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强忍着痛的样子,余苏不难想象她被打时也该是这般强忍又小心。
看她说话斯文有礼,不像是农村人倒像是知青。可被打成这样也没人管,怕是家里也没什么人能替她出头吧,自己又立不住的话,可不就只能忍痛挨打。
家0暴男打人只凭喜好,有娘家撑腰尚还好说,可无人撑腰的女人几乎就等于地狱里苦熬日子。别说现在,就是后世,家0暴男打人也不少见,社会新闻也偶有报道。
但这是余苏第一次直观的目睹到被打得这么惨的女人,心里又悲愤又无奈。
清官难断家务事,连后世的妇联和警察面对这样的家庭纠纷,更多的也是口头训斥调解。女人总是弱势的一方,哪怕维权也是困难重重,还要遭人非议。更别提还有一些受害者有罪论的非人鬼怪在那煽风点火。
余苏更加迫切的想回家了,要抓紧时间做任务收集文明传承碎片,早日回家才好。
这具身体已经十八,余家爹妈已经在考虑给她找对象的事了,虽然自己高兴于原身家人的点滴改变进步,也会努力的提高生存环境。可如果能早日回家,不用在这里结婚生子岂不是更好。
余苏给人把药涂抹好后,就把药瓶递给了女人。
“谢谢。”女人接过药瓶后小声说道。
“你要是自己涂药不方便,可以来我家找我,我帮你涂。”想了想,余苏终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
女人听得一愣,心里却想着:三丫怕是没认出她吧,不然哪会说这种话。继而又是苦笑,摸了摸脸低声道,“谢谢,不用了,我是何妙妙。”
何妙妙想着,如果三丫知道了她是谁,想必就不会愿意和她多来往了。
余苏听她说是何妙妙,一时没反应过来,只以为对方是在自我介绍,随即也道,“何妙妙,你好!我是余苏,呃…大家都叫我三丫,我是余老二家的姑娘。”
想了想,怕她要找自己找不到,又补充道,“你要是找我,就直接去老村舍西头最边上的余家,那里两个连着的土坯院子,最西边那个就是我家,离新村舍这边稍微有点路。”
小前村是一个杂姓村,除了姓余的人家,其他的人家多是明末打仗的时候,从北边迁徙来的。以前村子很小,因着几次战争迁徙,慢慢的村里也有百多户人家了。余姓人多是住在老村舍西头,后迁徙来的人家多了才慢慢有了新村舍。
小前村往公社去的路上还有一个大前村,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村里人都姓余。据说千年前小前村的余家也是大前村的一支,因何分宗外人就不知了。
余苏的小姑就嫁到了大前村,村里人的日子过得比小前村的好了不少,口粮最困难的几年,余家没少得小姑接济。
听得余苏这样细说家里地址,何妙妙有点惊讶又有些感动。自从家里父母出了事后,哥哥远在大草原,她一个人来到这个村子,举目无亲,哪怕村长并不过分苛待她,但她的出身注定了她要接受劳动再教育,要被人避之不及。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释放善意了,除了柳大夫,这是下乡后头一回。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去找三丫,如果不小心被人看见……何妙妙不敢想,她不愿意连累她。
何妙妙看了一眼余苏,没应话,直接出了门。
“柳大夫,我先走了,药钱我回头想办法尽快还。”何妙妙冲着院子里的柳大夫说完就赶紧走了,她得赶紧回家做午饭,她是趁着男人下工还没回家跑过来的,再晚被发现了少不得又要挨打。
余苏跟着出了堂屋,赶紧过去帮院子里还在忙活的两人。
没一会儿,隔壁的王大婶推门进来,她的手里还端着饭碗。
柳大夫自己是不开伙的,平时他跟着隔壁的王大婶一家吃饭。如果不上工得空了,就会回公社去看老婆孩子。偶尔的,她老婆也会带着孙子来村里看她,但是村里条件不太好,他们平时很少来。
“哟,三丫和小石头咋还在这?”王大婶看到余苏和余磊有点意外,“三丫,你这是大好了?瞧着还挺精神。”
王大婶也不是要人答话,就是自说自话的叨叨,村里人都传开了,三丫醒了后身体不如前了,在村里走几步路居然都要歇脚的。
“柳大夫,我刚看到那个何妙妙从你这院里出去,她是又来赊药了吧?”王大婶有点八卦的问着柳大夫刚刚的事,
“要我说,你就是太好心了,她那人身份不好,你管她干啥呢,还给她赊药呢?哼!她可真是小姐身子呢,那皮肤也忒嫩了,就那么挨蹭两下就到处淤青了。这女人,有哪个不挨男人两下子的,可也没见谁像她似的呀。还总来赊药也不见还钱的。”
“行了,你把饭放下就家去忙吧,我这边也忙着,就不留你了。”
柳大夫眼见着她说着没个停,越说越离谱了,就赶紧让她打住。这老娘们也不看看边上还有俩孩子呢,嘴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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