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笪衍之抱着司念念的尸体离开医院后,没有人再见过他们。
一个月后。
念苑。
笪衍之回来了。
原本俊美的面容此刻憔悴不已,消瘦凹陷,胡子拉碴地布满下颚。
“老板,您回来了?”阿七看见笪衍之那一刻,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笪衍之没有理他,而是走进了别墅。
笪氏夫妇知道后,连忙从A国赶回来。
“林妈,小之呢?”清优站在门口问。
“少爷在房间里。”
清优赶紧上了楼,在门口纠结了许久,才抬手敲门,“咚咚咚”
没有回应。
“小之,我知道你难过,但是别闷坏自己。”
“妈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要向前看。”
“小之……”
“咔嚓”的一声,门开了。
“妈,我没事,别担心。”看着清优,眼眸无神,但是气场还是那么的强大。
笪衍之绕过她。
“儿子你去哪了?”
“公司。”笪衍之就消失在了眼前。
清优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他是怎么回事?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别担心了。”笪修明安慰道。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会解决好的。”
……
从司念念死后,白玉也很久没有再回白家了,白怡悦可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阻挡她的障碍都已经不在了,现在她就是堂堂正正的白家大小姐了,日子也一天比一天过的滋润。
m国。
西郊别墅。
“主人,笪衍之回来了。”哈尔曼跪在科瑞弗的面前。
“恩。”科瑞弗右手拄着脑袋,斜靠着座椅,翘着二郎腿,假寐。
“那个女人真的死了,葬在了墓园。”
“只可惜她死了,要不然我们就可以成功的得到药引了。”科瑞弗睁开了双眼,淡蓝色的眼眸含笑。
“死了?呵,确实可惜了。”
“那边研究的怎样了?”
“暂时没有什么进展,不过新一批的药物已经在实验了,很快就可以上市了。”
“恩,继续盯着。”
“是。”哈尔曼离开了,科瑞弗起身来到窗前。
看来,游戏的结果很快就要定胜负了。
笪衍之啊笪衍之,你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
……
灵隐寺后山。
寒冰洞。
里面冰冷刺骨,寒风烈烈,司念念躺在极寒的冰床上,闭着的双眼,露出长长的睫毛,一头乌黑的卷发,胜似学的肌肤,一身大红的凤袍嫁衣。
空山大师盘膝在冰床前,紧闭着双眼。
“施主,你可愿记起前世。”空荡的四周,传来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你是谁?”司念念环顾四周白雾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
“施主,你并没有死去,这是你的梦境。”
“梦境?”司念念小声的嘟囔,“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带我来的?”
“是也不是。”
“那可不可以送我出去,我想要见他。”
“求你送我出去。”
“施主,莫急,且听贫僧一言。”
“好。”司念念稳住心神。
“贫僧法号空山,灵隐寺之人。”
“空山大师?”
“空山大师,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施主,三世轮回,斩不断你与他之间的缘分,他终生青灯伴佛,换你轮回转世,这一世,你们本不该如此,上天悲悯,望你与他可圆满,再度轮回。”
“什么意思?”司念念疑惑的问道。
“施主,且看。”
画面出现了一男一女,是笪衍之和她,画面快速的变换,从出生到长大,两人的种种经历。
突然画面停格在了她二十四岁生日宴上,白有序被杀死了,而杀死他的人,正是阮景城!
在白有序死后,阮景城就逃离了,后面笪衍之走了进来,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白有序,他蹲下身子,努力的想要听清白有序话,可惜他死了。
笪衍之拔下了刀,想要仔细的看一看这把刀。
这时刚好司念念就进来了。
“外公。”
“外公,你醒一醒?”
