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后,夏梓木已经累到睁不开眼。
陆景灏抱着她进浴室清洗,模模糊糊中,她听到他低低哑哑的笑,“不过是让你动了几分钟,就累成这样。”
夏梓木没睁开眼,窝在他怀里,小声反驳:“你这么有能耐,有本事一晚上别休息。”
她话音落,便感觉抱着她的人忽然转了方向。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就见她离卧室的那张大床越来越近。
本来有些困的。
瞬间吓清醒了。
“……我错了。”
头顶上再次传来男人沉沉的笑声。
夏梓木忽然有些气。
感觉自己被狠狠拿捏了。
偏偏这会儿还不敢招惹某个精力旺盛的人。
洗澡之前,陆景灏帮她把头发盘起来了。
洗完澡出来,他把她放到床上。
沾了床,滚了一圈,到最边上,自个儿盖上被子睡了。
完全没有要再搭理陆景灏的意思。
这人以前瞧着像个谦谦君子,最近嘴巴是越来越不饶人了。
她得拿出点态度来,让他收敛些,不然以后指不定该怎么逗她。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身后的床下陷了些。
她再次往床边挪了挪。
忽然,一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轻松把她拉进怀里禁锢住。
她被翻了个面,眼前是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膛。
头顶的灯熄灭后,依旧有微光,她隐约能看到对方不算夸张的肌肉纹理。
紧实的肌肉,满满的荷尔蒙。
尽管是在休息的状态下,依旧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它主人身上蕴含的爆发力。
“安分点,别掉下去了。”
沉稳又带着点训斥的声音。
夏梓木扭了扭,声音微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漠又疏离,“你放开。”
她原本打算晾他一晚的。
结果发现,只要他不允许,她似乎就做不到。
陆景灏没撒手,把她的头摁进怀里,“别闹了。”
她的鼻尖触碰到他胸口的肌肉,嗅到淡淡的药香,混杂着和她身上一样沐浴露的香味。
夏梓木坚定立场:“你放开。”
“还在气我刚才吓唬你的事?”
“没气。”
“以后都不吓唬你了。”陆景灏低头,在她唇上磨了一下,“以后都让你掌握主动权。”
夏梓木被亲了一下,态度也软了不少。
这样亲昵的举动最能破冰。
她沉默了会儿,品出了陆景灏话里的意思。
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嫌弃道:“我才不,掌握主动权的那个得累死。”
别到时候牛没累死,她这块地倒是先没气儿了。
“难伺候。”
身后的嗓音缱绻柔和,含着笑意。
夏梓木没回答,倒也没再推开他,就这么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是被萨摩的叫声闹醒的。
她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拿起手机看了眼,居然七点多了。
她平日里很少睡懒觉,基本都是早上六点就醒。
看来昨晚确实累着了。
她昨晚的衣服全都落在客厅了,起来后,她随手从陆景灏的衣柜里找了件衬衫穿上。
很淡的香气,是独属于陆景灏的气味。
她换上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忍住,伸手揪起胸口的衬衫,放在鼻尖嗅了嗅。
她有闻气味的小习惯,平时手上沾了东西,擦干净后,她都会闻一下。
十三岁那年,陆景灏第一次发现她这个小习惯时,还说她像只小狗儿一样。
“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陆景灏的声音,夏梓木瞬间回神,故作镇定地松开手,顺便拍平了胸口的褶皱。
“没什么。”
她转过身,就瞧见陆景灏站在卧室门口。
她问他:“你进来做什么?”
“叫你起床吃早餐。”他说着,唇角似有若无地扬了一下,“小狗。”
趴在地上的萨摩以为主人在叫自己,立马“汪”了一声。
夏梓木脸上臊得慌,骂道:“油腻。”
陆景灏没再逗她,“出来吃东西了。”
吃早餐时,陆景灏接到了唐钰的电话。
他放下筷子,划开手机接听。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陆景灏站起身,走上了阳台。
夏梓木早餐快吃完了,陆景灏才重新进来。
她随口问:“谁的电话?”
“唐钰,”陆景灏拉开椅子重新坐下,把手机放在铺了灰色格子布的桌面上,“我在国外的一个熟人来了国内,现在生意上有点交集。”
夏梓木瞧着他的神色,像是不太欢迎这位“熟人”,“对家?”
“算是。”陆景灏拿起筷子,转移话题,“我刚才看到淮风的新闻了,你昨天说要给他的教训,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夏梓木没有追问他刚才的问题,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这只是根导火索,重头戏在后头。”
陆景灏淡声叮嘱:“别玩过火,注意自保。”
顾家在彧城地位不低,以夏梓木现在的实力,玩脱了,只要顾淮西想,夏梓木可能会被报复到死。
夏梓木学着他上次在餐厅时那样,用脚蹭了蹭他的,漂亮精致的脸上绽出一抹笑,“我玩火自焚,也有你兜底,不是吗?”
她不喜欢依附别人而活,这话不过是打趣。
但她会说出这话,表明她已经百分百信任他,把他放在了和别人不同的位置。
陆景灏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嗯。”
吃过早餐,两人到了楼下。
分开前,陆景灏塞了一个暖宝宝进她兜里,道:“开车注意安全。”
“嗯。”
中午,夏梓木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从她把顾淮西拉黑后,这类陌生来电,至少有百分之四十是顾淮西的。
电话接通,传出的果然是顾淮西的声音。
隔着电话,她都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感,像是整夜没睡。
“夏梓木,昨晚的事,你是故意在针对我?”
夏梓木靠在椅背上,态度有几分懒,“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
陈林这件事其实不难解决,他之前让妻子去找顾淮西,主要是因为淮风的赔偿远不够正规的补偿金额,很难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只要顾淮西亲自带人去谈一下赔偿,再发个道歉声明,这事也就过去了。
再过不久,这件事就会想其他很多新闻一样,淡出群众的视线,再激不起半点水花。
不过,她会在这微小的水花消逝之前,再掀一阵风浪。
“你以为靠这种小事就能让我吃瘪?”顾淮西的声音沉沉,“夏梓木,你未免太天真了。”
“但我确实让你忙了一晚上,不是吗?”夏梓木的语调逐渐转冷,“这次的事和元恒的并购案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会送给顾少更多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