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虎跪拜道,“定然不会有假的,我愿意指认他,要是我有一句假话,必遭五雷灭顶,陛下万不可轻饶了他。”
刚刚一直在一侧沉默的温体仁,了解了全部事情真相后,也不在沉默,决定在加点猛料下去。
温体仁大步迈出,幽幽的说道,“钱大人的不臣之心,微臣早就提醒过陛下了,只是当时还没掌握到证据,反被他诬陷入了兵部监牢。如今又有人证又有物证,当以谋逆罪论处。”
王承恩也诉苦道,“陛下让我去寻那谢槐,正欲回宫交差,却被京城的一群混混拦住去路,根本不能靠近宫殿回禀陛下。钱大人,这些个混混难道和你没有任何瓜葛么?”
“定然有所关系,我之前调查之时,便知晓钱府以护卫为由,豢养了两三千私兵,还藏着刀剑甲胄若干。”,温体仁点头道,“你一个文官要这么多护卫做什么,是得罪了人,还是怀着不臣之心想要谋反。”
钱谦益双眼怒瞪骂道,“温体仁你这匹夫,话可不能乱说。”
谢槐却插嘴道,“这私兵如何没得,我们丐帮与钱大人手下的贾家军可有过几次交手,他们个个装备精良,战斗素养极高,除了装备火铳外,不一定会输给任何一支军队。如今大半还关押在凤阳监牢里,你大可去那里看看。”
私藏甲胄又圈养私兵,本就是重罪,可温体仁却还嫌不过瘾,继续加注。
只见温体仁继续说道,“之前钱谦益为了达到他遮蔽陛下双眼,还提议裁撤厂卫和驿站,不然那么多私人武装,陛下又怎么会被他蒙在鼓里。”
听着众人分析,朱由检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如果真的如此,那自己岂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朱由检露出满脸凶相,质问道,“钱谦益你作为朕的重臣,他们所说的,是否属实?”
不等那钱谦益回答,林天虎便接过话来,“没错,陛下当初我们的布局便是如此。
有一日我去钱老贼家的时候,他感叹这建州女真开始崛起,而大明开始衰落,便有了不臣之心。
至于那建州女真有没有联系我倒是不知,可他倒是有派我去寻一个有才能的新王。
可如此一来必定会被锦衣卫或东厂知晓,所以便以朝廷经费不足,请求陛下撤销两个机构。
其实根本就不是,我们如此建议,便是为了蒙避陛下双眼,使皇令出不了皇宫,让您成为我们愚弄的对象。”
朱由检深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后背脊梁骨一阵发凉,小声呢喃道,“怪不得,我渐渐感觉办事越发困难,原来症结就在此。”
沉吟了半晌,朱由检最终厉声说道,“此事兹事体大,来人哪,先将这通敌卖国的钱谦益给押入诏狱,细细审来。”
今日正好是方杨和方飞当值,见皇帝如此下令,心中虽不太敢信他会通敌,却也不能不听令,只能慢慢靠近。
钱谦益双手被两人钳制住却也不觉得疼痛,眼睛不闲着,看向刚刚为自己求情的那五人,希望他们能说点什么。
只是钱谦益的期盼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那五人纷纷躲闪他的眼神,并下意识的走远一步。
并不是他们不想给钱谦益求情,要只是贪没个二三十万两,也不过是被收押监禁起来,等到风声过了后,在找个死囚将钱谦益置换便可救他一命。
如今朱由检给他定的罪名是通敌叛国,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按照大明律,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朱由检问道,“你们这几人平日里和他关系那么好,要给他求求情吗?”
却不料那五人确实干笑了两声,却不曾说话。
“哼,这就是你们的交情么?”,朱由检冷哼继续说道,“钱爱卿,我想问问你,是寡人给你的俸禄少了么?还是你觉得朕不是贤君,这才让你改投叛军。”
进了诏狱还能有个好,见朱由检铁了心要对付自己,同僚却都是这幅见死不救的鬼样子。
钱谦益也不在掩饰什么了,狂笑道,“正所谓千里当官只为财,至于谁是我的主子,我可不在意。就你给的这些微薄的俸禄,我连养家都不够,够我做什么。”
朱由检怒极反笑道,\"好啊,好!带下去吧!抄家!\"
“哈哈,我本想扶持一个叛军做大,以此来牵制你的权力,让你专心讨贼,我便有理由上下其手聚拢天下财富,却不料那高迎祥和李自成还是不成气候。”
“我这贪没区区上百万两,你就要办了我,说到底不就是我是个权臣,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底下哪个臣子没收过我的好处,我这点对比严嵩那时,又算什么?”
“这大明朝气数已尽,我为了自己早日谋划出路,这有错吗?啊,你说有错吗?”
方飞和方杨两人看着这有些疯癫钱谦益,有些不敢相信,哪里还有印象中谦谦君子的模样,如今却像得了癔症的癫子。
朱由检大怒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拖下去。”
两兄弟这才反应过来,这才低下头将骂骂咧咧的钱谦益给拖了出去。
处理完那钱谦益后,王承恩先让孙传庭和谢槐先到殿后等待,皇帝还需要处置一批大臣。
谢槐也不是不识礼数的人,只是拱手先行告退而去。
等待两人离开后,金銮殿便传来朱由检的一阵大声谩骂之声,不知又有几人被贬官或是被降职。
一个时辰后。
相比孙传庭拘谨得像个新媳妇模样,谢槐则是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前,品尝着皇宫里的茶叶,有些毫不在意的样子。
谢槐喝了一口茶,咂摸着御用的好茶,笑道,“看你这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倒是像是要出嫁。”
孙传庭不敢大声说话,免得被宫里人听了去,只是怒瞪着谢槐。
两人等待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声,“恭迎圣驾。”
孙传庭非常识趣的来到门口跪倒在地恭迎,谢槐则只是站立在门口,等待朱由检进来。
朱由检见谢槐没跪,有些调侃又有些责怪说道,“这孙将军都跪了,你怎么那么大的脸,也不跪迎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