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四百年的和平,给龙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稳定发展局面,却也带来了无论怎么遏制,也无法彻底根除财富积累下形成的豪门世家。
当然,在龙国官方压制下,豪门并没有占据垄断地位,也不是无法被代替的存在,所以在宏观视角来看,对广大人民没有威胁。
相反如果惹恼了广大人民,广大人民联合起来抵制这个豪门旗下生产的任何产品,也不跟风豪门做投资,那么再庞大的豪门,也只能变为历史的尘埃,烟消云散。
(在这个资源全面共享,信息无限透明,每一枚货币源头都能查到源头和具体流向的时代,想要改头换面,李代桃僵,没有任何可能。)
但是在狭义里,豪门资源太丰富了,想要针对某个个人,哪怕这个人是一线明星也轻而易举,毕竟,豪门用钱砸出几个替死鬼来帮他专门针对一个人,谁能防得住?
就像前身许多,每个行业每个工作都待不长久,就被踢开,根本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成绩,要不是前身确实有才华,早就被沉甸甸的现实压死了。
《旧事成歌》的主持人海柠,没有前身许多的底气,也舍不得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重新再来。
因此面对任立青是否要听的询问,她忙不迭的转移了话题。
速度之快,甚至让现场观众来不及细想,也让电视前的观众没机会看到这一幕就被节目组剪辑掉了,没有造成太大的社会影响。
之后的采访,就很像白开水一样,很平淡的进行着。
直到最后,海柠带着勉强的笑意看向任立青。
任立青面色平静,仿佛刚才被大庭广众戳穿那难以启齿的旧事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样的心性,海柠自愧不如。
“依循惯例,节目的最后我们的嘉宾都会为我们节目的观众献唱一首歌,立青,接下来你准备唱什么歌?感伤的《遇见》,灵动的《绿光》,还是情怀满满的《天黑黑》?”
任立青站起身,对着镜头露出明媚的笑。
“都不是。回望我之前的一年,有两次高光,青春歌会的舞台,和最近三首歌被喜爱。
而在两次高光之间,是漫长的低谷,这些低谷教会了我耐心,教会了我等待,教会了我坚强,就像不会枯萎,不甘腐烂的阿刁。
所以在这里,我想唱的是我今天新发布的专辑《惊喜对半》里的一首歌《阿刁》”
腕表连接舞台,伴奏响起。
有孩童的合唱,有空旷的交响,带着一股出世的禅意,神秘的余韵。
任立青还没有开唱,全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就自觉的屏住呼吸,等待歌声响起。
“阿刁~”
张韶涵用空灵清澈的嗓音,将氛围高高吊起,让歌曲充满能量。
任立青的嗓音却像孙燕姿,清透慵懒,富有故事感。
所以任立青对这首歌的演唱,也跟张韶涵不一样。
她用技巧将声音唱得高亢的同时,也让歌曲里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独特的意境。
短短的‘阿刁’两个字,让听众仿佛看到了一个瘦弱,衣服简陋却站得笔直的小女孩。
她的身世让人怜惜,她的骄傲让人感慨。
“住在西藏的某个地方。”
土也球的龙国没有西藏,在制作间里,智能强烈推荐许多改名字,增加代入感。
但是许多为了自己的代入感,没有改名字。
毕竟,阿刁就是虚构的,再虚构一个西藏,又有什么关系呢。
果然,听众没有在意西藏,只沉浸在那个因为声音演绎出来的破落地方。
“秃鹫一样,栖息在山顶上
阿刁 大昭寺门前铺满阳光
打一壶甜茶 我们聊着过往”
关于阿刁的故事,在任立青的声音里,娓娓道来。
这故事感,反而有点像赵雷的版本,只是比赵雷的版本多了一点技巧,多了很多力量。
观众们因为歌里的阳光而微笑,因为歌里的带刀下山而感叹,因为不被现实磨平棱角的敬佩。
“你不是这世界的人 没必要在乎真相”
一句话,让海柠愣愣出神。
阿刁因为不在乎真相而坚强,而自由,而棱角分明。
她呢,她不敢探究真相,结果被现实磨平棱角,在平凡里堕落腐烂。
就像是两个极端。
但她不讨厌阿刁,只羡慕阿刁。
主歌唱完唱到副歌,任立青的声音拉得比张韶涵还要高亢:
“命运多舛 痴迷淡然
挥别了青春 数不尽的车站
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的溃败
你是阿刁 你是自由的鸟~”
现场观众情不自禁站了起来,热烈鼓掌。
仿佛在见证一个勇士举鼎登山,在见证一只飞鸟破击苍空。
在这一刻,任立青也冲破了过去的束缚,扶摇直上九万里。
不塌青云,自成青云。
歌曲结束,海柠说完结束语,本期录制便结束了。
任立青回到后台,却看到任立兰脸上写满了惊慌。
任立青疑惑:
“怎么了?”
