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约斗挑战
古曼童是东南亚特有的一种祈福术。
功效与东北的家仙类似,都是护佑家运昌盛,人顺事成。
但两者又有区别。
家仙养的是山野活物成的精。
古曼童却是人偶娃娃成的灵。
高僧法事加持过的灵物存在灵性,这叫开光
古物沾染久了人气会有灵性,比如旧事大户人家门口的石狮子要用铁钉坠座,就怕石狮子有灵性自己跑了。
用特殊材料制作的东西也会有灵性,比如人的骨灰、坟头土、最繁华街市里阳穴阴位上的浮土。
人形的古物尤其容易养出灵性。
我的圣珠嘎巴拉,占了开光和人骨两条。
古曼童却是四条都占全了,为的就是要快速的把人偶娃娃养出灵性,让它能够助力奉养人成就大气运。
商界和娱乐圈的人尤其热衷于奉养古曼童,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人做成了完整的产业链。
而奉养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
有日夜随身的,有抓来活物供奉血食的,有封进先祖骨灰坛子里的……
凡此种种,奉养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让自家的古曼童灵性更强。
古曼童越强,奉养人的气运就越旺。
这种不顾后果、急功近利的做法,在讲究中正平和、顺势而为的华国文化基调中被视为邪术。
为了保住“五猖阴兵”不破营,我果断放弃了涨见识的机会,拉着丽萨匆匆离开那座“巨大的仓库”。
说那里是“仓库”并不准确。
要我说,那就是座“野心坟墓”。
被封进梭形容器里的死婴是贡品,全都是用来供养古曼童的。
我奉养的五猖阴兵对那些死婴没有感应,就是因为死婴的怨气都被“古曼童”吸走了。
丽萨倒出血食,古曼童就开始苏醒。
我的“五猖阴兵”被古曼童庞大的阴煞之气逗引,就有了要“破营”而出的征兆。
而这个深藏在地下的古曼童,正是属于陈鹤年的!
我对陈鹤年这种心狠手辣的老财阀一开始就没好印象。
以陈鹤年的人性,搞这种玩意儿一点都不奇怪。
让我不爽的是瓦古那个老头子。
这生物研究所是陈鹤年给他投资的。
里面的东西肯定都是瓦古搞出来的。
丽萨看我神情不悦,赶紧跟我解释那些死婴其实是从世界各地高价买来的。
我管他是买来的,还是偷的。
用死婴供养古曼童这法子本身就不地道。
即便是我这种从小被灌输了“万法可用”的人,也难以接受。
最可恶的还是瓦古。
他在我面前人模狗样,装的像个有涵养、有抱负的前辈老者。
原来私下里还帮陈鹤年做着这种损阴德的勾当。
所谓大师,也是条资本家的走狗而已。
不过,这一趟参观下来我也不是毫无收获。
我被启发了。
脑洞大开了。
我问了丽萨一个非常跳脱的问题,“以你们比尔斯家族的实力,有没有可能动用卫星?”
丽萨的诧异反应在我预料之中。
我没有急着跟丽萨解释我的想法,只想知道答案。
丽萨说,“卫星这种东西其实也没有那么高大上,有些商用卫星都是可以租用的。”
我首先确定了最根基的问题能够解决,才讲出了我的设想。
有没有可能在卫星上建一个“法坛”!
就像我们手机里的资料信息可以存储到云端上,需要用的时候就下载来用。
如果能把法坛立在卫星上,我就不用背着一大堆法器到处跑了。
需要的时候就遥控指挥卫星里的法坛做法。
还有俗话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玩儿术法的人都知道,法坛越高、术法效果越好。
尤其是在斗法的时候,效果就像加了bUFF似的,扇一巴掌都比平常多疼三分,简直有如神助。
丽萨都听傻了。
我连问了她三声“行不行”,她才反应过来。
丽萨说我这个脑洞开的太大了,有可能牵涉到很多技术问题,她得先找专业的技术人士咨询一下。
我自己都觉得这个设想太牛掰了。
要是能够搞出来,我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放在过去,评个“仙师”什么的不算过分。
我催着丽萨立刻去打听,还叮嘱她这事别跟瓦古说,更不要牵涉到陈家。
如果实在避不开瓦古和陈家就先帮我保密,暂时别搞了。
丽萨怀疑我是被这趟参观激出了好胜心,想用这个设想在瓦古那里找回点面子。
我还真不是好胜心在作祟。
单纯就是被古曼童搞出了心里阴影,打心眼里觉得瓦古和陈鹤年不上道,我跟他们真不是一路人。
丽萨与瓦古、陈鹤年关系紧密,在这件事上误会了我的想法没坏处,我没必要费劲解释。
就在丽萨出去联系专业人士的时候,瓦古和吉妮又找了回来。
我现在也是为陈鹤年办事,说起来跟瓦古还是一个老板手下的同事。
早在继承祖业之前,我也是妥妥的职业打工仔一枚,职场禁忌咱还是懂得的。
哪怕再看不上这帮人的作为,也不能给人家脸色看,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面子上虚应瓦古,心里已经有了改换门庭、另寻地方落脚的想法。
瓦古去而复返是为了给我传个信儿。
有人送来了生死文书,点名要跟我赌斗!
