒弟林天虎能力有限,也因无粮赈灾,没能阻止这惨剧发生,才导致了千里饿殍都是,想不到谢槐还反咬一口,蒙骗陛下,自己则收了百姓名声。
其后又联合漕运人士大肆敛财,使得本就一蹶不振的丐帮迅速崛起,又收买皇帝身边爱将袁崇焕,杀害皮岛守将毛文龙,这才使得倭寇有机而乘,导致皮岛被倭寇夺走。
也许是利益分配不均,那谢槐又用丐帮帮主权杖收买皇太极底下猛将鳌拜,变节建州女真,使得皮岛如今又被建州女真所夺,使我大明确实了战略前线,再也无法掣肘女真崛起。
此番谢槐虽替陛下解决了西北李自成的叛军,可并不是出于朝廷着想,而是为了让丐帮再度崛起出发,如今叛军也被谢槐解决,其势不算小,还望皇帝下令将他斩杀。”
谢槐干过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属实的,只是钱谦益特意往另一方面说,就是为了引起皇帝的警觉。
果然多疑的崇祯脸上显现出一副震惊模样,“钱爱卿所言是否句句属实?要真是如此,能把西北叛军收服,朕还需忌惮丐帮力量。”
刚刚在宫门外聚集的十几个人,此时也站了出来,跪拜道,“此子野心实在太大,还请皇帝速速定夺。”
钱谦益心中甚是得意,头高高抬起,带着一丝挑衅的意思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心中骂道,你们这是说我将万民书和千里饿殍图先上去,还是我的错咯。将那谢槐灌醉骗上船还是我的主意,不然他还不愿意平叛倭乱呢。
好嘛,现在人家帮你平了沿海倭乱和西北叛军之祸,你们这些抠搜的东林党人,没派出一兵一卒,就连剿匪理应得到的奖赏,你们也抠抠搜搜的只发了三成。
现在大明国内是安定下来了,你们又开始在此叽叽歪歪。
王承恩此时却站出来说道,“陛下,那万民书和千里饿殍图乃是我献上的,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钱大人说的这些,倒是让我弄迷糊了,当初德州账本我可是见过,明明是林天虎贪墨还将粮食限量供应,提高米价。
百姓要不是吃不起饭,又怎么会如此,而且林天虎还伙同兄弟将粮卖给叛军,有账本和口供可查。”
钱谦益嘴角露出一抹阴笑,这三法司都是自己的人,那林天虎当时虽是认罪,可却只是因能力不足才被革职的,并不是因贪墨。
那账本就算说明有买卖粮食给叛军,如今叛军已被平定,而且林天虎也有传闻是说,死在陕西了否则怎么会不和自己通信。
想找人对质不可能,要是龙椅上的黄口小儿要去查,大不了一把火将账本烧了就是了。
钱谦益故作惊讶说道,“陛下,王公公说话有所偏颇,公公你不识内情,却一直向着谢槐说话,难道也被那谢槐给收买了。要真是如此,那可真是...”
朱由检并轻易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两边听着也不发表意见,心中却开始泛起了嘀咕。
对于朱由检来说,谢槐已被他擒拿抓到兵部,想要处死他十分容易,只是后果便是惹得丐帮后,收尾会有些困难。
如今户部和内帑都没钱,要是激起丐帮反抗,自己该如何平叛这全国到处都有的丐帮弟子,而且要将兵力派出去多少才够。
辽东女真可还是东北方虎视眈眈看着呢,可要是放任不管的话,只怕这丐帮又会慢慢做大,也是对自己不利的。
且不论那谢槐是忠还是奸,但目前所做之事,对自己来说都还算是好事。
听着两人吵闹有些烦了,朱由检将他们喝住,说了句,“乏了”,便起身想要退朝离去。
那十几个人见没有个结论,再度跪倒劝谏道,“陛下,这钱大人所说的有理,那谢槐还是得杀了以绝后患,还请陛下速速定夺。”
朱由检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却并没有理会,径直朝着内廷走去。
等待朱由检离开后,刚刚劝谏的十来个人这才起来,再度聚在钱谦益的身边,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
钱谦益和王承恩虽略有来回,可话语权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且利用好朱由检多疑的性格,便能稳操胜算,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了起来。
\"钱大人能言善辩怼得那阉人无话可说,实在是妙。”
“这次谢槐必死无疑,陛下是不会允许有其他势力崛起的,也绝对饶恕不了他的!\"
\"不错,有了钱大人的妙口直言,这一次定然让谢槐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众人的彩虹屁,钱谦益心中甚美,提议道,“哈哈,各位同僚。今日灭了阉党的威风,我钱某人做东请各位大人去望江楼吃饭。”
相比于钱谦益的得意,王承恩只能跟随着朱由检一起回到后殿,仔细的服侍着,却是不发一言。
果然朱由检用过午膳后,忽然说道,“王大伴,你老实回答,当初撤掉厂卫朕做得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