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西瞧着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这次的比赛对蔓蔓的职业生涯至关重要,你造谣说她抄袭,可是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你现在就去找主办方的人,撤销举报,你用假证据怂恿乔昌德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顾少,”夏梓木语调懒洋洋的,又似有几分冷意,“我根本就不怕你跟我计较,你有什么筹码威胁我?
“颜蔓如果没有抄袭,委员会的人查下来,也查不出什么,你与其在这里给我加莫须有的罪名,不如仔细去查查,你的宝贝女友,到底有没有抄袭别人的作品。”
夏梓木抬手,把他从自己车边推开。
她拉开车门,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顾淮西,“忘了和顾少说了,我发给乔昌德的那些东西,下午已经给媒体那边发了一份。
“相关新闻今晚应该就能赶出来了,拭目以待。”
顾淮西咬牙切齿地道:“夏梓木,你觉得你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就能把蔓蔓从我身边推开,让我多看你几眼吗?
“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只会更让我厌恶!”
夏梓木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顾少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是为了你才针对颜蔓的?
“顾少这是选择性遗忘了几个月前,是谁坐着轮椅到我家楼下求爱,被我拒绝了?
“我巴不得你和颜蔓百年好合,互相折磨,别来骚扰我。
“烦请顾少下次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过分自信的话,我想吐。吐脏了你的衣服,你可别怪我。”
她说完,便坐进车里,扬尘而去。
顾淮西看着夏梓木的车消失在车流里,心里烦闷得慌。
几个月前发生的事,他当然没忘。
夏梓木确实明确拒绝了他。
但那又如何能证明,夏梓木不是因为顾忌颜蔓的存在,在跟他摆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若是真的放下他了,又怎么会成天带着陆景灏在他面前晃悠,故意气他?
这女人分明就放不下他!
她想逼他彻底放开颜蔓,他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得逞?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离开颜蔓。
他必须护颜蔓周全!
……
夏梓木油门踩到底,直到后视镜里彻底看不见顾淮西的身影,她才放慢了速度。
天色渐晚,地图导航播报前方出了事故,正在堵车。
她手指在车载导航上划了几下,重新找了一条小路。
汽车缓缓前进,周围的车辆逐渐变少,窗外街道的繁华向后褪去,高大的建筑变成了略有些老旧的居民楼,只剩人间烟火气。
驶过一处三岔路口后,一个年轻男人突然从人行道上跑上马路。
夏梓木心下一惊,连忙踩下刹车。
马路上的人似乎被撞到了,倒在地上呻吟。
夏梓木连忙熄火,下车查看那人的状况。
“先生,您没事吧?”
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抱着腿,神情痛苦,“我的腿、腿好像断了……”
虽然是这人自己不走斑马线,还突然跑到车前,但撞上他的毕竟是她的车。
夏梓木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扶起地上的人,“我送你去医院。”
她刚蹲下身,正要去扶起地上的男人。
却见地上呻吟的男人猛然坐直起来,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喷雾,直接喷在她脸上。
夏梓木这个姿势不方便防备,一个不慎,就吸入了大量带着异香的气体。
几乎是在香气入鼻的瞬间,她身上的力气就开始流失。
身子重到站不起来,没一会儿,她就晕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年轻男人抬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见她没反应,这才拿出手机给颜蔓打电话,“颜小姐,人我已经抓到了……是,我现在就把人给您带过去。”
挂断电话,年轻男人看了眼昏迷过去的夏梓木。
视线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眼底贪欲渐起。
不愧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千金小姐,这皮肤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反正这女人送到颜蔓手里也是让人玩死,这么漂亮的女人,与其便宜其他人,不如他自己先尝尝味道?
这般想着,男人的手便要去解夏梓木的衣服。
然而他还没碰到夏梓木外套的领口,手就忽然被人抓住。
年轻男人抬头,还未看清来人的脸,迎头就被拍了一板砖。
他的头上瞬间破开一个血窟窿,整个人向后倒去,瘫软在地上。
蒋栖眠看着自家六哥面不改色地把沾了血的砖块扔在地上,不由得咂舌。
分明是用板砖砸的人,怎么还莫名有种雅致感呢?
居然比玩枪的时候还帅!
陆景灏打了人,身上的西装却是半点褶皱都没有,气质清冷如初。
他弯腰,把昏迷过去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抱起来,送回卡宴内。
蒋栖眠在他身后,准备把浑身瘫软无力的年轻男人拖到另一辆车上。
鼻间有一股子骚味儿,他向下一看,就看到男人湿了的裤裆,不由得骂了声:“草!这么怂出来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儿?”
他怕脏了车,就把男人放回地上,蹲下身,手肘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地上的人,“你刚给我六嫂喷的什么东西?”
年轻男人的眼睛被红色的液体浸染,头上血流如注,害怕再被揍,如实回答:“普通的迷药,很快就会醒……”
蒋栖眠继续问:“雇你欺负我六嫂的人在哪儿?”
问及此,男人咬牙忍着痛,没有说话。
蒋栖眠挑眉,“哟,这还是个嘴硬的呢。”
他站起身,抬脚,鞋后跟踩在男人手指上,碾了碾。
蒋栖眠脸上依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像是完全听不到那人的惨叫,“乖,告诉我,好吗?”
男人痛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冒,断腕一般的痛,“我、我说!你、你别踩……”
蒋栖眠收回腿,男人的整只手都在剧烈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
男人抱着手呻吟,蒋栖眠踢了踢他,“说。”
男人声音颤抖地道:“颜小姐就在南郊的废弃仓库内……”
问出答案,蒋栖眠走到卡宴车边,“六哥,问出来了,颜蔓在南郊的废弃仓库。”
陆景灏颔首,“走。”
“不先送六嫂回去吗?”
“不用。”陆景灏粗粝的指腹在腿上熟睡的人儿脸上轻轻摩挲,眉眼深沉幽邃,“今晚要带她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