瓦古这话说出来,我就迷瞪了。
这是在东南亚吧?
还生死文书?
这种老掉牙的陋俗,在国内都不时兴了,也就偶尔能在电影里回味一下,怎么在这边还成真事了?
再说我到狮城以后先被软禁了五天,出来之后不是军事基地,就是私人会所,还有这个闲人免进的生物实验所。
唯一上街吃了顿饭,都差点被人给爆了头。
咱在这边除了瓦古这群降头师,打过交道的行家也就剩下……
陈红拂雇佣的降头师杀手了。
瓦古用那一封生死文书结束了我的猜测。
文书打印了两份,一份中文的还有一份英文的。
向我提出约斗的一方已经留好了落款,盖上了印章。
世界降头协会东南亚分会?
这是个什么玩意?
我知道联合国安理会,听说还有世界道教协会,这将协会是什么来头?
瓦古提出了一个让我感到非常尴尬的名字。
巴颂。
世界降头师协会是巴颂参与创建的协会。
巴颂生前就是东南亚分会的会长。
瓦古说的生前是指巴颂假死转生之前。
我听着瓦古为我讲降头师协会的事,时不时提到巴颂心里就异常的别扭。
巴颂是瓦古的亲弟弟,人是我弄死的。
当初为了坐实陈红拂暗杀我们的事,我就没让丽萨隐瞒我们遇到巴颂的事。
只是藏下了转生的事没有讲,只当巴颂是正常的隐姓埋名了。
我刚见瓦古时,他没主动提,我更不会主动提起。
现在这个话题肯定是避不开了。
我就主动跟瓦古说起巴颂没死,前段时间被我杀掉的事。”
瓦古特意让吉妮离开。
他叹了口气,对我说:“你见到巴颂时他什么样?很年轻吧?他曾经要我跟他一起假死转生,我拒绝了!”
“你早知道转生的事了?为什么拒绝?”我好奇的询问瓦古。
瓦古坦言,“相对于浩瀚的华国术法,降头术是邪门歪道。”
“但在我这个研究了一辈子降头术的老降头师看来,巴颂用的转生术才是真正的邪门歪道。”
这话说的真有排面。
我因为古曼童对瓦古升起的芥蒂之心,这一刻又消减了不少。
关于巴颂的死,瓦古很坦然,也很庆幸巴颂死前没搞出更大的麻烦。
我们两个人都不愿过多停留在巴颂的话题上。
就又探讨起了这份约斗的文书。
瓦古虽然没有加入降头师协会,但他在降头师群体中的辈分、声望和人脉是谁也没法忽视的。
老头子直言,降头师协会找上我,背后是陈红拂的推动,但直接的因素其实是死在麻风岛上的另一个降头师——巴卡。
巴卡不是普通的降头师,他是降头师协会的资深会员。
用咱们华国人方便理解的说法就是有身份的长老了。
巴卡有这样的背景,他的死一定会引起波澜。
死在一个华国人手里,这就是场滔天的波澜了。
协会里的降头师多是些妄自尊大的年轻后辈。
他们只认为降头术和华国术法都来源于古代天竺。
从不愿承认降头术有很大一部分,都脱胎于华国术法。
所以这次挑战,说是为了巴卡讨回公道,其实是冲着我这个华国道士来的。
瓦古特别提到,在那些降头师看来,华国的修行者除了和尚就只有道士。
我听瓦古说完,就明白这个降头师协会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混蛋玩意儿,跟只知道“西八”的新罗棍子是一丘之貉。
都是不肖子孙翅膀硬了,扭头想咬祖宗的货。
一群连阴阳仙跟道士都分不清的家伙,也不会有什么真材实料。
瓦古认为降头师协会其实是被陈红拂利用了。
这是一场别有用心的赌斗挑战。
我没必要搅合进这种没意义的纷争里。
他愿意出面斡旋帮我安抚降头师协会。
我拒绝了瓦古的好意。
陈红拂在狮城市里玩了那么大一场刺杀,最后还是失败了。
我就担心她销声匿迹,不知道哪天突然冒出来再给我找麻烦。
现在正好借着降头师协会这条线索,把陈红拂给印出来。
再者说,孩子不听话了大人都得打屁股教训一下。
咬祖宗的白眼狼不打断条腿就便宜他们了。
咱接受了那么多年的素质教育,从小学生守则开始,喊了那么多年的口号。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也是该践行誓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