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沙文丁这些年来骗过三岁小朋友,坑过八十岁老太太,也曾经躲在暗巷子里用小刀捅死过仇家。这十几年来在社会上的打磨,以恶除惧,早已经不知恐惧为何物了。
如今被人从楼上抛下来,终于又找回了五岁时那年第一次被那个大胡子的坏叔叔骗上过山车,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那种恐惧感,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要问从六楼掉下来需要多长的时间,沙文丁这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也就是两秒多一点点。
“啊……”
楼下地面的水泥板越来越近,沙文丁已经闻到了水泥路的那股味道,脸越来越贴近了……
悲催,竟然是脸先着地的,这可死定了……
沙文丁这一瞬间,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大西瓜从楼上落地场面。也许下一个瞬间,自己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般,在地面上撒落得一地的脑浆与血液。
沙文丁闭上了眼睛,仿佛是不忍心看到自己死后的惨状一般。
“咝……”
也就在沙文丁的笔尖距离地面只有不到十厘米的时候,绑在他腰间的那跟绳索栓紧,下落的速度瞬间变为零。
这说来话长,其实就也就是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却是把沙文丁弄得膀胱瞬间失控,和五岁那年在过山车上一般,尿裤子了!
哦不!这可比当年的那种恐惧还要强烈得多!
啪!
“喂?!好了,你已经落地,别再叫了!不是吧?你尿裤子了?!”
沙文丁的脸上突然一痛,从惊恐中惊醒过来。那个熟悉的恶魔声音又在耳边回荡。
“这里是地狱吗?啊?你……你也下来了吗?!”沙文丁睁开眼睛果然又看到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脸,心这恐惧无比。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都下到了地狱,还要追着我不放吗?
“你才下地狱!只不过是六楼而已,这么点高度哪能摔死人?当我给你绑上的这根绳子白忙乎的?唉。这误差也太大了点,下次再改进过,争取把误差压缩在五厘米之内。你叫沙文丁是吧?不如我们再玩一次吧?保证这次更加刺激!”洛天枫一边说着,用匕首在挂着沙文丁的那根绳子上一划。
沙文丁刚一落地,还没有来得及感受着地面的那种安全感,听到洛天枫说还要来一次。吓得他白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昏迷了过去。
“呃?吓晕了过去?这么不经吓!算了,把他丢去给包大哥吧!”洛天枫提着一根绳头,大步走出小区。这片小区较为偏僻,洛天枫也没遇到什么人。而且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也没什么人注意洛天枫他们。
洛天枫走到大路上拦截一辆出租车,带着几乎只剩下半条命的沙文丁带到包霖他那里。那个出租车司机看到洛天枫如此彪悍,还有沙文丁如此凄惨,以为是遇到了绑匪。在洛天枫下车时,硬是不敢收洛天枫的钱,调头把车开得飞快离开。
倒是把洛天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当中的缘由。不由得暗自一笑。看来以后要没钱打车,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做霸王车的妙法。
“天枫,你吃晚饭了没有?我以为你要走了呢!啊?他是谁?”
当洛天枫再次来到包霖他所住着的地方时。包霖满是愁容的脸终于挤出了一丝的笑容,而又当看到洛天枫手里提着一个人百多近的大男人时,顿时大吃一惊,不知道洛天枫这是搞哪一出戏。
“饭我还没来得及吃!包大哥,这次我可是给你送来了一份大礼,你可要好招待我才行。这个人叫沙文丁。就是你爸杀死的那个人。我想有了他,包大哥你要把你包老板救出来。这个不难了吧?”洛天枫把还在装晕的沙文丁让一角落一扔。
“啊……”沙文丁被摔在地上,一边的肩膀落地。这伤上加伤,让再想装晕也没办法,忍不住地痛叫起来。
“他就是沙文丁?他没死?我查过沙文丁的资料,他在黑道上混过,近两年才漂白。据说他有一个‘癫狗’的外号,不管是打架还是做事都特别地癫,道上很多人都怕他的。怎么会是这个怂样?叫死叫活的,还是男人不?天枫确定他真的是沙文丁?这会不会重名?”包霖看着地上那死狗一般地沙文丁,很是鄙视地看他一眼。
怂样?你妹的,有本事你来尝试一下那个小子的手段。你要还不哼一声,老子就是认你做爷爷又如何!