“笪衍之,你杀了我外公!”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念念……”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
画面再一转。
“念念,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笪衍之眼神伤感的看着司念念。
“相信你,我相信你什么?”司念念却厌恶的看着他。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外公。”
“念念,你外公他……”
……
画面又一转,来到第二世,事情如前一世几乎一模一样。
最后司念念自杀了,笪衍之出家,终生青灯伴佛。
“原来他一直在保护我,是我错怪了他。”司念念的眼角划过几滴泪珠。“空山大师,谢谢你。”
“阿弥陀佛,施主,天道轮回,有缘再见。”
说罢,一道光洒落。
空山大师消失了。
冰床上的她倏地睁开双眼,慢慢的坐了起来。
脑海突然剧烈,许多片段涌入脑海。
几分钟后,司念念离开了寒冰洞。
看着外面明媚的眼光,轻笑一声。
阮景城,白怡悦,前世今生的仇,我们该算一算了。
……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念苑公馆。
客厅里灯光璀璨,佣人人和保镖神色严肃的垂手,不敢多发一言。
“你可以治我的病?”笪衍之声音如清酒。
黑白色调的客厅中央,五官俊美的男人,修长的双手交叠,有规律的轻轻的敲打着。
他清冷慵懒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眼前的女孩儿。
对方约摸二十五六左右的年纪,虽然脸上画的妆容比较刻意,但也可以看出,乌黑的眼睛明亮,有着雪白的肌肤,宛若凝脂,嫣红的唇瓣微微上翘,透出了倔强的意味。
方才家里佣人汇报,说这名女孩儿找上门,说自己有起死回生的医术。
“没错。”她迎上他锐利的眼眸。
“不知道笪先生可否记得,十年前你曾经被一位老医者救过?”
女孩儿扬眉,“之前救你的老人,就是我的师傅。”
笪衍之看着女孩儿这副自信的模样勾唇。“所以呢?”
“他过世之前跟我说。你的病如果不及时医治,怕是寿命不长,十年前他为你施救,只能保证你十年无忧。如今已经二十八了,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的虚弱,而我是唯一能治你的人。”
十年前笪衍之做任务而身中剧毒,曾被多位专家断言活不过二十岁。
生死垂危之际,笪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成了,请来了一位世外名医,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那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她是从何处打听到的?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那个女孩儿从容不迫的掏出雪白的玉佩递交到他的手上。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信物。”笪衍之看到玉佩的第一眼,黑如点漆的瞳孔微微闪烁,连住心头的震撼,那的确是他们家的信物。
“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是商人,最懂得世间的利益来往向来直接。
“娶我!”那个女孩儿斩钉截铁道。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落进了油锅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一旁的林妈眉头一拧,呵斥道,“小丫头,你可别得寸进尺,我们家少爷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愿意给你回报,已经是天大恩赐,你怎么能够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女孩儿只是浅浅的一笑。
笪衍之起身,迈开长腿,距离她一米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你的胆子很大,娶你,不可能,你可以换一个条件。”
“若我不呢?”
“原因。”
“没有。”
笪衍之轻笑一声,“我已经结过婚了,除了她,这一生不会再娶。”
“是吗?”女孩儿戏谑的看着他。
“看来笪先生对你那位妻子很在意吗?”
“据我所知,您的妻子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吧?”
笪衍之的神情瞬间变得阴冷,“你找死?”
那女孩儿似乎不在意,继续说,“笪先生可真深情,不过现在你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你,娶了我,百利无一害,笪先生你才而立之年,你确定要拒绝吗?”
“你威胁我?”
众人看到这一幕,在心里嘲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这下玩脱了吧。
管家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把这个女人丢出去,可令人跌破眼镜的是,笪衍之突然说道,“你们都出去。”
佣人听言,纷纷恭敬的退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人。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挂在壁炉旁的英式座中,发出第一声大大清脆的声响。
笪衍之坐下,再度开口。“说吧,为什么非要嫁给我?”
就算自己希望拥有健康身体,也不会留一个心怀叵测的人在身边,那无异于引狼入室。
更别说这个小丫头竟然觊觎笪少夫人的身份,他绝对允许!
“我被家里逼婚,必须找一个男人堵住他们的嘴。”
“你觉得我会信?”
“你可以不信,我能给你的理由只有这一个对你,我没什么可图的。”那个女人明亮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笃定的光芒。
她坚信,他会答应自己的。
笪衍之轻笑一声,“呵呵,那你的算盘打错,林妈,带她出去”
“等一下,为什么?”女孩疑惑的问。
“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她的位置。”笪衍之清冷的说,眼神却含着温柔。
女孩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不用你娶我,我要留在这里。”
自从司念念死后,他病发次数越来越多了,发病给他带来蚀骨的疼痛。
现在几乎一个月发作一次,他需要活着,他要为念念报仇,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灯光下,笪衍之过分白皙的皮肤,带着一丝病态,他才吐出两个字,“可以。”
“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要钱可以给你,也给的起你,但是你要牢牢记住,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绝对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