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
面对七皇子武冠登门拜访,李长生没有了白日时,在街道上那般硬气托大,显的很是低调。
“哎呦,七皇子殿下,您老人家怎么好亲自来,有什么事情派人传唤小的一声,不就好了吗!”
李长生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点头哈腰,跟上次形成了鲜明对比。
人精!
七皇子武冠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两个字来。
“李大人客气了,本皇子来是为了常五的案子!”
没有拐弯抹角,七皇子武冠直接表明来意,沉声说道:“李大人想必也听说了,有歹徒偷袭鱼鹰西厂,闯入鱼鹰西厂监牢,不但重伤了指挥使墨长丰,还干掉了常五!”
也没等李长生说话,话音一转,又继续说道:“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常五是本皇子的人,可本皇子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常五背地里,竟然干了那么多龌龊之事,所以,此人死不足惜!”
李长生眯着眼睛,常五都死了,确实是死不足惜,问题是你说他干的那些龌龊之事,不是受你指使,这多少说不过去啊!
“七皇子殿下,事到如今,我也就实话实说,在下可不是什么‘大人’,而且鱼鹰西厂的事情,可不归我管啊。”
略微停顿,又叹了口气道:“至于常五的案子,已经这般了,现在查与不查,都与七皇子您脱不开干系!”
七皇子武冠直视着李长生,沉稳又不失风度的说道:“本皇子不想因为常五这等小事受到牵连,从而失去‘皇位继承权’,李大人可否从中周旋?如若保的下来,本皇子事后必有重谢!”
话已经说的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也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如果保住了‘皇位继承权’,那李长生就是对七皇子有恩,这份情谊,反而会让李长生在七皇子武冠这里得到重视。
反之,如果武冠失去了‘皇位继承权’,那能放过李长生吗?
管他背后是谁,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帝都。
狗急跳墙!
红了眼的兔子还咬人呢。
你让人家失去了皇位继承权,武冠能放过李长生?
李长生目光闪烁,随即拿出‘鱼鹰令’,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帝都鱼鹰听令,常五之死触犯我大武国威,势必追查到底,常五所犯罪行押后处置,全力追踪偷袭鱼鹰西厂的刺客!”
说完,收回鱼鹰令,才对七皇子武冠抱了抱拳,压低声音说道:“七皇子殿下,最好如您所说,常五所犯罪行都与您无关,他是明面上打着您的旗号,背地里鼓捣着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否则,小人也救不了您!”
略微停顿,又继续说道:“这道‘鱼鹰令’一下,或许暂时保全住了您,可小的也间接得罪了背后的指使者,或许对方,手里的权柄也不会次于您,所以,这个亏小的不想白吃。
您身边那位‘银甲谋士’苍玉,小人甚是喜欢,不知道七皇子殿下能否割爱,赏赐给小的收入房中?”
帮他会有好处,这可是七皇子武冠自己说的,没人勉强他。
李长生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画大饼的事情,他见的多了,画的饼不顶饿,还是先把好处捞到手里才是真的。
七皇子武冠望着李长生,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如此无耻,竟然张口就要跟自己索要‘银甲谋士’苍玉,他不知道‘银甲谋士’是归属哪里的吗?
“小家伙,你是想要一名‘银甲谋士’,还是看上了苍玉那个人?”七皇子武冠好奇的问道。
李长生稍微愣下,干笑着反问:“七皇子殿下,这,有什么区别吗?”
武冠苦笑着说:“当然有区别,‘银甲谋士’归属于稷下学宫,属于稷门中人,如果你看重的是‘银甲谋士’,那这个要求本皇子可满足不了你,因为稷门中人,皆是有稷门指使,稷门让他们归属辅佐于谁,那他们就归属辅佐于谁。”
稷下学宫?
李长生呆了下,然后摸了摸鼻子,陪笑着厚颜无耻的问道:“如果是小的贪恋美色,喜欢上了苍玉姑娘,不知道七皇子能否割爱呢?”
不要脸!
臭不要脸!
七皇子武冠又好气又好笑,他觉得李长生好歹算是个人物,但现在一看,妥妥的小人一枚吗。
“七皇子殿下,您,不会是舍不得吧?”
武冠打量着他,半晌之后才说道:“本皇子舍得到是舍得,但是苍玉愿不愿意,这个需要她自己来做决定,如果她愿意下嫁给你,那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她不愿意,那本皇子也不好勉强,毕竟她背后的稷下学宫,可没谁愿意轻易去招惹!”