沙文丁感觉到包霖那鄙视他的眼神,愤怒地瞪包霖一眼。沙文丁他怕洛天枫,可不怕包霖,平时习惯欺负别人的沙文丁可受不了包霖那眼神。
“小包?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沙文丁的一声惨叫,在厨房里跑出一个系着围裙,手拿着个勺子的中年男子,出来看到屋子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不由得大吃惊。
“海叔,没什么事!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天枫,可是一位当今奇人。天枫,这位海叔是我爸的一位至交好友,严海。职业是一名律师,他一听说我爸出事了,就立即赶了过来帮忙。不过海叔他虽是一名律师,但却是做得一手好菜,可不比那些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们差多少。天枫你今天可算是口服了,海叔他平时可很少做菜的。”包霖连忙解释,消除误会。
“哦?原来小伙子你就是天枫啊,真要感谢你帮了老包他一家的大忙。你也别听小包他乱说,做饭炒菜那只是我业余爱好,比起人家那些专业厨师,可就差远了。对了,那这位朋友怎么躺在地上,是受伤了吗?啊?沙文丁?你不是死了吗?”严海谦虚地笑笑,目光慢慢地转移到地上沙文丁身上。起初还以为是洛天枫带来的朋友,刚刚的叫喊声是年轻人相互间开玩笑的一种方式呢。等看清楚了沙文丁的脸时,却是惊得他差点就一勺子敲过去,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海叔,他真的是沙文丁?等等,我到房间去把电脑出来……”
包霖见连严海都这么说了,他这次真的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沙文丁了。不过为了完全确认,他飞快地跑回房间打开电脑,调出沙文丁的照片,拿出来与沙文丁对比。
“应该就是沙文丁,没错的!这可太好了,那么老包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明天我就能把老包他保释出来。这是胡闹,我看这事情分明就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想要整老包他的。小包,你今晚是可以睡个安稳觉啦!天枫小伙,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沙文丁的?”
当包霖把电脑抱出来,把沙文丁的照片和地上这个沙文丁对比一下,果真就是同一个人,严海兴奋地拍腿欢叫道。
包福童是因为被怀疑是杀人嫌疑犯才被关起来的,如今这‘死者’还活蹦乱跳的,那包福童的罪名自然不可能成立。
地上躺着的这个人一副惨状,看起来像是从死人堆里面捞起来似的,与照片地上的人差别极大,但是要细心对比,还是可以肯定这人与照片上是同一个人的。
“哈哈……那还好了!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天枫,你救了我爸,也救了我整个包家!以后你要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包霖大喜地连笑三声,一个激动地就当面给洛天枫跪下了。
今天包霖和洛天枫分开之后,找到了严海,与严海分析了一下目前情况,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乐观。包霖很清楚,他爸包福童的这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局,沈鹏为了他骗取钱的一个局。明面上的所有证据全都对包福童十分不利,尤其是当时十几名警察一起冲进了第一时间现场,这本身就是个死证。
而以严海多年做律师的经验来看,一般的证据绝对不可能在法官面前把这个致命死证给推翻。
若不是因为他与包家的关系,这样案子他是不会接的,这根本就没有获胜的机会呢。尤其这个局很清楚就是沈鹏这个纨绔少爷所设下的,以他这个副市长儿子的身份,严海和包霖他们想要走关系都变得为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洛天枫把沙文丁整个活人带过来,那么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可以说是大逆转!
“包大哥,你快起来,没你说得那么严重,我也不过顺手而已。我还要谢你爸呢,要不是有他,我哪会知道沙文丁他家里有一株百年的紫马灵芝?包老板他也因为帮我才惹上这事的,与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再说了,我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嗯?厨房里还煮着什么东西?好像烧糊了!”洛天枫急忙把包霖扶起来,鼻子突然一动,闻到一股烧焦味道。
“哎呀!差点忘记了,我在厨房里还烧着菜呢!你们先聊着,我进去再烧多两道菜,今晚大家吃个尽兴!”严海也闻到了,一拍脑袋,提着勺子急急冲入厨房去。
“哈哈……天枫你今晚说什么也不准走了,若不然等我爸出来了,非要提刀砍我!天枫你先坐,我去把我爸他珍藏三十年的那坛女儿红拿出来,大家一起喝个够!”
包霖把洛天枫拉到饭桌上坐好,然后他就跑到另一间房子里面,很快就抱着一坛大约五斤装的酒坛子出来。
看包霖那兴奋的样子,洛天枫严重怀疑包霖他是不是早就对包福童的那坛女儿红垂涎已久,这终于找到借口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