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回答我!”周江野皱着眉。
“嗯,到家了,刚才去洗澡了,没听到电话响。”鹿苑柔着声音,跟他解释。
周江野单手叉着腰,气笑了。
他送鹿苑还是到富人区她就让他停车了,意味着鹿苑还要自己走回去。
所以周江野以为她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他拿起车钥匙一边打着鹿苑的电话,一边往车库跑,刚到车库,鹿苑就接了电话。
“行吧。”周江野松了一口气,又折返了回去。
“你下次能不能别在我身上留这么多吻痕。”
周江野脚步一顿,他舔了舔唇,低笑了一声,所以这女人以为他是故意的?
实际上不是,鹿苑太妖娆,太会吸引他了,周江野几次没控制住自己,是在失控下才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处暧昧的痕迹。
不过他捕捉到了一个词“下次”,他喜欢这个词。
“那还不是怪鹿小姐太迷人。”周江野没着急回去,在门口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今晚肆意沉沦,此刻却因鹿苑的一句下次,又狠狠期待了一下,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这就期待了,真是没出息。
“周先生也不差。”鹿苑实话实说。
周江野实在太有技巧,每次都能让她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不断索取。
周江野低笑一声:“不早了,早点睡,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周江野脚边已经扔了三四个烟头,他将烟头捡起扔进了垃圾桶,这才进门。
鹿苑挂了电话,关了无线和静音,还是老样子夹着被子能让她快速入睡。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画面旖旎,全是她和周江野。
醒来时,鹿苑脸颊红的不像话,她闭上眼睛,手掌抚着额头,低声吐槽自己:“瘾真大。”
鹿苑洗漱好,挑了件粉色旗袍,搭配了白色长款外套,手腕上挑了一串白色珍珠手串,右手食指戴了一枚素圈金指环。
化完妆收拾好一切,她拿着包包下楼,楼下几双眼,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特别像……三堂会审,搞得她像个罪人似的,令她头皮发麻。
“五十万都在这了。”
开口的人是鹿祈安。
鹿苑瞥了一眼鹿闻郅,她眉骨微抬,沉思了一会,才若无其事的开口:“不用给我,以……以鹿闻郅的名义,捐给福利院吧,给他积点德。”
鹿闻郅气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鹿苑砸了过去:“反了天了你!”
鹿苑躲避不及,被烟灰缸郑重肩膀。
那烟灰缸可是重工打造,重的很,这么用力扔过来,掉在地上只是摔裂了缝,都没有碎。
可见砸在鹿苑身上,她得多疼。
鹿苑眉头紧锁,肩膀处钻心的疼,疼的她眼睛都红了。
鹿安宁,笑出了声,她就喜欢看鹿苑不痛快,鹿苑不痛快,她就高兴,非常高兴。
鹿苑咬了咬牙,忽略了鹿安宁,凉薄的注视着鹿闻郅。
她这眼神,盯着鹿闻郅心里竟有一丝发毛,他不自觉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沙发上:“瞪什么瞪,老子是你爹,以下犯上,教训你是理所应当!”
“你从小在鹿家长大,你瞅瞅你不学无术,连教养都没有了,安宁说你昨晚出去鬼混了,你一个女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鹿苑挑眉,原本看着鹿闻郅的那双冷眸,投向了鹿安宁。
鹿安宁得意的笑还没收回来,就被鹿苑阴鸷的目光盯着点缩在了鹿祈安的身后。
她死死的瞪着鹿安宁,最后鹿闻郅说了什么骂她的话,她都没听进去。
鹿安宁实在该教训!
“鹿苑!”鹿闻郅瞧她走神,怒吼出声。
“我还没聋。”鹿苑理了理衣服,不耐烦的皱起了眉:“你做的那些缺德事,不应该赶紧给自己积点德吗?
还有,你不是我爸,我有没有学好,和你也没关系,我私生活乱与不乱,更与你没有一丝关系,你……没资格管我!”
“鹿祈安,记得以他的名字捐钱,少捐点,捐个十块二十块的,什么时候捐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删视频。”鹿苑说完转身潇洒离开。
十块二十块,简直就是另一种侮辱鹿闻郅的方法!
他一个老总居然才捐二十块…
鹿苑离开鹿家,叫了车去了工作室。
一到工作室就躲进房间检查了伤,已经青紫了一片,难怪这么疼。
她没有告诉陈雪兰,自己擦了些药就出去了,一是怕她担心,二也是怕她气不过去找鹿闻郅算账,她一个小老太太哪对付得了那一家子脑残。
别再给她气出点什么来,鹿苑会自责死的。
鹿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陈雪兰身体健健康的。
这些年,陈雪兰只字不提许慧敏,她知道,许慧敏做了不对的事,伤了鹿苑的心,鹿苑记恨她,但是鹿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她也从来不在陈雪兰面前明说她恨许慧敏。
陈雪兰还记得,鹿苑说“因为那是您的女儿”,即便她再不好,许慧敏对陈雪兰却是孝顺的。
可这么一个孝顺父母的人,偏偏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狠心,鹿苑想不通,后来也不想了,错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们母女的情分在她决定利用鹿苑做导火索的那一刻,就已经断了。
鹿苑恨她,可鹿苑现在,也不屑和一个死人计较些什么了,她只想好好孝敬陈雪兰,只想好好过她的生活。
但她更想的是,有一个自己的家,属于她的家。
不过她很快就能实现了吧,鹿家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许慧敏唯一做的对的事,就是留下了鹿闻郅骗她的证据,她临死前告诉了陈雪兰,鹿苑也是从陈雪兰那里得知的,只可惜证据被许慧敏藏起来了,鹿苑至今还未找到。
鹿苑猜测,许慧敏是想曝光鹿闻郅欺骗她已婚的事实,还曝光了他收养的养女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而后再把自己保留的证据也公布出去。
结果她走的突然,只爆出事件却没爆出证据就突然离世,大概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突发恶疾。
所以证据不但没曝光,连藏在哪都无人知晓。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陈雪兰敲了一下鹿苑的额头。
“姥姥,疼~”鹿苑捂着额头,抱着陈雪兰的手臂撒娇。
“娇气。”陈雪兰说着还是心疼的给她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