稷下学宫是什么地方?专门研究谋略,给大武皇朝皇子公主们指派老师,谋士的地方啊。
而且,稷下学宫极为神秘,里面到底有多少大佬,连武冠都说不好。
甚至有人传闻,稷下学宫之内,隐藏着‘大乘期’的大佬,这是个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里面有人能跟当今武皇陛下,平起平坐。
这样地方,谁敢说自己能轻易惹的起?
李长生转了转眼珠子,七皇子这个老小子,这不明白着想白嫖自己吗。
“无碍,只要七皇子放话出来,我相信苍玉姑娘,定会识时务为俊杰,不会让殿下为难的!”
至于什么稷下学宫不稷下学宫的,再牛逼的地方,还能管的着自己的徒弟被人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谁也没办法阻拦的事情。
七皇子武冠算是看出来了,李长生这小子,今天要不把苍玉从自己身边‘薅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苍玉给你,能保住本皇子的‘继承权’?”
李长生眯着眼睛笑起来,一脸诚恳的抱拳说道:“小的尽力而为!”
打包票的话,咱可不能说,谁知道你屁股底下还有什么屎。
没等七皇子武冠开口,李长生又继续说道:“至少七皇子殿下与在下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七皇子武冠差点没气乐了,怎么听着这话,还隐含着威胁的意思?
“好!”
七皇子武冠没在驿站停留太久,就离开了。
雪媚娘皱着眉头,不解的问:“主人,稷下学宫出来的谋士,可不好招惹,我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苍玉?”
论模样,她戴着银面具,估摸着也漂亮不到哪里去,善用计谋的都懂得,美貌也是一种武器,可利万事,如果有,不会轻易藏起来的。
‘银甲谋士’只是个称谓,并不是一定要在脸上戴着银色面具。
李长生笑着反问:“咱们跟七皇子接触过,也跟那位银甲谋士苍玉小姐接触过,初来乍到,总不能敲诈七皇子索要金银财物吧?正好咱们现在手头上缺人手,要不从七皇子身上拿点什么,我怕他晚上会犯嘀咕。”
雪媚娘听后,哭笑不得,她发觉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位‘主人’了。
李长生到帝都的目的是为什么?
可不是跟人结梁子来了的!
有好处的事情,他得干,可白让他出头,去得罪人,可不行。
重点是,经过这次事件,李长生的性格也会被大家所熟知,往后再办点什么事情,大家也都知道该怎么弄。
帝都不是他家,帝都里也没有李长生的朋友,所以,甭管是谁,都是利益。
“常五的案子,就这么算了?”
李长生耸了耸肩,眯着眼睛笑着反问:“不然呢?常五都死了,而且,鱼鹰厂的案子,人家会不会继续追在,那也是人家的事情。”
他今天给七皇子武冠的承诺是,两人之间的恩怨掀篇,往后不会再因为常五有什么隔阂。
至于常五会不会坑了七皇子,让他丧失掉皇位继承权,那只有天知道。
不过李长生觉得,可能性不高,只要自己这边不揪着不放,那七皇子就有回旋的余地。
要知道,他的生母,可是东宫皇后。
在那些掌权者的眼里,常五就是个夜壶,七皇子也不至于因为一泡尿,丧失掉皇位继承权。
再说七皇子武冠,回到七皇子府。
‘银甲谋士’苍玉出现,冷漠问道:“李长生怎么说?”
“跟他之间再无恩怨,他也不会因为常五的事情,死咬着本皇子不放。”
稍作停顿,武冠看着苍玉,继续说道:“不过他说要收你入房中!”
银甲谋士苍玉:“……”
自己堂堂稷下学宫子弟,其会做别人手里的玩物附庸?
“李长生怕不是闲自己的命太长了吧!”苍玉眼神里闪烁着冷漠说道。
七皇子武冠笑道:“本皇子答应了!”
苍玉目光瞬间就盯到了武冠的脸上,这些年,自己尽心尽力辅佐他,就算没有功劳,那也应该有苦劳。
他,竟然把自己送人了?
苍玉暗地里咬牙,沉声道:“稷下学宫的银甲谋士,岂是说送就能送的?”
话外之意,你把稷下学宫,把自己苍玉当成什么了,物品吗?笑话!
七皇子武冠,淡然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过‘稷下学宫’了。”
苍玉暗地里咬了咬牙,抱拳躬身,沉声道:“属下明白,今日苍玉拜别,恭祝……七皇子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说完,直起身来,原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