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人的谢槐来说,根本就记不清楚这个皇帝是什么时候登基的,又是什么时候驾崩的,也记不住那些年号。
让谢槐猜测现在皇太极是不是登基成为大汗,实在是伤脑筋的事,只要将女真的创始人努尔哈赤搬出来,绝对能震撼到他们。
莽古尔泰连忙走过去,捏住谢槐的肩膀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用我父汉的名义行你那不义之事。”
谢槐甩开了他的手,“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也许是丐帮的谢槐,也可能是送信的刘二牛,都只是一个代号罢了。重要的是,你们对大汗努尔哈赤够不够忠心。”
此话一出,两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底细。
两人将手攥紧成拳,按住自己心脏位置说道,“对于大汗努尔哈赤,我们自然是忠心,还请你安心。”
得到了两人的回答,谢槐便只是挥了挥手,“我本不想说出,可两位将我逼到险境,才不得不告知。如今两位知晓了,切不可告知于外人,免得此次入京之时功败垂成。好了,我乏了,你们出去吧。”
眼见谢槐给他们下驱逐令,自己又奈何不了什么,鳌拜只是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莽古尔泰则笑道,“这鳌拜年纪尚小,不懂礼数,刚刚这番实在失礼。如今我们进了喜峰口,这破烂的帐篷就显得不那么合事宜,配不上你这密使的身份,来人哪,把这位勇士安排到雅房,记得一定要足够坚固,万不可让贼人...。”
安排妥当后,莽古尔泰简单寒暄了几句,也不多作停留留,只是笑着离去。
刚刚那话是他故意讲给谢槐听的,既显示了自己身为旗主的大度,也是趁机讽刺了一把镶黄旗的鳌拜乃是一贼人。
莽古尔泰追上了意气而走的鳌拜,忙说道,“鳌拜你怎能如此,独留我一旗主在那里烤腊,自己却潇洒离开,就那么不给我们正蓝旗面子。”
可鳌拜的确是不打算给这个垫底旗主什么好脸色,不忿说道,“莽古尔泰你是怎么当上这旗主的,你真的信这谢槐所说的鬼话不成?”
“年轻人到底是心高气傲。”,莽古尔泰做出一个切头的动作,阴笑道,“那谢槐说他是父汉的密使,专门为我女真人做事。如今我们不能证明他是假的,也不能证明是真的,可他要是真的,我们随意处置了,你担得起大汗的天威么!”
鳌拜沉思道,“要是真的,那我们且不是...,只是他万一是假的,不是耍了我们两人,您能咽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呵呵,就一小小的汉人也敢戏耍我满洲勇士,我刚刚就是安排人软禁看管于他。”,莽古尔泰冷笑道,“鳌拜听令,我以正蓝旗旗主身份命令你,将大汗亲临前线,要是父汉有这密使,定然他也会知道这事,只需一问我们便可知晓真相。”
既将谢槐软禁看管起来,又不失女真礼节,把问题再度踢给皇太极,这绵里藏针用得好,远不是现在的鳌拜能掌握的。
如此道明,鳌拜只觉得醍醐灌顶一般,拱手道,“我刚刚收到密令,大汗已带了八旗精锐朝这里进发,目前以攻陷喜峰口左侧关隘龙井关,不需半日时间便可到达,我这就要出发,率领一支亲军恭迎圣驾。”
只是半天的来回,想着军营里的谢槐安置妥当,心中在无忧虑之事,立功心切的莽古尔泰说道,“大汗率兵亲临前线来视察着喜峰口,乃是我正蓝旗之幸事,我也一齐去。”
鳌拜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放心说道,“我这里有一瓶麻药,足以麻翻一整天的量,你让人送饭之时,将其下在饭里。等到大汗证实了谢槐的身份,该设宴的设宴,该杀头的便砍了他的狗头。”
谢槐望着两人的背影,又听着两人的大声密谋,也不知道他们是真不聪明,还是当自己是个聋子。
看着刚刚还对自己动手的五个刀斧手做出恭请的姿态,谢槐只是淡淡说道,“头前带路吧。”
两名刀斧手在前方引路,三名刀斧手则跟在谢槐身后,像是将他保护在骇中免受贼人袭击,可实际上是,万一这人有什么异动,便能从五个方向攻来。
不多时,谢槐便被带到一处房间,四周灰暗且坚固,除了最高处有几个能伸出胳膊大小的用来透气的孔洞,以及一张临时用木板拼凑出来的床,里面便再无其他东西。
谢槐看着这一览无余的房间,却也只能默默走进去,心中却在想,自己这个假身份,定然骗不了多久了,此地不宜久留,得找机会脚底抹油。
可是,这房间里却没有任何的工具能够支持他攀爬到气窗之上,而且这里一览无余只怕刚刚离开就会被发现。
谢槐见状,不禁皱眉,无奈他坐在床边,双目凝神,静待时机。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两位壮士还请开开门!师傅让我送饭来了。\"
“嘎吱”
忽然紧锁的大门,一声被打开来,外面站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浑身散发着一股葱花味,斜跨着竹篓走了进来,随即身后大门被两名刀斧手紧紧关住,免得里面的人能够逃离出来。
\"你是何人?\"谢槐警惕问道。
那小孩也不作答,只是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将那竹篓放在地上就转身要离开。
谢槐此时却站起来说道,“小孩莫急。”
那小孩回头疑嗖的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太在意,转头就又要离开。
谢槐将菜推到一边,嘲讽道,“小子你这菜做得实在不怎么样啊,我可是你们女真人的贵客,怎么就上了这般猪食,是看不起我么。”
这小孩能说他做的菜不好,也可能说他的其他什么不是,可这菜是他师傅所做,又且能如此遍地,便恶狠狠的看向眼前这个狼狈,又有几分乞丐模样的人。
刚刚听到要用麻药迷翻自己的谢槐,自然需要小心谨慎一些,夹起一点菜说道,“也许你当我是吹牛,你且来试吃一下,便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