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拿到资料后没再继续呆下去,“爱华姐,我先回了,有空了来找我玩啊。”
“嗯,过两天来找你。”
余苏在路上边走边琢磨,这个看着似乎历史轨迹相同时代,其实还是有些微不同的。不说其他,随着余苏看的书多了起来,她已经发现了这个华国的很多地名和老家是不同的,现在得来的消息,似乎已经有人早早的预判到了高考开放的事情。
然而是真的预判还是其他消息渠道并不重要,余苏只在意高考的开放的时间,是不是还和她知道的一样,如果不是,那是会提前还是延后?看这情形提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也就是说,很可能高考时间并不是77年,也可能是76或者75。
“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提前学习准备总是不会错的。”余苏看着近在眼前的小院门,把脑子里纷杂的思绪甩掉。
反正她会尽自己所能的把能学习和复习的内容都抓牢的。
无论如何,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更何况,余苏从没想过自己从来一遍高考就一定要考个什么名牌大学,她只求自己考得尽量好一点,离开大山里,未来的人生可以自己掌握就行。
“姐,你咋拿了这么多书回来?”小石头看到姐姐抱着一大摞书进院子,赶紧上前来接。
“哦,这是爱华姐帮我找的复习资料。”余苏紧走了两步,“赶紧进屋,外面冷死了。”
“这么多,比上次陈大哥给你从市里带来的还多好多啊!。”小石头听说又是啥复习资料,站住了脚翻了几下。
“恩,这是爱华姐家里人从京市帮忙寄过来的。”
“你们俩,赶紧的进屋,站门口把屋里的暖气都给吹没了。”蔡芬看着余苏他们俩,拿着一堆书在门口说着话就站住了脚,忍不住催道。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要不了多久怕是得下雪,也不知道糕子下雪前还能不能回家?”
“不能回家就算了,工作要紧,他这刚去上工。”余日贵看媳妇那个着急,小声道。
“这才去半年,是要多干活挣表现要紧,可是他这不能回家就算了,他和他媳妇也见不上几面。”蔡芬忍不住抱怨。“这事闹的,结婚都这么久了,两人见面数次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他媳妇还住在娘家呢。”
“咳、咳。”余苏……
“妈,我的烤红薯好了没?”
“大嫂,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蔡芬白了闺女一眼,“一天天就知道吃,你不是才吃了晚饭吗?”
边说着又边去炕洞里扒拉炕灰,“也就你好命,这冬天又不上工,还一天三顿饭的造。”
“我怎么没上工了,卫生所是每天都要上工的好吧,你们都能在家猫冬了,就我还天天上工,我去卫生所路上都没几个人在外面走动的。”
自从小石头上小学后,他只有每个休息日才去卫生所上课,放寒假了天冷他也不是天天去。柳大夫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余苏身上,小石头到底是还小,文化基础得先打荦。
“冬天卫生所里也没啥事,要不和柳大夫说说,你就先别去了?”蔡芬不确定的问道。
余苏想了想拒绝了,“算了,我要是不去,只师父一个人在卫生所那得多孤单,更何况我在那边学习也比家里方便一些。”家里人多总有些杂乱吵闹的。
……
陈元州看着手里小叔寄来的信,思绪飘得有点远,他想了自己下乡前的那个冬天……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
本来他是趁着父母没注意偷偷报名下乡的。
爷爷从小就和他说以前乡下的事,他总希望有天能去乡下看看,看看爷爷嘴里眼里那更广阔的天地。
爷爷突然生病离世,他想去爷爷常常念叨的地方看看。
奶奶早早生病离世,父母工作又忙,陈元州是爷爷一手带大的。
陈爷爷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肖母从文,是大学教授,正是陈元州的父亲;而他小叔则是从小跟着爷爷在军队里混的。
爷爷一离世仿佛天就变了,几日间,父亲被审查,母亲要他回舅舅家,而且母亲还要求他和父亲断绝关系。
他拒绝,他不明白,为什么昔日温情的家庭变得如此冰冷。
但是他的拒绝并没有多少用处,该来的还是来了,母亲还是走了,父亲不知道被送去哪了。
他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以前相熟的叔伯们,不是人也不见了,联系不上;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见他,或者见了也绝口不提父亲的事情。
十五岁的他早早的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