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德继续说道:“江南身体很好,之前受了点伤,这几天一直在人民医院接受治疗,今天刚刚出院。”
“出院了?”胡部长问道
“伤好了还不出院啊!听说那小伙子挺倔。好说歹说才接受了采访,采访完就回家了。”
胡部长带着埋怨的口吻说:“老张,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我们也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这不刚结束采访我就通知你了。”
胡部长心急的问道:“老张,他们出来多久了,江南是坐什么车回家的,车牌号知道吗?我这就立刻派人去迎接。”
张满德看着丁记者问:“车牌号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一辆医院的商务车,车牌号E”
“胡部长,你记一下,医院的商务用车,车牌E,现在已经出发半个多小时了,你们也赶紧做好迎接英雄回家的准备吧!
“老张,谢谢了,那我去准备了,赶紧把消息通知下去。”
挂了电话,胡部长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吩咐着下面的人:“去,赶紧做几张迎接江南回家的横幅,越快越好。”
下属难以置信的问:“部长,有江南的消息了?”
“嗯,他还活着,真是没想到啊,赶紧安排下去,马上去半路迎接江南,护送他回家。”
江南活着的消息如冲击波一样传遍了市政府,纷纷为江南还活着的消息感到不可思议,庆幸着这小子真的命大,两次大劫都能死里逃生。
王立峰办公室,当他听到这条振奋人心的消息时,抑郁了好多天的他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走,去接江南。”
李家湾,佳琪在给秀兰梳好了头发后,不舍的看着日渐憔悴的秀兰:“大娘,佳琪回去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担心的。”
秀兰把佳琪搂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佳琪的秀发:“好闺女,不哭了,回去吧,别让你爸妈等着急了,大娘会好好的,不让佳琪担心。”
梁宽心里酸酸的说:“佳琪,走吧,我会常来看兰姨的。”
佳琪离开了秀兰的怀抱,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秀兰家,这一别,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回来了。
回到梁宽家,阮红军和李香兰已经收拾好,和凤霞一起站在门口等着佳琪回来。
阮红军看着表说:“这孩子,说好了去一会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李香兰接话道:“再等一会儿吧!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让佳琪多陪秀兰一会儿吧!”
说着话,就看到佳琪和梁宽出现在了拐角处,见佳琪回来,眼睛还有些红肿,猜到女儿肯定又是哭过了。
李香兰忧愁万分的看着女儿:“佳琪,跟姥姥姥爷说声再见吧!”
“姥姥,姥爷,我舍不得你们,佳琪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一定要好好吃饭,梁宽要是气你,你就打电话告诉我,看我不收拾他。”
姥姥眼里泛着泪花说:“姥姥也舍不得你们走,回去要听话,好好上学。”
“知道了,姥姥。那我们走了,再见!”
佳琪恋恋不舍的上了车,梁宽也跟着坐到了后面。
期末考试还有两天的时间,梁宽必须得回去了,虽然心里的伤痛还无法磨灭,可考试还是要参加的。
“妈,过两天考完试我就回家了,要是有力气活,你就给我留着等我回来干。”
凤霞叮嘱:“走吧,红军,路上慢点。”
佳琪挥着手,泪眼朦胧的坐着车离开了李家湾。
佳琪带着欢心而来,却又带着伤心而归,一路上,佳琪眼睛一直注视着车窗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留下来。
阮红军把梁宽送到了县一高,叮嘱着梁宽好好学习,然后一家人踏上了回省城的路。
梁宽黯然神伤的走在校园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后,这里再也看不到江南的身影,再也不会有人天天叫自己傻大个儿。
梁宽直接去了江南的宿舍,这里还有他的遗物,他必须把江南的遗物保存好,等着放假了带回去给兰姨。
打开了江南的行李箱,梁宽从里面掏出了一本日记本,翻开后一页一页认真的看着上面工整的字体,记录着江南每天的心情和一些日常琐事。
直到在夹层里看到了两张叠在一起的照片,让梁宽瞬间又破防了。
一张是江南自己的,一张是佳琪的,两人面对面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梁宽哭笑着说:“你个书呆子,总是不敢承认喜欢佳琪,终于让我找到证据了。”
“你知道吗,佳琪回来看你了,可是你不在了,佳琪哭的是那么的伤心,她连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把两张照片重新合在了一起,小心的放回了原位,合上日记本,重新的装进了行李箱。
宿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梁宽抬头,就见周坤和江雪担忧的走了进来。
“梁宽,我就说看着像你,你总算回来了。”
梁宽擦着眼泪说:“你们怎么没上课。”
“我从窗户看着好像是你,就告诉了江雪,然后说肚子疼要去厕所,就跑出来了。”
江雪心疼的看着梁宽,多日不见,梁宽消瘦了很多,整张脸上都布满了伤痛之色,却不知该如何的安慰他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周坤走上前,坐到了梁宽身边:“梁宽,江南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同学们也非常的难过,老师说,明天学校准备为江南募捐。”
“呼”梁宽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堵的特别的难受。
江雪眼睛红红的,走到梁宽面前,主动抓着梁宽的手安慰着:“梁宽,别难过了,看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江雪,我没事儿,让你担心了,你们回去上课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看着梁宽郁郁寡欢,还沉浸在失去兄弟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江雪只能体贴的说:“嗯,那我们回去上课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俩人走后,梁宽躺在江南的床上,闭上眼,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顺着眼角往下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