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母亲急忙的拉着丈夫,生怕失手闹出人命来,对沈清峰说道:
“你走吧,我们不想见你。”
“大婶儿,求求你们让我和秀兰见一面,我有话想和他说:,”
秀兰父亲喘着粗气骂道:“滚,你给我滚,我老马家的脸都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给丢尽了。”
沈清风恳求着说:“马大叔,我和秀兰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成全我们,让我见一面行吗,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老马面目狰狞的骂着:“你个王八羔子,还不滚是吧,今天我就让你们下去相见。”
秀兰母亲用力的拉着老伴儿,不停的劝说道:“小伙子,赶紧走吧,他爹这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我不走,除非让我见到秀兰。”
老马挣脱了老伴儿的手,举着铁锹就朝着沈清风砍了下去。
沈清风赶紧向后退到了门外,不敢在靠近秀兰父亲。
秀兰母亲抢着老伴儿手里的铁锹,哭喊着恳求道:“老头子,你闹够了没有,非要闹出人命来你才满意吗?”
“你让他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他要是再敢蹬老马家的门,我打断他的腿。
秀兰母亲把老伴儿推到了院子里,关着大门说:“回去吧,秀兰不在了。”
沈清风看着关上的大门,心如死灰,她不怪秀兰,也不怪他的父母,是自己的不辞而别伤了秀兰的心。
走到门口,沈清风噗通跪在了地上,决然的说道:“大婶儿,大叔,见不到秀兰我是不会走的,我会在门口跪到她出来见我为止。”
沈清风带着对秀兰的亏欠,在门外一动不动的跪到了天亮,跪到双腿失去了知觉,跪到冻的瑟瑟发抖。
秀兰母亲一夜未合眼,如果老伴儿能够知道心疼闺女,不把闺女逼的走投无路,女儿又怎么会跳江自杀。
可如今,那个男人来找她了,秀兰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天还没大亮,秀兰母亲唉声叹气的穿好了衣服,想要出去看一看沈清风是否真的跪了一晚。
推开了门,秀兰母亲就见到一动不动跪在门前的沈青峰,心里一阵心疼,急忙的走上前说:“孩子,快起来。”
“婶…婶子…你不让我见秀兰…我…我就不起来。”
沈青峰冻的牙齿打颤,嘴唇发紫,眼神里带着倔强之色看着秀兰母亲。
秀兰母亲抹了把眼泪,终于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孩子,你能来找秀兰婶子知足了,你没有不要她,秀兰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了,也就可以安息了。”
听到这样的噩耗,沈清峰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呆立当场,眼泪决堤般的涌了出来,怎么都不肯相信秀兰已经不在人世了。
片刻后,沈清峰跪着向前挪动着身体,抓住秀兰母亲的胳膊,心里承受着巨大的打击,歇斯底里的喃喃着:“你骗我…不会的…不会的…秀兰不会死的,她说过会陪着我的,我们还有孩子,秀兰怎么会死,”
“婶子…让我见秀兰一面,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我没有不要他…我没有不要她啊!”
看着沈清峰痛苦的神色,秀兰母亲悲痛的哀嚎着:“秀兰死了…她真的死了…我那命苦的闺女啊!你怎么就舍得丢下妈不管啊!”
看着悲痛欲绝的秀兰母亲,沈清峰这才意识到,秀兰真的不在了,不然她的母亲怎么会哭的这样的悲痛。
沈清峰痛哭流涕的问:“婶子……你告诉我,秀兰到底怎么了,你说啊,她到底怎么了。”
“她…她投江了。”
沈清峰一下跪坐在了地上,不停的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该死…是我害了秀兰…我该死啊!”
“秀兰…为什么不再等等我,我回来了,你说过不会和我分开的,”
秀兰母亲拦着沈清峰,不想看他这样的自责,想要知道前因后果,抽泣着问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秀兰。”
“我…那天我去给秀兰买礼物,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流氓调戏学生,我就上前阻止,后来我被流氓打伤了头,昏迷了两个多月才醒过来。”
“婶子,我真的没有不要秀兰,我想娶她的。”
秀兰母亲哀伤的说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秀兰从城里回来后,他爸接受不了她未婚先孕的事实,对她又打又骂,冲动下,秀兰就投江自尽了。”
“都怪她那该死的爹,要不是他,秀兰又怎么会想不开。”
“婶子,秀兰的坟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她。”
秀兰母亲心如死灰的说:“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找了三天也没找到秀兰的尸体。”
“孩子,回去吧,你有这份心,婶子也就不怪你了,是秀兰命苦。”
沈清峰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的疼,疼的他上不来气,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他说过要上门提亲的,他说过要让秀兰幸福,会让孩子健康的出生,一起携手到老的。
秀兰母亲劝说着:“孩子,回去吧,她爸脾气不好,要是一会儿他醒了,又会对你动手的,”
沈清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秀兰不在了,孩子没了,他曾幻想的美好生活瞬间破灭了。
心里带着绝望,跪下给秀兰母亲磕了三个头,然后艰难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出村的路上,沈清峰还抱着一丝幻想,见到村民就拉着打听秀兰的消息,多想之前听到的话都是骗自己的。
可每个人给他的回答都是秀兰投江死了。
秀兰死了,云江留给他的也只剩下了痛苦的回忆,带着对秀兰的想念,沈清峰离开了马家庄,离开了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
畅联的办公室里,两行泪从沈清峰的眼角滑落下来,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的收起了照片,重新放回了抽屉的角落里。
脸上带着忧伤,沈清峰做了一个深呼吸,心中充满了悲凉。
二十四年过去了了,可自己依旧还是无法忘却那段美好的回忆,不断的在梦中缠绕着。
电话声响起,沈清峰接通问道:“什么事儿。”
“沈总,不好了,熔炉泄露,有工人受伤。”
沈清峰心里一惊,暗道不好,顿感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