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气急败坏地把自己的包扔到蒋栖眠身上,嘴里恶狠狠地骂:“没教养的东西!”
“你这是真要动手?先说好哈,我这人打女人也是下得去手的。”蒋栖眠一把接住包,还是征询了一下陆景灏的意见,“六哥,我能揍她吗?”
陆景灏神情淡淡,喜怒不露,“别太过。”
蒋栖眠笑着调侃,“你之前不是说这里不是m国,我犯事儿了你捞不出我吗?现在不说了?”
陆景灏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蒋栖眠摸摸鼻子,把包扔到身后的保镖手里,上前一步,冲莫可勾了勾手指,“小妹妹,来呀。”
莫可哪里敢真的过去?
她非但没敢上前,还后退了一步,缩到顾淮西身后,“哥,这几个人这么嚣张,别放过他们!”
顾淮西刚才听到蒋栖眠叫夏梓木“六嫂”,一直都阴沉着脸,语气中满是威胁:“你们砸我的车,有没有想过后果?”
蒋栖眠完全没在怕,“大不了赔钱呗。”
他又理直气壮地补充了一句:“我六哥赔。”
他六哥啥都没有,嘿,就是钱多。
顾淮西眸光冷冽,看向夏梓木,“夏梓木,你好歹是瑞文的总裁,你在公众场合做出这种事,你觉得舆论能绕过你?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关心瑞文的声誉?你现在老老实实给我们道歉,我可以不追究……”
“顾少,”陆景灏漠然地打断他,“你试试,看有没有报社敢发声。”
信誓旦旦,有恃无恐。
顾淮西冷笑,“陆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气!”
陆景灏没理会他的挑衅,视线落到夏梓木身上,冷意消散,多了几分柔和,“雪月楼,现在去吗?”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开车过去也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
夏梓木早就想走了,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叫上白依依一起离开。
顾淮西看到两人肩并肩的背影,脸色更是难看,吩咐身后的保镖:“拦住他们!”
几个保镖得了命令,就要追上去,却被蒋栖眠带人堵住,“顾少这是直接把我和几个兄弟当空气了?一直听说顾家的保镖训练有素,都是特种兵出身,不知道比起我们这些野路子,谁更胜一筹?”
顾淮西:“你们要闹事?”
蒋栖眠露出一个痞笑,这笑容还没消失,他就挥拳头干上了。
“答对了!”
夏梓木走到路边,回头看了一眼。
那边已经完全沦为战场。
蒋栖眠这边的人不知是什么路数,几乎是压倒性的凶猛,顾淮西那边的人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蒋栖眠会不会有事?”
这附近有一家派出所,出警过来只要三分钟不到。
她担心蒋栖眠被她连累了。
陆景灏看出她的忧虑,“他们打完之前,不会有警察过来。”
他敢让蒋栖眠在这儿动手,自然是做好了准备。
白依依经历了一场大变,到现在都是懵的,“陆先生,你该不会是混黑帮的吧?”
不过这气质也不像啊!
这矜冷禁欲的气质,和那些留刀疤大老粗根本巴不着边。
陆景灏慢条斯理地扔出几个字:“混过两年。”
不仅白依依惊讶,夏梓木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外界都传言久的ceo陆时衍是在国外的赌城发的家,没点黑帮背景,怎么可能在那种弹丸之地立足?
提起这个,夏梓木忽而想起一件事。
她记得没错的话,上一世有一条有关陆时衍的新闻,将会在不久后引爆舆论。
那则新闻,是陆景灏命丧赌城的新闻。
据说他是死于一场恐怖袭击。
夏梓木的父母也是在一场恐怖袭击中去世的,因此她对这件事也多了几分关注。
也就是说,再过不久,陆景灏就会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似乎也就是那个时候起,夏家彻底败落。
她微微蹙眉,隐隐觉得这二者有什么关联。
会不会,上一世时,陆景灏也在暗处帮了她?
想到这个可能,夏梓木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荒唐。
上一世她根本就不认识陆景灏这一号人,他怎么可能帮她?
她思绪飘远,拉开车门上车。
她和陆景灏上车后,白依依却没上来。
夏梓木问:“你不去?”
白依依嘿嘿嘿地笑,“我这人可有眼力见儿了,才不当电灯泡呢。祝你们约会愉快。”
夏梓木反驳:“这哪里是约……”
白依依没听她解释,一只手探进车里,摸走了夏梓木的钥匙,“不说了,你车借我开回去哈,拜拜。”
说完,一溜烟地就跑了。
夏梓木有些无奈地收回视线,“依依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不介意。”陆景灏靠在椅背上,眼眸深邃,语调平静,“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
夏梓木怔了一下,犹豫片刻,到底是没忍住:“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为什么还和我走这么近?”
“女朋友?”
“上次在酒店洗手间遇到的那个……”
陆景灏了然,“袁娇是我妹妹,她回国谈一笔生意,上次我是去接她的。”
“亲生的?”
“不是。”
夏梓木沉默。
陆景灏黑眸转到她身上,音色极淡,“我明天会让她回m国。”
夏梓木问:“她来国内谈生意的,这才来了两天,你就叫她回去?”
“她让你不安,我自然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国内。”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话里的分量却重得让人无法忽视。
夏梓木没敢去看他的眼睛,“不必,她的存在并没有影响到我什么。”
这人,果然是和顾淮西不同的。
顾淮西从不顾及她的感受。
陆景灏却时时刻刻在为她考虑,照顾她的情绪。
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间便融进了她的生活。
她没去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让她心里那一丝丝不该有的情绪无所遁形。
夏梓木生硬地转变话题:“事后顾淮西让你赔偿多少钱,你把账单发给我。不管是车还是人的治疗费,我都会出。”
“不用。”
“这次不同以往,数额太大,事情因我而起,没道理让你承担损失。”
“车,是我让人砸的。人,是蒋栖眠打的。”他缓缓分析,“哪一件和你有关?
“我买了开心,哪里有让你出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