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安静了许久，天使终于笑了出来，再也不顾及什么形象。
“我的小祖宗啊，你真的成长到了一个我意料之外的程度，”虽然被蒙着红布，但洛川言能感觉到，天使是在看着她的：“说实话，看着你成长到现在这个程度，我很开心。”
“谢谢，毕竟确实有一些你教导的成分。”洛川言说道。
这句不是什么客套话，她能成长到现在，天使带给她的帮助是数不胜数的，最后闹成这个场面，她自己也是花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天使笑了很久，许是累了，祂才缓缓停下，渐渐说了出来。
“你能查到这个程度，我瞒着你也没什么必要了。”
“是，我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想过帮你，如果不是主系统告诉我你身上携带着潘多拉的碎片，我当初甚至不会和你缔结契约。”
即使自己早就猜到了，在听到这个真相时，洛川言的手心不自觉攥紧，心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洛川言定定地看着天使：“潘多拉，究竟是什么东西？”
“啊啊，说实话，这东西就是主人的一个砚台，特殊的地方就在于能够自己生产墨水，也就这个世界人所传的，潘多拉留下的红色泪水。”
“为数不多的地方在于，潘多拉可以储存主人的记忆，等到潘多拉变得完整，等到三样物品全部凑齐，我的主人便可以回归，重新回到这世间。”
望月时在外听着，神情逐渐变得阴暗。
这和那个世界外生命说的事情吻合了，那么，那个所谓的主人，就是当时见到的那个家伙。
这时，她听到洛川言的声音这么说着：“这个主人，其实就是真正的主系统吧。”
望月时心中一惊，当时她是见过主系统一次的，就那一次，她便是坚定认为主系统是真的，万万没想到这个可能。
天使甚至点了头：“是的，主人和create是双生子，真正的主系统应该是主人才对！如果不是当初主人离奇死亡，现在create怎么可能有机会在现在这个位置！”
“无数次，我无数次都在想，要不找个机会直接弄死你得了，只要你死了，主人的记忆便可以占据这具身体，虽然还不及以前主人的身体完美，但是没问题，后期有机会修改过来，但是不行，主系统一直都不允许，一直让我等着！”
“终于，你这次死了，我最先赶过去，但却发现如果你的灵魂不回归，潘多拉不能制造出身体！”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主人被分成为三份，分别储存在三样物品中，潘多拉储存记忆，玻璃羽毛储存着权能，回忆长廊储存着身体数据，单单只是一个潘多拉，主人是没办法回来的。”
再往后的事情，也很清楚了。
洛川言有些卸去了力，靠在椅背上不再去看天使：“所以，你还是让我复活了，但是为了圆回之前的谎言，选择带走了我这部分的记忆，却没想到我对已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有一定的印象，这才暴露了出来。”
“时找到你的第二天，你和宋邱邱确实回来了吧，但是不同的是，你们回来不是来帮忙找我，而是来帮你口中的主人想办法处理掉我，如果不是潘多拉离开我这么个稳定的能量体很可能再次陷入沉睡，我这次，可真的就栽了。”
天使没有再说些什么，但祂止不住地笑，已经告诉了结果。
望月时忍了许久，最后还是推门进来，定定地看着宋邱邱：“邱邱，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会同意天使这么做？”
直到这时，宋邱邱终于有了反应。
祂苦笑着看着望月时，眼中满是看不懂的情绪：“时小言，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因为这个家伙一遍又一遍祸害自己，说什么为了她做一切都愿意，她付出了什么？！从头到尾，她就只是一个会控制人心，只会躲在所有人身后的家伙罢了！”
“是，我认，我认她有能力，不然她也不能在全负面运势的情况下活那么久，但凭什么，凭什么她和你绑定后还和你在一起！明明如果不是她，你根本不会经历这痛苦地一生！明明你只要再等等，等我的系统资格证考下来我就可以带着你复活了！为什么你最后和她在一起！”
“凭什么！明明我们才是最早相识的，明明我们才是彼此最为了解的！她就是一个后来居上的小三！”
“啪！”
宋邱邱的头因为外力别到了一边，望月时满脸不可置信，挥出去的手甚至隐隐都在颤抖。
“宋邱邱，你真是疯了。”
宋邱邱身子僵硬着，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时小言，你真是变了，那个警察时小言到底去哪了！”
“早就死了！”望月时怒吼道：“我在很早以前就死了，在我知道如果我不进行任何改变就不能在组织中活下去的时候，在我知道我的死只是一个意外事故的时候，在我知道我呕心沥血想要带着大家一起变得更好，结果所有人都说我只是一个占用别人功劳的家伙的时候！”
“宋邱邱，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那么富有正义感！我也有私心，这里的是心，不是铁，我也会被那些人的话语刺伤！在小时候经历你们一一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已经要崩溃了，如果不是那么点正义感，如果不是爸妈的希冀，我根本不会成为警察！”
“结果呢，我最崇拜的职业给了我当头一棒，宋邱邱，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宋邱邱可能也没想到，曾经还会在一起嬉笑打闹的姐妹，现在居然会以这样的状态冲着自己吼叫。
祂莫名地笑着，眼神中早已失去了光彩：“时小言，是你答应我的啊，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凭什么，凭什么你还能活着呢？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啊，凭什么你最后选择了别人？为什么我都把他们从你身边夺走了，最后还有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和你在一起呢？凭什么啊······”
望月时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头阵阵犯晕。
她不敢想象当初要是没有洛川言，她最后会怎样，她这条命都是洛川言给的，凭什么她不能对她特殊？
明明，最先动情的是她，最后所有人都去怪自己的爱人。
“我真的没想到，宋邱邱，带给我这么多苦难的，居然会是你。”
望月时有些站不稳，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洛川言轻轻抱着她，声音变得轻柔：“没事了，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
望月时意识逐渐混沌，然后彻底消失。
洛川言抱着望月时出去，随后交给南川他们。
“带着时离开，我要处理一些私事。”
南川鹿露接过望月时，看了眼洛川言冰冷的脸色，最后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等到看着电梯的光亮消失，洛川言回到了这个房间中。
宋邱邱已经有些疯魔了，看着回来的洛川言，笑着说道：“怎么？呦，回来找我什么事？”
洛川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时她的灵魂怎么了？我之前还不能确定，但这次你们的话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了，你恨我，不只是因为我和她在一起吧。”
宋邱邱只是在笑，没再回话。
洛川言倒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从空间中拿出了羽毛刀：“说起来，这把刀最开始还是angle给我的，只可惜，到现在物是人非，刀都有些钝了。”
听她这么说，宋邱邱终于有了反应：“你想干什么？”
洛川言轻轻瞥了祂一眼：“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在很久之前，我还是小姐的时候，倒是经常去审讯室帮忙，我记得我得战绩好像是百分百吧？嘛，不记得了，毕竟过去太久了，但是······”
“我不介意拿你试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