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柏脑袋埋在陶晚怀里,陶晚伸手温柔地顺着尹青柏的头发。
尹青柏把怀里的人紧了紧,他知道如果真的跟陶晚一块住,他肯定是把持不住自己的。
两人就这样约定好,每个周六尹青柏过来陪陶晚待一天,一块吃一顿两人亲手做的午饭,周六晚上陶晚就回家住,在周日下午回校。
对于陶晚来说,平静的生活就是上天的恩赐了。
陶晚回到陶家,看到陶理难得下班早,但是一团黑气地坐在沙发上。
“爸,我回来了。”
陶晚想先回房间把包放下,却被陶理叫住道:“晚晚,你过来,爸爸有话问你。”
陶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家的神情,张阿姨蹙着眉,王爱娣眼神里却难掩幸灾乐祸。
陶晚现在是能把王爱娣的情绪看得透透的了。
“怎么了,爸?”
陶晚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她坐在陶理身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陶理。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奈何家里有个王爱娣恨不得把她榨干了碾碎了扬到海里。
“我听你们学校的领导说,你已经搬出宿舍一个月了,有没有这回事?”
陶理问道。
陶晚听了松了口气,原来是这回事:“是啊,宿舍里面的暖气片把手放在上面都感受不到多热,我嫌冷,就在学校里面租了个房子,我还买了辆自行车。”
龚美凤当了生活委员,第一件事就是统计宿舍的供热问题,她是想办好事的,但是所有课余时间都搭在跑办公室上,领导们互相推诿,龚美凤吃了不少冷眼,天气不久就会回暖,龚美凤慢慢就歇了心思。
“那你是不是在跟那个什么尹青柏住在一块?听说你们现在都开始过起小日子了?陶晚,你还要不要脸?”
陶理听到陶晚没有否认,脸黑的像是要凝出水来,他说完,陶晚盯着他看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她没想到她的爸爸会跟她说这样重的话。
“爸,你听谁说的?”
陶晚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语言系统。
陶理手指瞧着一边的皮质沙发,发出“啪啪”的响声:“这还用我听谁说吗?你们整个班,说不定整个院都在议论你!爸爸供你读大学,你就是这么读的?你光有文化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做人!”
陶理几乎没有喘息地说完这一段话,脖子已经憋红了。
他本来以为再怎么样他养的骄傲的白天鹅也不会看上个穷小子,但是没想到陶晚竟然被那小子迷的脸都不要了。
还没结婚就住在一块,没名没分的那算什么?以后陶晚还怎么嫁人?燕城里那家有头有脸的门户会找这样的媳妇?
陶理耸动着鼻翼,气得不轻。
王爱娣看准时机,坐在了陶理身边,手搭着他的胳膊:“老陶,你先听晚晚慢慢说。”
陶理的怒火未减,盯着陶晚,等她分说。
“你相信别人,不相信我?我是在外面租了房子,但是是我一个人在住,我不知道你从哪听的谣言,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错。”
陶晚虽然当时脑子一热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妥,及时止住,她跟尹青柏清清白白,尹青柏也爱惜她,亲密是有,但是从来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
陶晚义正言辞,但是陶理不信:“你要真是租给自己住的,为什么都一个月了也不告诉我?你不心虚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跟爸爸说!”
“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件事情我自己还做不了主了?”
父女俩有些剑拔弩张,王爱娣温声道:“老陶,你先急,晚晚啊,你别这么激动,有话好好说。这事是你们学院的老师跟你爸爸说的,还能有假?你们父女俩有什么矛盾好好说,一人退半步,就没什么大事了。”
王爱娣还在扮演一个和事佬是的角色:“老陶,晚晚喜欢那个小子,年轻冲动做了错事,你是向来宠她的,这件事你也好好跟晚晚商量。晚晚现在懂事了,你说她听得懂的。是吧晚晚?”
王爱娣哪是在和事,分明是在拱火,说她“做了错事”,这是坐实了她跟尹青柏一块住。
陶晚道:“且不说我跟柏哥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嫁进门那天,还是大姑娘吗?”
陶晚这话说的王爱娣和陶理都愣了两愣。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陶理呵斥道。
王爱娣盯着对面坐着的陶晚,就像不认识她一样。
陶晚是怎么知道?
她当年为了嫁给陶理,确实用了点手段,当时一狠心,是跟陶理上了床之后才确认关系的,她那时候就是赌博,赌对了她就是陶太太,赌错了就认栽。
但是这件事陶晚怎么会知道?
陶理不可能跟她说这种事。
陶晚在查她?
那她妈妈的事……
几秒钟的时间里,王爱娣的神情从错愕变成羞愤,又从羞愤变成了恐慌。
陶晚在气头上,没有看明白她最后的情绪。
她站了起来:“爸爸,我没有做的事情我不会承认,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能让我们学校的老师都给你传消息,那麻烦你再费点心,调查调查尹青柏有没有夜不归宿过。我在学校天天上课,也没听说有人议论我这个,我不知道你联系了那位老师,但是给我上课的老师只有夸我学习努力的,没有哪个看不起我,还盯着我的私生活看的。今天话就说到这,我想起来学校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陶晚回来一趟,连包都没放,大衣也没有脱,就这么囫囵个来囫囵个又走了。
“王叔,送我回学校。”
王叔刚才把车停好,都准备下班了,结果看到陶晚满脸泪痕出来。
陶晚刚才跟陶理辩解的时候没哭,但是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汇总被亲近的人误解的委屈实在是太痛。
“晚晚,你有什么话,跟先生慢慢说,你何必气他呢。”
王叔也听见了里面的争吵,他劝道。
“王叔你不送的话,我就自己走了。”
王叔很是纠结。
王爱娣在家里搭着陶理的胳膊:“晚晚现在还小呢,她赌气就走的毛病可不能由着了。老陶,我出去把她劝回来。”
王爱娣这话一说,陶理更上头了:“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不懂事?!让她走!我看她是不是能一辈子不回这个家!”
陶理就是这样,在陶晚能给他争光的时候他就满脸是笑的宠着,现在觉得陶晚丢他的人了,又弃之如蔽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