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周江野从带着鹿苑离开夜夜笙歌,到回到家,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异常阴沉。
开门输入密码时,鹿苑拽了拽周江野的衣角。
男人扭头,清冷的眸子浮动着柔和的波光,眼神闪过之间,翻涌着无数的心疼。
周江野拥着她,进屋。
他拿了药箱,又接了一盆温热的水过来。
先是轻轻帮她擦拭着脸颊,擦干净后,脸上那清晰的指痕映入眼底,周江野眸光沉的骇人。
在鹿苑转头看他之际,周江野眸底的阴沉一瞬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对鹿苑无尽的柔情,他声音很轻,语气微颤,这是他放在心底宠着的女孩,自己都舍不得凶一句:“弄疼你了?”
鹿苑清澈的水眸,沾上了一层雾气,楚楚可怜:“没有。”
其实也没多大点事,也不是她装,就是看到周江野那一刻,心里的委屈被无限放大,就想哭,想扑进他怀里,被他安慰,被他哄着。
鹿苑知道,周江野心疼她,他不语,也一定是自责,同时也一定想将那两个人狠狠教训一番。
“周江野,我没事,就是看到你才会觉得委屈,就像明明自己很坚强,但是别人一句安慰的话,就能让自己破防是一样的。”鹿苑笑了一下,她抱住了蹲在她面前的男人。
周江野自责的声音低低的说道:“抱歉,当时我直接过来找你,就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周江野,你不需要为我的任何事买单,这不是你问题。”
“鹿鹿,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机会打电话,第一时间打给我,我的手机24小时为你开机。”
通过这件事周江野还是心有余悸的,这次事小,如果真的闹大了呢,而他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好,我答应你。”
擦了药以后,周江野抱着鹿苑进了浴室简单冲洗。
这是第一次在她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周江野帮她洗澡。
平时都是她精疲力尽,又累又困,根本没工夫想太多的状态下,周江野帮她清洗。
这一次,完全不同,她能感觉到周江野的大手在她身上的每一处滑过,所到之处,都能让她控制不住的颤栗。
瓷白的肌肤,也不知是热水的作用,还是害臊的原因,泛着一层粉。
又娇又嫩。
周江野喉结滚动,盯着鹿苑背部完美的线条,他缓缓靠近,薄唇落在了她的蝴蝶骨上。
鹿苑身子一僵,男人从她身后环住了她,感受着他滚烫炽热的身体贴着她,鹿苑一动也不敢动。
周江野低笑出声,他自然能感受到鹿苑僵硬的身体,薄唇轻启在她耳边轻语:“说了今晚不动你,放松,我就是想抱抱你。”
鹿苑没说话,两个人洗完澡,周江野抱着鹿苑出去。
柔软的大床上,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周江野,你……”鹿苑抬眸,那处东西抵着她的小腹,说实话邦邦硬,挺难受。
周江野无奈闭了闭眼,接着松开鹿苑翻身下床。
鹿苑银铃般的笑声钻进他的耳中,周江野进入浴室关上门那一刻,才隔绝了她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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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看什么呢?”
周清雾吓了一跳,手上的照片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错愕的看了一眼江延川,慌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可还是被江延川看到了那张照片。
“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跟个鬼一样,下来都没声音的!”周清雾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魂都差点被他吓没。
江延川微微皱眉,开口道:“是你做贼心虚。”
“调查的这么清楚,是你儿子又换对象了,这次还是认真交往的?”江延川瞥了一眼周清雾手中的文件。
周清雾将文件收好,不疾不徐的开口:“不是,你儿子谈女朋友,我什么时候这么上心过了,就是听说这女孩子做旗袍手艺不错,想找她做两身。”
江延川没什么表情,做个旗袍需要调查?
江延川是懒得跟她多费口舌,说多了她又得生气,一生气就又不理他了。
“行了,大半夜的,回屋睡觉。”江延川起身,准备牵周清雾的手。
周清雾给躲了过去:“你先上去吧,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江延川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先上楼。
这文件她看过了,不能留,所幸江延川还不知道这女孩子是谁,虽然他只要一查便查得到,但是瞒一天是一天。
周清雾找了打火机,将文件烧了以后丢进马桶里冲了下去。
回卧室前还不忘跟她儿子提个醒,让他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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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野洗完澡出来,碰巧看到床头的手机亮了,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点开,便看到周清雾发来的消息。
周江野皱了皱眉,放下手机,在鹿苑身边躺下,将已经睡着的鹿苑抱进了怀里,接着在她的额发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开口:“晚安。”
次日。
鹿苑在工作室忙到下午才回了鹿家。
是鹿闻郅给她留的言,说是鹿安宁生日,让她回来,每年鹿家无论是谁的生辰都会叫她回去,原因可想而知,为了表面的家庭和睦,为了不让外人看出些什么来。
鹿苑进来那一刻,客厅里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有男有女,都是鹿安宁请来的朋友和同学。
鹿苑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便直接上了楼。
鹿安宁见她上楼,心下一惊,连忙上去拦住了她:“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还要和你报备一声?”
鹿安宁被噎了一下,刚要开口怼她,但是碍于今天的场合便改了口风:“姐,过来吃块蛋糕吧。”
“是啊,姐姐,过来尝一块。”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男生,鹿苑扭头看了他一眼,男生嘴角叼着烟,笑的痞坏。
只是他的痞坏,太过刻意,鹿苑淡淡的收回视线,她是回来拿包的,挺久没回来,工作室只有两个,她已经来回换着背了好几次,有些腻。
鹿苑淡淡的扫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分得七七八八的蛋糕:“不是晚上才开始吗,这就开始吃上蛋糕了?”
“订了两个,晚上还有一个。”鹿安宁背对着客厅,说这句话时,语气虽正常,但眼底对鹿苑的讨厌丝毫没减。
鹿苑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不了,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