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每晚都龙精虎猛,总得临幸一二个女人,才能够入睡。
现在,隔三岔五的只安排一个侍妾,他都有些力不从心。
男人要是在床榻之间,小娘们的肚\/皮上败下阵来,说明他真的老了。
土地再多再是肥沃,他开垦不动也是白搭,浪费资源。
本来高大壮实的身体,现在松弛发福,小肚已经挺得老高。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如此,他余威尚在。
听到密探主官的禀报,曹其昌两道花白浓眉扬起,始终不太敢相信这些所谓的事实。
“邹百川他们出门办事,都持有兵部令牌和晋王亲赐金牌,双重令牌,暗卫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抓他?”
曹其昌冷笑着扬起头,“看来,这是有人开始故意找茬,不满皇帝陛下对我曹府的庇护,要撕破脸皮算总账了吗?”
他指的有人当然是太子元智。
明眼人都瞧得清楚,没有太子爷的首肯,暗卫纪洪敢违背圣意,对皇后娘家,一等国公府开刀吗?
“相爷,暗卫抓捕邹百川,理由是他走私军械,卖国求荣,危害帝国,以叛国罪抓入诏狱。”
密探主官抬头看了一眼,那张阴冷得可以挤出水来的老脸,小心地补充道:
“据现场我们的人叙说,邹百川是乔装改扮进城来的,遇到金吾卫关卡时,他掏出了晋王令牌过的关。”
“可就在这时,太子銮驾出城去踏青,车辇上除了东宫兰妃,而且还有皇…后娘娘也在,碰巧的是皇后娘娘认出了邹百川,这才引来太子的发难。”
“邹先生没辙,声称是为相爷押送的各地上贡礼物,关键时刻还是皇后先给保了下来。”
“没想到太子表面允诺皇后娘娘不追究,转身暗示千牛卫,待太子銮驾离开,千牛卫就跟了上去…”
密探把这事的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混帐!”
曹其昌听罢大怒,一伸手便摔了价值不菲的青花瓷茶碗,怒不可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东宛正殿里的人,尚不知相爷在骂谁,是邹百川还是皇后娘娘。
也许,他两个人都骂。
“相爷,邹百川每次押送钱物回京,因为他身上有兵部和晋王两块令牌,路途中从没出过啥事,到京城也是顺利过几道关卡,这一路也没人敢上车查验。”
“可这次不知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好像说太子爷好像事先就知晓邹百川此人,但他并不认识,碰巧皇后娘娘叫出了邹百川,太子听闻后立马下了车辇,当场发难要求上车验货。”
密探补充道。
“太子知道邹百川?难道说西域方面的事,败露了?”
曹其昌闻言大吃一惊。
西域出事了?
怎么曹府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呢?
“马上去查,给安西都护府发送函信,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曹百川蹙眉吩咐道。
他顿时预感不妙,整个人像一下子坠落冰窟窿似的,浑身冰凉发寒。
“诺…”有人应声而出。
“另外这个邹百川,暗卫把他关在哪?已经下了诏狱?”曹其昌接着问道。
“小的派人去打听了!”密探主官道:
“马车全都贴上封条,邹百川和护卫等人都已关入诏狱死牢房,那里戒备森严,实在无法靠近去打探消息。”
曹其昌闻言嘿嘿冷笑起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太子想从邹百川身上找到漏洞,从而拿下老夫,你先下去吧,尽量派人去探清消息,不惜代价,设法能见到邹百川那便好。”
“明白相爷…”密探主官躬身退了出去。
曹其昌沉思片刻,转头看向静坐在一边冷眼旁观,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贾先生,你怎么看这事?”
曹府首席幕僚贾公望站了起来。
他在大堂之中来回走了几步,慢悠悠地轻言道:
“相爷,正如您所说的那样,监国太子对曹府的总清算已经开始,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相爷您和整个曹氏家族,现在看来,咱们得提前做好应急准备。”
“这些年,邹百川为您办了不少事情,尤其是军械走私和战备物质交易,对曹府里的很多隐情也知道不少,他既然进了诏狱,不交代清楚,他想死都死不了,但他真的说了,只怕会给曹府造成大麻烦的。”
曹其昌闻言沉吟道:
“邹百川是曹府里的老人,跟着老夫已有二十个年头,跟你相差仅一年,我想他的忠心还是不必说的。”
贾公望听罢一怔,还是弯下腰低声道:
“相爷,现在这种状态跟忠心没有关系,关键是他是否能扛不住诏狱里这非人折磨,怎么说得清楚呢?”
“您也知道,诏狱可是虎狼之地,进去的人都不得好死,而咱们现在没人在诏狱中,易容这招也用过,不灵了,以属下之见,邹先生恐怕很难守住秘密。”
贾公望所说的这些,曹其昌何尚不知,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或者说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动挨打,失败而已。
“贾先生,那这事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曹其昌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求助于自己多年的心腹-首席军师。
“相爷,恕属下直言,以目前太子这边所掌控的实力,完全可能碾压我们,曹府在太子的一系列争斗中,已然处于下风,以属下之见,当务之急应该请大小姐、皇后娘娘回府一趟,由她出面调解。”
“什么?你让老夫去求她,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曹其昌闻言,气得差点崩跳起来。
“相爷先别生气,听属下把话说完再决定。”贾公望见状连忙安慰道:
“此一时彼一时,太子此人心狠手辣,他既然占据优势,便会毫无保留地乘胜追击,决不手软,而瓜州的张氏就是个明显例子。”
“张氏家主张冲可是二等侯爵,谁能想到太子竟然一个照面不打,直接让暗卫杀了这些使者,只放世子光屁股出来,若这次没有相爷相助,并派令孤城亲自护送他回去,张家世子必死在路上。”
“皇后娘娘再怎么样,她毕竟是曹府嫁出去的姑娘,相爷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能见死不救?而相爷叫她从中斡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父女之间怎么可能有隔夜气呢?”
曹其昌听罢站起身来,在殿堂里来回踱起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