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宽叹息一口气说道:\\\"火虫兄弟,这几年你过得不好吧!\\\"
史火虫苦笑了一声说道,“也就那样吧,生活总算还能过得去,就是这段时间我油的腻的吃了太多,饿几天空空肚子,怎么我瘦了吗?”
曹宽带来的那个小乞丐不适时的插话说道,“虫哥,我们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哪里有吃了什么油子腻子。”
“哎呦,小石子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哪有一直这样。”,史火虫眼里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随后蹲下身去上下打量,“你没有什么事吧,我刚才在街头可看到你被我身后这人抱摔到街上,是不是这个人,这个叫谢槐的。”
小石头双手拍了拍身上说道,“我壮得像头牛一样,就是肚子有点饿,走路有些发飘站不稳。”
史火虫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怜了你这长身体的娃娃,你没事就好,不然我定要找他算账的。”
小石头疑惑的的说,“他可是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你可不能难为他,他可是救我的大英雄。”
史火虫见误会了谢槐,他救了小石头的命,自己却如此对待他,却也没好意思开口说道歉,只是笑了笑算是搪塞了过去。
曹宽哈哈笑了一声说道,“我的老大怎么可能会害小石头呢,可仗义了。对了,火虫哥我爹妈现在还好吧,我这次可是开马车回来的哦,算是衣锦还乡了,肯定能给二老长脸了。”
史火虫听罢,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地主简直不是人,你跑了之后,那地主找了什么官府的人,不但霸占了你爹娘的那田地,而且还逼迫他们做各种苦力,原本你家还蛮富的,最后还活活的累死饿死了。
他们二老去世的时候,因为得罪了那地主,谁也不敢给块坟地埋了,就只用了一张草席卷一下就丢到了乱葬岗。\\\"
提起到此,史火虫早已泪流满面,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哽咽了起来,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知道就不介绍你去放牛赚些牛皮糖的钱了,想不到得不偿失啊。
我和那地主斗了十余年,可那家伙却越斗越富有,现在还成了远近驰名的富商了,而我也混得越来越差,本来我还想进丐帮可我爹不让我出去逃难。
只是我运气不好,刚去外地就没钱了,还好那里的丐帮愿意收留我,否则你也见不到我了。”
曹宽听完史火虫所说先是一顿错愕,“我这次驾车回来,还以为能在爹娘面前装一下摆个谱,让他们以为我衣锦还乡了,却没想到...”,顿时怒从胆边生,“狗日的地主,就欺负我们是吧?”
曹宽看了谢槐和史火虫一眼,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老大火虫哥,我想为我爹娘报仇,可不能让他们如此嚣张。”
谢槐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曹宽说道,“别忘了,我们就是为了干这事才来这里的,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我绝不会让他们白白的送命。”
史火虫不由的一愣问道,“宽子你刚才叫他什么?”
曹宽以为他没听清,就再重复了一次说道,“我叫他老大啊。”
史火虫疑惑的看了一眼谢槐后,说道,“你不是丐帮的净衣派弟子吗?怎么强子还做了你的小弟?”
谢槐也不主动应答,只是淡淡的说,“你不如问一下你的这个小兄弟,还有我在丐帮里只是个普通的弟子,并不属于你所说的净衣派,更不属于你们的污衣派。”
史火虫点头连忙询问着曹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突然回来,还加入了这个人的手下,我都被你搞懵了。”
曹宽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了,火虫哥你能带我去我爹娘那里吗?我想去给他们磕一个头。”
“啊,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史火虫挽着曹宽的肩膀就离开,走出好几步后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既然谢兄弟是宽子的老大,又是丐帮弟子那便是自己人了,我先出去办点事,各位麻烦照顾一下这位谢兄弟。”
史火虫转身就要离去,谢槐急忙起身阻拦说道:“你们且慢,你把我晾在这里多不合适,我说过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我也应该去祭拜一番。”
史火虫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谢槐,不禁的暗自思虑道,这个谢槐可真是个好人啊,有情有义还特别能打,怪不得宽子愿意收归在他的麾下。
“那如此甚好,我们一起前去。”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城外的一处乱葬岗,此地阴风阵阵,鬼影重重,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却还有那些被随意丢弃在路旁的尸体。
此时虽是白天却阴沉沉的,周围除了偶尔传出一两声狼嚎和鸟叫之外再无其他动静,显得极为诡异恐怖。
史火虫头低着,脸上充满了愧疚说道,“就是这里了,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只能判断得出他们大概在这里,每年也只能沿着这个外圈洒几杯酒水缅怀一下,兄弟我对不起你啊。”,一边哭泣着一边说着就向着曹宽父母的坟头跪了下来。
曹宽平日里在外面还能强壮镇定,但在爹妈坟头面前却变得像个孩子那般,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拼命留下,啪嗒啪嗒的,拉扯着史火虫,“这不干你的事,都是那地主干的好事。我虽是弄丢了他的牛,他却要我爹娘的命,就算一命抵一命他还欠我一条命呢,更何况我爹妈也不是那畜生的命。”
史火虫又哭了一阵,才停止了抽噎说道,“后面我加入丐帮后,听到里面一个疯癫乞丐说,那牛其实是那地主趁你睡着了,自己牵走的,早就觊觎你家的家产了,又有了官府的人撑腰,就是为了谋了你家那点家业。”
谢槐不由的皱眉说道,“你说的这是真的吗?要是真的,那地主可真是丧心病狂了。”
史火虫擦了擦鼻涕说道,“开始我还不相信那落草的疯癫乞丐的话,直到我半信半疑的爬上那地主家的墙壁。
看到你平日里放的那牛真的就锁在那后院里,这都是我亲眼所见,哪里还有假的,你不信你也可以去那地主家看看,那头老牛应该还在那里。”
曹宽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乱葬岗的四个方向先后跪拜,悲痛的大喊着,“爹娘,不孝子曹宽回来了,爹娘,儿子给您磕头啦!爹,娘,儿子不孝啊!”
然而,他的爹娘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儿子了,也无法回应曹宽。
曹宽哭得伤心欲绝,声音凄厉,但周围却连一丝鸟鸣都听不见,史火虫也跟着哭,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流淌出来,看上去也是十分悲伤。
谢槐双膝跪倒在地上,也悲愤的说道,“大爷大娘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我绝不会让你们含冤的,你们的仇,也算上我谢槐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