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忘记,以前那些不省心的人,坟头草都已经有人高了!
其实往火里添柴保持它不灭也是一个技术活。
那火好几次差点就灭了,时澜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才好不容易摸索到添柴的窍门。
摸到窍门以后,时澜沉默了。
好在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之前打算一个人来的时候,没说要在这深山里过夜。
否则,现在不是又要被打脸?
还被打得啪啪响!
说不定过了这几天,她以后会再也不想来深山了!
时澜从来没想到,原来来深山,除了采药以外,还有这么多要做的事。
以前老师教她,只会教她在哪个地方能采到哪些药。
只告诉她,想要什么药,应该去那些地方找。
却从来没有教过她生存技巧。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被人照顾着长大,衣食住行处处有人打点。
让她以为,这世界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错觉!
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身边没了照顾她的人,她会被饿死吗?
也幸好她从小到大,从来没走丢过,否则……
不!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那副田地!
她现在这样,连生活都不能自理,那不就是个废柴吗?
等这次下山,她就让时婷教她做饭烧火、认全所有野菜!
请宴清教她一个人出门要带什么,去深山又该带什么!
……
宴清回来的时候注意了那堆还在熊熊燃烧的火,又看到时澜那小花猫的模样,有些好笑。
他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时澜,道:“擦擦。”
时澜茫然。
宴清道:“你的脸。”
时澜接过宴清的手帕,边往脸上擦边想:这宴清似乎随时随地都往身上带着手帕啊!
她们也没认识多久,他都已经是第二次给她递手帕了!
对了,上一次的手帕似乎都没还给他。
她前世在一个论坛上看过,据说男人喜欢往自己身上带手帕的,不是洁癖就是娘娘腔。
时澜觉着,这宴清看着就不像一个娘娘腔,可也不是很像一个洁癖啊!
他都能干粗活,能睡这山洞。
如果是洁癖,怎么着也不会去田里插秧吧?
宴清有这个能力避开去插秧,时澜可以确信!
那秦付不都在这农忙的时候去了省城吗?宴清比他背景更大,肯定也能请到假。
这么说来,宴清去插秧不是被逼的!所以,他肯定没有洁癖!
这么说来,那论坛上的帖子是假的咯?
唉,网络上的东西,果然没几样是可信的。
时澜将擦过脸的手帕往眼前一看,发现手帕上漆黑一片。
时澜:……
迅速用干净的地方再擦了擦脸,发现仍旧带着黑。
“我的脸……
啊啊啊啊!”
我的形象!我的美貌!
毁了!又毁了!这该死的火焰!
嘤嘤嘤!
宴清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忽略她鼻头上一点点的小黑点,道:“别叫了,已经干净了。”
时澜迅速闭嘴:“真的吗?”
她试探性的将手帕再换了干净的一边往脸上擦了擦,果然不见黑。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