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散去,朱由检心中的郁闷更甚,不由叹息一声。
又过了许久,端坐在皇位之上的朱由检忽然说道,“王大伴,你认为袁崇焕的关宁铁骑和新组建的丐军能信任么?”
王承恩哪里不知他的心思,忙说道,“自然可信,先不说袁将军千里调兵回救,逼退女真蛮子解除京城危机。
就单说丐帮的谢槐,要不是他来救陛下,只怕陛下早就已经...”
对于立下大功的两人,朱由检心里当然知道,只是那多疑的性格总是让他瞎想,不禁又问,“眼下女真退了,袁崇焕还没带兵离开,丐军也缴获了女真装备,要是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朕的江山且不是危险了。”
要是只有一问,倒也没有什么,可眼下再一问,只怕朱由检已对两人有所芥蒂。
王承恩躬身说道,“陛下,要是两人真有谋反之心,只管领兵入殿,就算勤王、孙将军、皇家卫队加到一起,只怕也不是对手了吧。”
听着他的分析,朱由检幽幽一楞,双眼忽然锐利了起来。
可王承恩却话锋一转说道,“但如果他们要如此做,只怕太过于愚蠢,也没这个必要。”
朱由检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得到授权,王承恩又小心看了看他的表情,有些怯懦问道,“不知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朱由检心里有些不快,连语气都重了几分。
“那奴才就直说了,要是真想夺权,当日女真人围困京城之时,就理应袖手旁观不去解救陛下之危。”,王承恩实话说出,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在他暴怒前继续道,“到时城破之时,我们在拥立朱三太子就任大统,一个怀抱的稚子登基,才是最好操纵的。”
听着这个跟随了多年的奴才如此说,朱由检暗想,这节关系,自己倒是没有想过。
只是凭借自己脑补,根本不清楚那两人的想法,是不理智的,朱由检沉默半晌后,目光再度凛冽起来,“替朕拟一道旨意,让袁崇焕、谢槐入宫来见朕,记得要将两人分开觐见,对了,在把皇叔勤王也叫来。”
“奴才,遵命。”,王承恩躬身就要离去。
忽然朱由检又说道,“王大伴,今日朕心情烦闷得很,就由你陪朕在这宫里走走,传旨的事,就让其他人去吧。”
看来这陛下连陪伴多年的老臣都信不过了,生怕我传旨的时候,将这聊天细节告知两人,好让他们提前准备。
王承恩心里虽知,可也不说破,只好黔首道,“奴才,遵命。”
一个时辰后,谢槐支身入宫之时,却见朱由检高坐在龙椅之上,左右两边占满了皇家卫队。
有了勤王先前的指点,谢槐收起了平日那桀骜不驯的态度,恭敬躬身向皇帝问好。
朱由检放下手中奏折,上下打量着谢槐,焦躁心情稍稍安定一些,问道,“谢爱卿这女真人退了吧,现在在忙些什么呢。”
谢槐不卑不亢黔首说道,“女真人虽然是退了,可大战之后,受兵灾的百姓还需要救助,而且京郊附近还有一些对陛下不利的谣言,需要我们丐帮去辟谣。”
“这女真人退了,那你何时将我的虎符交还与我。”,朱由检语气轻柔,可颜色却如鹰般死死盯住他。
谢槐却说道,“陛下,其实那东西被我送往别处了,就是生怕被陛下怪罪,我这才没有归还。”
“什么。”,朱由检咆哮的拍案而起,又有些不信的问道,“你把虎符送去哪里了?我看你想用这虎符调兵起事吧。”
谢槐淡然说道,“这个微臣不能说,这事关大明运势,只有微臣才知送去哪里,陛下就算逼我,我也不能透露。在说了,真要调兵,也不一定用虎符啊。”
朱由检双眼瞪大如牛眼骂道,“那你没有虎符,是怎么调的兵,我看你是不想还给朕吧,还是想用这虎符征调天下兵马,以图大事。”
“当时调用勤王军的时候,我就没让陛下的虎符和他的虎符交合查验”,谢槐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随后才说道,“要是微臣想要图谋什么大事,现在就能动手。如今我们相距不过四五米远,凭借我的武功,区区这些皇家卫队,我还不放在眼里。”
朱由检沉默的看着谢槐,可身子还是自然的向后退缩了两三寸,试图尽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此时谢槐却将手举起,说道,“要是陛下信不过我,大可以来搜身,也许真的在我身上。”
皇家卫队得到首肯之后,缓缓靠近谢槐,名义上是搜身实际却是快速擒拿住他的双手,并迅速别到后腰去,只是谢槐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甚至十分配合。
眼看谢槐被控制起来,朱由检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重了几分,“谢槐这虎符可以号令大明全军,你应该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你说被你送走了,如今又叫我搜身,只怕你早早就收起来了,我哪里能找得到,你当朕是傻子么?”
谢槐闻言笑笑,说道:\"若是陛下不相信臣,那大可命人搜查。\"
说完谢槐便闭目等待,似乎在等皇帝命人搜查自己身上有没有这东西。
见谢槐如此,皇帝心中泛起了嘀咕,想不到为何他会如此。
谢槐见朱由检犹豫不决,于是继续说道:\"还请陛下相信微臣没有谋反之心,只是那虎符确实不在我的身上,任凭你搜也是找不到的,还记得此前我就问陛下借用虎符么,也就是为了大明国运,记得陛下还答应我了,不然借我两个脑袋,我又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被大火熏晕前,朱由检倒是听谢槐说过此事,可当时是需要他去调勤王的兵来救,如今危机已解决,虎符又怎么会让他继续拿。
朱由检用手一指,“国运之时乃国之根本,且容你这外行瞎搞,速速将虎符还于朕,否则你可别怪朕。”
谢槐幽幽说道,“还给陛下你是应该的,只是这虎符已被我送往外地,只怕没有我亲自去领,那送货之人也不会出现,若是我死,那虎符被有心人盯上,陛下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