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陆先生......”
杨瑛连着叫了陆景灏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怎么?”
“劳伦斯先生在和您说话......”
从刚才见了夏梓木开始,陆景灏就总是走神。
杨瑛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有些难受。
她本以为答应和他演戏,自己至少可以在剩下的几个月里短暂地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站在他身边,与其说是享受,倒不如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因为这个人的心不在她身上,他和她在一起时,总是在放空地想着另一个女人。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帮他找其他的扮演者。
这样做,至少她就不必像现在这般难受。
陆景灏没有注意到杨瑛的异常,目光落在劳伦斯身上,“抱歉,这两天忙着和杨瑛商量婚礼的事,没休息好,有些不在状态。”
劳伦斯笑着摆摆手道:“没事。不过陆总和杨小姐都要结婚了,为何对彼此的称呼都还如此生疏?
“陆总是出了名的绅士守礼,但对自己的未婚妻,多些亲近也没什么。”
陆景灏默了默,还未开口,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随之响起的,是止行川愤怒的声音:“你把夏小姐带到哪儿去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晓,止家的长子最是沉稳冷静,少有失礼的时候。
他突然这般激动地抓着自己的妹妹询问一个女人的下落,周围的人不由得侧目。
止绒甩开止行川的手,委屈道:“我哪儿知道?她问我洗手间在哪儿,我带她去了就回来了,你要找她,就自己去啊......”
她话刚说完,冷冽凌厉的气息就从身后逼近,陆景灏紧绷的声音随之响起:“夏梓木怎么了?”
止绒听到陆景灏的声音,吓得浑身颤了一下。
她前天在陆景灏住的酒店偷听被抓,当时才被警告过。
今天她之所以这么安分没有闯祸,就是因为陆景灏提前和她父亲打过招呼。
她本来只想过来远远再看几眼陆景灏的,结果被夏梓木拉上贼船,这会儿听到陆景灏的声音,更是心虚害怕得紧。
“我......我不知道......”
她只是单纯的紧张结巴,这模样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做贼心虚了。
陆景灏眸色愈发的沉,酝酿着风暴,像是随时可能降下骤雨。
“我再问一遍,小乖去哪儿了?”
止绒吓得后退几步,道:“在......在男洗手间里。”
闻言,陆景灏立马转身就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止绒小声道:“你最好带一套衣服过去,她现在可能不方便见人......”
陆景灏脚步停下,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再次看向止绒,“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找男人欺负他!”止绒猜出他在想什么,连忙解释,“我只是把她扒光了扔进洗手间了而已......”
她说完,便感觉陆景灏周身的气场愈发阴沉骇人。
他叫来人看紧她,转身就去了洗手间。
......
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洗手间内,玫瑰香的空气清新剂弥漫在整个空间。
夏梓木等在隔间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脱下来放在抽水箱上的裙子。
没多久,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
“小乖?”
夏梓木一秒进入角色,颤着声问:“是时衍吗?”
听到她的声音,陆景灏大步走到她所在的隔间面前,隔着门板问:“你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有点冷。”
“我把外套从上面递进来,你穿上出来。”
“好。”
陆景灏个子极高,不用垫脚,就能轻松把手伸过隔板。
夏梓木接了外套穿上,就从隔间里走出来。
男士的外套比女性的长,却也只是堪堪没过腿根,春色掩在衣料投下的阴影里,神秘幽深,引人遐想。
陆景灏只扫了一眼,视线就像是被灼烧一般,迅速移开。
目光闪烁着向上,就撞上夏梓木一双含笑的眼。
“时衍,我是穿了内衣的。”
就算褪去这件外套,她也不会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陆景灏假装听不懂她话里的打趣,道:“待会儿会有人送衣服过来,我先走了。”
他话音落,便真的打算要离开。
夏梓木一把拉住他,方才扬起的笑再次被其他情绪掩盖。
她嗓音有些冷,“你如果要走,就带上你的外套一起。”
陆景灏拧眉,转回身,“什么意思?”
“你要走的话,就把你的外套带走,让止行川进来。”她上前一步,仰头和他对视,语气冷凉,“到时候,我就这么站在这里等他。
“孤男寡女,我们如果发生点什么,那也实属正常。”
陆景灏哪儿能听不出她是在威胁他?
“你非要这么逼我?”
“是你在逼我。”夏梓木声音不算大,气势却也不弱,“陆时衍,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个理由都不给就分手,一个理由都不给就消失,一个理由都不给就找个女人假结婚来气我......
“我追着你跑了这么多天,你却总是这个态度,我也是会累的。
“有什么事,我们摊开了说,好吗?”
陆景灏依旧用沉默回答了她的问题。
夏梓木有些恼了,“时衍,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
“你如果想走,今天,我不会再拦你。
“不过你今天出了这扇门,过不久,我和止行川的婚礼就肯定会比你和杨瑛的更早举行。”
她说着,忽然笑起来,“说不定我们今晚上床,等你和杨瑛结婚的那天,我还能怀着他的孩子来参加你的婚礼......”
她话没说完,一片阴影就压了下来。
淡淡的药香充盈在鼻尖,她的腰和后脑勺都被人扣住,唇齿被撬开,瞬间城池失守,被扫荡了个干净。
她没有反抗,眼睛一弯,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回应他急促到疯狂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