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处,齐琪在自己收拾好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然后出乎意料的掏出了一个模型一样的东西。
隐于暗处的齐凉和齐邙面面相觑,都不太能看得出她拿出来的东西有什么作用。
不明所以的他们决定按兵不动,继续观察一会儿,再决定要不要出去露个面。
若是她做的事并不危及自身,他们完全可以原路返回,当这一趟从来没有发生过,毕竟跟踪嘛,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
可是一旦他们发现了任何不对之处,光不光彩的都要放到一边去了,比起那些面子上的东西,他们更在乎她的安全。
丝毫不知道这里竟然有第二个第三个围观她的存在,齐琪很放松的将神识探进了那个模型中。
本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简陋的模型在接触到齐琪的神识后忽然就褪去了本来的平庸,变得光彩夺目了起来。
流光溢彩的模型不知材质,却比最宝贵的玉石还要通透细腻,只是这样的美丽却被隐藏了起来,不免让人觉得可惜。
不过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玩意儿了的齐凉和齐邙可不会觉得可惜,也不会产生欣赏的念头,他们只想把齐琪抓过来揍上一顿,让她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可虽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个教训,他们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齐琪一旦被打扰,神识很可能受损。
他们只能等到她疲倦,将神识收回来休息的时候再露面,那时即使她再惊讶,也不会有什么损伤。
这一等,他们就等了一周的时间,这一周里面,齐琪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犹如老僧入定。
就在齐邙的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她终于收回了放进模型里的神识,只是可以看到,她的神识归位时,她整个人都在微微打晃。
看到她这样,齐凉和齐邙再也藏不下去了,直接闪身来到了她的左右两边,一兽占了一个肩膀,将她给按住了。
对于他们的忽然出现,齐琪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意料之中,她想说点儿什么谴责一下他们对自己的跟踪,不过她现在没气力去做这件事。
“你是不是疯了?你明明知道神识使用过度是会受损的,你还做,你不要未来了?”齐邙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更生气了,直接对着她啪啪啪一顿输出。
齐凉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很生气的他虽然没有像齐邙表现的那么暴躁,可是眼中的严厉却是齐琪最害怕的东西。
他只单单说上一句“你怎么敢的?”,齐琪就想要举手投降了。
讷讷不知道怎么反驳的齐琪只好再次沉默以对,只是这一次,他们明显不想让她再糊弄过去了。
“我们在问你,别装哑巴,这一招你用一次两次的好使,第三次可就过时了。”齐邙持续用嘴输出,一旁的齐凉则用眼刀子打辅助。
齐琪保证,从初见齐凉到现在,她绝对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表情,这么的不优雅,她真的是太罪过了。
愧疚爬上心头,可丝毫不耽误她继续负隅顽抗,大不了她过后再补偿他嘛,她心想。
齐邙见她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侧头看了齐凉一眼,示意他上。
齐凉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却不想理他,因为齐凉正在试图用眼神威慑齐琪,让她乖乖的配合。
虽然目前看来效果不佳,可是看她飘忽不定不敢与他对视的样子,他确信这办法绝对的好使。
被他一直盯着,齐琪压力山大,想偏过头不去看他,却发现即使偏了头,他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依旧是那么的有存在感。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还是决定稍微妥协一下,于是她开口问道:“你们要怎样才能不管我?”
“不可能,你必须停手。”齐凉给出的答案让她头疼。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难得住她吗?固执的麒麟是不会被一丁点儿的困难给打倒的,她要做的事,从来没人能拦得住。
心里暗下决定,齐琪准备恢复恢复,然后找机会跑掉,等生米煮成了熟饭,一切尘埃落定以后,他们就是想反对,也没那个必要了。
齐凉透过她面无表情的脸看到了那蠢蠢欲动的心,他皱了皱眉,直接凌空画阵,转眼就在齐琪周围布下了一个防御兼顾围困的阵法,将她牢牢的锁在了里面。
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齐琪是蒙的,她没想到齐凉居然给她搞了这一手,质问直接脱口而出,“你干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找机会逃跑,然后先斩后奏完成你想要做的事,让我们阻止不了必须接受,你想得美。”
齐凉漫不经心的收回手,姿态极端的优雅,只是看在听了他的话后怒火中烧的齐琪眼里就是欠揍。
“你没有权利禁锢我,我才是麒麟族的族长,你该听我的。”齐琪依旧试图不动粗的解决问题。
齐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只是意外的嘲讽,“哎呀!我好怕怕哦!”
用调笑和不正经的语气来了这样一句后齐凉瞬间收敛了笑容,一张脸冷若寒霜,“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圣麒麟,山海界都归我管,更何况是你这个麒麟族的族长。”
“哦对,你可能是记性不太好,年纪轻轻的得了老年痴呆可怎么好。”
“我好心的再提醒你一次啊,我是圣麒麟,你得听我的,而且这个圣麒麟的位置,是你亲手送到我这儿的,你不要了,所以现在这个局面,你造成的。”
“若是现在圣麒麟还是你,我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就走,你爱干什么随便你,可惜你不是了。”
齐凉句句扎心,齐琪在他扎心的话里听不出一点儿转机,她知道,自己的计划要毁了。
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的毁掉自己的计划,那明明是最利索的解决掉所有麻烦的办法啊!
见她看着模型心有不甘,齐凉张开手掌将那东西摄了过来,作势就要捏碎,却发现这玩意儿竟是已经和她的神识紧密相连。
说白了就是:若他现在毁了这模型,她的神识也会跟着损伤,虽然不会死,但也不会轻松好受。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她,再次问出了那句“你怎么敢的?”话,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不再是愤怒,而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