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涌动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顾念安低头看着资料,想要补充一下知识。
结果,等红灯时,陆竹砚偏头一看,就看到顾念安头倾着,与资料之间的距离很近。
他不禁伸手,扶住了她的额头,拉远了她与资料之间的距离,轻声说:“这么近对眼睛不好。”
话落,他才反应过来,面色担忧,这样会不会让顾念安觉得,他管得有点多了。
还好顾念安并未说什么,倒是将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他这才放心下来,嘴角倏地一勾,什么时候,做事也这么瞻前顾后了。
顾念安看着资料,仍旧觉得额头暖暖的。
她忍住紧张,尽量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等会忙完今天的翻译,还需要你陪我去参加个饭局,你放心,酬劳我会另付。”
见陆竹砚话都说到这这个份上了,顾念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抵达目的地,因为想着这次跟陆竹砚参加的是很重要的场合,所以她特意穿了之前不常穿的高跟鞋。
来回走了许多路,她的脚后跟有点疼痛,穿着不适。
但是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有问题就想办法克服。
她只好自己忍着。
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翻译工作,虽然表现得不太出色,但是也完成了,顾念安稍微喘了口气,就跟着陆竹砚往饭局的地方赶去。
上了车,坐下的瞬间,脚上的压力稍稍小了些。
顾念安松了口气。
瞧见陆竹砚并没急着开车,她看了眼时间,提醒道:“陆总,等会不是还有个饭局吗。”
陆竹砚嗯了声。
顾念安更纳闷了,那怎么还不开车。
男人只是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随即说:“我去买个东西。”
顾念安:“你要买什么,我帮你吧。”
毕竟,她拿了那么多酬劳,跑腿帮陆竹砚买点东西,是应该的。
可是被陆竹砚坚定地拒绝:“你乖乖坐在车上,哪里也不许去。”
交代完毕,陆竹砚这才离开。
顾念安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今天一天都让陆竹砚当司机,很多事情他都会亲自去做,事实上,她要比想象得清闲一些。
听着陆竹砚的交代,顾念安干脆坐在车上等待,内心十分好奇,陆竹砚去买什么了。
她无聊地刷起了手机,想到了三个小团子,立即给他们打了电话。
“妈咪!你想不想我们啊!”
电话刚一接通,那端传来了孩子们激动的声音。
顾念安一笑:“当然想你们啊!”
“妈咪,你不要太累哦,虽然你赚大钱,很开心,但是我们长大了,也会赚更多钱钱的。”
听着孩子们说话一套一套的,顾念安嘴角挂满了笑意,只要听他们说话,这一天的疲惫也瞬间烟消云散,脚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余光无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从不远处走来,她立马跟孩子们解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车门打开,陆竹砚提着袋子走了进来。
等看清里面是鞋盒时,顾念安惊讶得脱口而出:“陆总,你去买鞋啊。”
陆竹砚却突然将鞋盒递到了她跟前:“给你买的。”
“啊?”顾念安惊讶。
“你穿着高跟鞋,肯定不舒服,换下这双鞋,看看合不合脚。”
顾念安心尖又是颤动,没想到陆竹砚会这么细心,她低头看了看,发现袜子上沾了点凝固的血迹,大概是脚后跟被磨破了。
这会儿痛疼感减轻,许是麻木了。
她只当没看见,将其遮掩,摇头道:“我没事,不用了。”
奈何陆竹砚观察细腻:“是不是磨脚了?”
顾念安下意识地点点头,将她诚实的一面给展现出来,继而反应过来,又连忙摇了摇头:“没有。”
陆竹砚脸色微沉,心想她还真的不太擅长骗人。
随后将身子侧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腿,“把脚搭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顾念安看着他修长的双腿,再看他凝视的双眸,脸色又是泛烫,摇了摇头。
看出了她的顾虑,陆竹砚没继续下去。
顾念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脱了鞋搭在男人的腿上,光是想想,都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耳畔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关门的声音。
她侧眸一看,陆竹砚已经下车。
该不会是被拒绝,生气了?
只见陆竹砚绕过车前,来到了她这一边,打开了车门。
见男人站在跟前,她错愕地看着他。
在她的目视下,陆竹砚蹲在她跟前,说:“把脚给我。”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顾念安心中悸动,见他招了招手,示意她伸腿过去,还蹲在跟前,姿势肯定很不好受。
她挪了挪腿。
脚踝很快就被男人准确无误地握住了,立时一暖。
她随之看去,就看到陆竹砚认真地帮她脱着鞋,腕上的天价手表十分明显。
当看到她脚后跟磨破皮了,陆竹砚脸色一沉,内心揪紧。
心疼地望了一眼顾念安,都已经磨成这样,今天却看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将这种疼痛隐藏在心里。
他今天光是看到都这样,这在背后发生的事情,更是难以想象。
他心疼不已。
这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替女人贴了创可贴,他问:“疼吗?”
顾念安摇了摇头,比起疼,她现在更多的是紧张,尤其是还被陆竹砚握着脚。
谁知,刚摇头,就看到陆竹砚仔细盯着她,说:“在我面前,你可以喊疼,可以委屈,我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愿意替你担着。”
他现在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将顾念安好好护在自己的手掌心,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只希望她无忧无虑的。
但是他也知道分寸,尤其是顾念安还没答应,他必须要尊重顾念安,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这些话清晰地传入了顾念安的耳畔中,她喉咙哽咽得慌。
一直以来,她受了委屈,都会自己嚼着咽下去。
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过这些话,况且这人还是陆竹砚。
她越发觉得是在做梦。
而陆竹砚已经整理好情绪,继续低着头,帮她穿着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