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你先前说,赫连涵那贱人带领的族人,在此次比试中的表现很不寻常,似乎整体战力都强过以往不止一番,极有可能会进入春闱比试的前五,此话当真?”赫连野粟阴恻恻说道。
易刚再次点头道:“这点很奇怪,以老夫的能耐和阅历,想要在半旬时间将这实力差的一塌糊涂的赫连长国一脉的族人,整体实力提升几番,想来想去,都觉得做不到。更不用说那个心比天高,这么多年却毫无建树的赫连长国,他偷偷摸摸突破的二品境,在老夫看来,不过尔尔。”
随之,说到这里,他神色一怔,望着赫连野粟,低声道:“莫不是赵无疆那个老家伙出的手。”
赫连野粟摇头道:“不可能,他要有这份能耐,怎么会让赫连长国一脉呆在最末的位置上那么多年,早干嘛去了。”
易刚无言以对。
赫连野粟又道:“算了,想这些也无用,既然已成既定事实,猜不到答案,就去找。”
“怎么一个找法?”易刚问道。
接着,不等赫连野粟回答,他又一脸兴奋道:“若是找到有这份能耐的人,将整个赫连氏族的实力大幅度提升,那对于我族的地位的提升,将有无可估量的作用。另则,老夫还发觉这些手中的武器都不一般,虽然我看不上,可作为族卫,奴仆的使用,那就不一样了,绝对能提升整族的战力。将来,或者说是以后,万一发生内战,那也是我族的自保力量。”
赫连野粟同样嘴角挂笑,易刚说的这些,他都想过,甚至想到了自己坐上了族长位置,手里有一支战力强悍的族卫,那将是何等威风。
然则,他又很快回到现实,直觉告诉他,赫连长国一脉整体实力的大幅度提升,与那所谓的赫连家的上门姑爷脱不了干系。
赫连野粟没有回答易刚的问题,也没有去说一些和易刚后话有关的言语,而是说出心中部分想法:“易老,你觉不觉得,赫连长国一脉族人的不同寻常,与那姓秦的有关联?”
易刚摇头道:“少族长,老夫从未往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人身上想过。只是,听你这么一说,老夫倒觉着,或许还真有脱不开的关系,要不然怎么他一来,这往日最差的一脉分支,就变得如此不同寻常。”
赫连野粟目光闪烁,又道:“日后,十三族春闱大比的重头戏,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要那些战俘咬死姓秦的是南阙的细作。只是眼下,我又有些舍不得了。万一,这一切都和姓秦的有关,我还不想他那么早死。要他为我所用,这对于赫连氏族,不仅是天赐良机,还是天赐良才。你想想,有他为我族提升战力,那么以后我的抱负,不就施展的开了吗。”
易刚自然知道赫连野粟口中的抱负是什么,要用野心二字更恰当,不过,他自然不会去触主子的霉头,他说道:“少族长,良才要为我们所用才是良才。”
赫连野粟闻言,目光顿时一变,厉芒在眼中闪过,冷言道:“易老所言甚是。”
易刚心下大骂不止,他这也算是善意的提醒,却听在少族长的耳中就成了越俎代庖,多此一举,就显他了。
易刚面色却不露声色道:“少族长高瞻远瞩,老夫跟在身边,长了不少见识,学到了不少东西。”
易刚说出来,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这样浅显的马屁,要用在恭维一个还没有得势的少族长身上,他都觉得老脸没地方搁。
但他又不得不时常说几句,因为整个赫连氏族的小辈,最被他看好的就是少族长。其中有他的那份野心,更有他的心狠手辣。
而他易刚,也有所求,求的是境界的攀升,靠自己摸索,苦练,煎熬太难。若是有一族之力为自己所用,那么他多年停滞不前的境界,再向前迈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也是他受赫连野粟敲打,却还心甘情愿臣服的原因。
赫连野粟突然望着在万众瞩目中离场的赫连勃,话锋一转道:“易老,你说要是让我这个弟弟,去试一试那姓秦的虚实,然后我再决定是拉拢还是杀之,好不好?”
“赫连勃一向与少族长面和心不合,而且传闻他也有争族长之位的心思,要让他去试那年轻人的虚实,恐怕不能如少族长所愿。”易刚终于看出来赫连野粟拉着自己来到箭术比试场地,说了一通话的目的,但是,他依然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这点毋需忧心,只要我亲自出马,随意激将挑唆两句,再由别人去煽风点火,我这个弟弟立马就找不到北,他会像一只疯狗,到处乱咬人。他的性格一向暴躁冲动,又是个爱出风头的主,能容别人抢了他的风头。如此一来,还怕他不乖乖扑上去,撕咬那位如今风头正劲的赫连家的上门姑爷。”赫连野粟一手轻轻摩挲着下巴,笑容灿烂道。
易刚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易老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赫连野粟见此,脸上的不悦之色,一闪而逝。
易刚字斟句酌道:“族长那边若是听闻的话,恐对少族长不利,你也知道,族长对于兄弟相残,同室操戈是何种态度。不管与其他分支如何的勾心斗角,但只要一牵扯到主脉中,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两句敷衍之辞了事。”
赫连野粟呵呵一笑,“易老,你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家爷在外做出来的样子,在整个主脉的形象都已经根深蒂固。而他根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谁又见过?”
他好似自问自答道:“我见过。”
再多的,赫连野粟也不解释,他穿过人群,往一个方向走去。
易刚连忙跟了上去,随之又急忙止步。他只见赫连野粟走到背着牛角弓的青年面前,与之说了几句话,然后这个与赫连野粟同母异父的兄弟,就一脸怒气冲冲的反方向而行。
易刚喃喃不知是褒是贬的言语:“祸水东引,试探藏杀机,好手段啊少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