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的计划,佟慷自然得知。
在姜氏看来,佟慷是有可能与陆安接触到的人,所以很可能需要让佟慷去与陆安接触,告诉陆安这件事,才能让陆安奔赴天星河去买女人。佟慷自然不敢对陆安隐瞒,毕竟自己的命都在陆安手里。陆安知道后有些意外,没想到姜氏竟然制定如此计划。
若自己去了,等待自己的必定是重兵埋伏,自己绝无脱身可能。但这也说明,佟慷竟然真的让姜氏大军出动。如果他有能力的话,恐怕真的能给姜氏造成重创!
“做的不错。”陆安说道,“你就按姜氏的意思,配合他们演戏。等他们确定日期后,再把时间告诉我。”
“是!天王!”佟慷连忙领命,但又担心说道,“可是……这么去不是会很危险吗?”
“这不是你该想的事。”陆安冷道,“最好你自己的,别自寻死路。”
佟慷身体一紧,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天王教训的是!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天王!”
——————
——————
想要天衣无缝准备一场拍卖,需要筹备一定时间,否则太假。陆安也不是傻子,稍微调查就能查出端倪,怎么可能还敢来?不仅不会来,反而会害佟慷暴露。所以准备这件事至少也需要三天时间,才能一切安排妥当。
做戏就要做全,姜氏真的向外散布消息,说有一位绝世美人拍卖。姜氏把这女人吹嘘的天上有、地下无,仿佛星河中只有付雨才能与之相比。不过这消息的散布也不是毫无节制,而是只在天王境中流传。毕竟天王境之外,根本没人有资格购买。
三天时间,期间陆安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卞清流对于字画的解读。
陆安没有催促,给卞清流足足两天时间去鉴赏,毕竟字画太多。两天后,陆安带初月前往星辰,卞清流自然还在这宫殿内,正在思索。
“卞兄。”
卞清流身体一震,立刻转身看去。见到陆安和妻子到来,卞清流深吸气,脸色却显得十分凝重。
“卞兄。”陆安走到卞清流面前,问道,“怎么样了,有发现吗?”
卞清流并没有辜负期待,点头道,“有!”
陆安眼神一凛,立刻问道,“什么发现?”
“陆兄,你看这些画。”卞清流转身,再次看向这些笔墨,说道,“这里的画一共六百六十一幅,其中五百幅画山水,画中完全没有人,另外一百六十一幅画中有人。”
听到卞清流的话,陆安再次看向这些画。确实如同卞清流所言,山水画中根本没有人的影子,这确实很奇怪。
“这说明什么?”陆安问。
“说明在此人心中,山水极为重要。人是多余的,甚至会玷污意境。”卞清流说道,“你看,这些山水画十分紧凑,根本没有给人留任何位置。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作画时,此人就根本没想过要在里面画人。”
“至于另外一百六十一幅画,也很奇怪。”卞清流指向有人的画,说道,“这些画中有人,或大或小,或多或少。但在这些画中人里,每一幅画中,都有一个很奇怪的人。”
说着,卞清流便来到最近的一幅画,抬手指向画中一人,说道,“就是它!”
陆安和初月都立刻看去,初月见到此人后,有些疑惑说道,“什么啊!这也看不到此人的脸啊!”
“没错,关键就在这里!”卞清流严肃道,“每幅画中,都有一个人看不到脸!无论他们在做什么,无论姿态各异,确实都只有一人看不到容貌!而且,这一百六十一幅画里,一百六十一个看不到脸的人像,其实都是一个人!”
此言一出,陆安和初月再次一惊!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陆安疑惑问。
因为从服饰来看,这一百六十一幅人像各不相同,根本没有共同之处。从体态身型来看,这人也看起来也比较普通,没什么奇特。就算从意境来看,陆安也并未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特殊相同的意境。
“陆兄有所不知,在画画之中有一个特殊的手法,叫做‘一墨飞笔’。”卞清流说道。
“一墨飞笔?什么意思?”陆安确实从未听过,疑惑问。
“其实很简单,就是作画的过程中,只沾一次墨。”卞清流解释道,“这么做的好处,就是这一笔墨自成一派。有轻重缓急,有主次之分。一笔便可以把一幅画的意境都用在里面,是极其高深的手段。”
陆安深吸气,他闻所未闻!
“实际上,这‘一墨飞笔’极为少见,甚至就连知道的人也极少。”卞清流说道,“‘一墨飞笔’,就是用在一个大画作中的某一处。而正因为这一处用了‘一墨飞笔’,往往都极其重要,是核心关键,甚至当做点睛之笔!”
“一百六十一幅画中,每一幅画中都有一个看不到容貌的人用了‘一墨飞笔’。足以证明,这个人在这些画作中有多么重要!在画画的人心中,这人的地位恐怕可以与山水相比,而且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甚至,也有可能是它自己!”
陆安凝眉,仔细看着眼前画作中的这一个人,沉声道,“卞兄,你能分辨出此人是男是女吗?”
卞清流摇头,说道,“看不出来。”
陆安眉头紧凝,作画之人根本没有画出任何特征,有的只有意境!
“‘一墨飞笔’,最难的地方在于统一。”卞清流说道,“有人自称‘一墨飞笔’,可实际上就是在乱画。自己画出来所谓的飞笔,甚至自己都画不出来第二次。”
“但这一百六十一幅画则完全不同。每个人的大小不同,姿态不同,但通过‘一墨飞笔’,每个人的意境却完全相同,令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同一个人!如此功底,实属闻所未闻!若不是今日见到,我甚至不相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陆安惊讶,没想到卞清流会给这么高的评价,问道,“卞兄能吗?”
“我也不行。”卞清流说道,“虽然我自认字画能力并不比此人弱,但单论‘一墨飞笔’,我确实不如此人!”
连卞清流都这么说,陆安知道不会有假。可即便如此,就算知道作画之人十分擅长‘一墨飞笔’,但又如何?他想要的线索还是没有,这些字画对文人墨客来说极有价值,但对陆安而言根本毫无价值!
卞清流自然见到陆安眼中有些失望的情绪,只见他深吸气,沉声道,“陆兄,我刚刚所言只是画中的特殊,但还有字中的特殊!”
陆安一怔,这才想起字画中还有‘字’没说,立刻问道,“字中有发现吗?”
“有!”卞清流用力点头,说道,“而且,一定对陆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