任立兰拉着任立青出门,坐上双人磁浮蛋型车,起飞,然后在半空中才说道:
“爸让我们回家,现在,立刻,马上。”
任立青不理解:
“为什么这么突然?你没有告诉爸我今天新发专辑,很忙吗?”
“我说了,但是他的语气很强硬,我说我们已经安排了行程,回去了就要违约,就要扣公信点,他才放下让我们回家的心思。”
“但是他说他今天晚上要来找你——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被爸查到了?”
任立青皱眉:
“我能做什么坏事?”
任立兰无奈叹气:
“是啊,你一个歌痴,歌就是你的全部,能做什么坏事?”
“算了,我们先去赶行程吧,晚上回家再说其他的。”
理不清头绪的任立青茫然点头:
“嗯。”
……
任立青的话没有在观众那里流传,却流到了一线娱乐公司们的耳中。
白发老者联系八大娱乐公司话事人,在线上开会。
“任立青的事还跟帝都豪门有关系?”
俊良文化的成凯文微眯起眼:
“难怪,昨天我还在疑惑,许多身上分明有这么明显的破绽,楚家大少要针对他,为什么不直接从这一个点出发,原来……”
一切都通了。
只是开会的九个人顾不得八卦:
“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小情歌》距离望星月的《唯心论》只有一步之遥,距离第一也只差3000万的热度—根据人工智能的预测,最晚中午12点,他就会登顶新声榜。”
“我们现在要思考的是,怎么在四个小时内压制这首歌的热度。”
成凯文举手发言:
“或者我们全力推望星月的《唯心论》,把它推到第一,推到《小情歌》的热度永远无法企及的位置?”
他当然是希望后者,毕竟望星月的成绩,就是他们俊良文化的。
白发老者当机立断:
“可以,我们先主推《唯心论》,把第一占了,然后,我们请一些顶尖的乐评人来骂《小情歌》——观众的审美跟不上,需要专家帮忙引导。”
“顶尖的乐评人地位超然,可能不会听我们的话。”
这个时代的乐评人影评人,要求比地球可高多了。
在信息透明,知识共享的时代,相关的知识大家都知道。
能说出自己独特的观点,还能深入人心,才是他们生存的第一法则。
拿钱说话?就像龙国不允许过分的广告影响破坏信息公平,而严惩水军一样,影评人和乐评人,也需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尽力而为吧。”
白发老者感觉头疼。
这种风雨飘摇,不知前路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经历了。
随后分配完各自的责任,白发老者便下线了。
其他人也准备下线。
成凯文看向短发女人:
“你的计划准备怎么收场?”
短发女人萝卜还没有出手,但大棒已经发出去了。
要是正常情况也就罢了,现在这信息明显指向豪门大少,谁敢轻易得罪?
短发女人冷哼一声:
“你做好望星月的事吧,要是我们做了这么大的努力,还不能将望星月推到榜首挡住《小情歌》,导致正负音域称霸歌坛的大局被毁,也不知道你承不承受得住清算的后果。”
“清算?呵。”
成凯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下线了。
……
八大娱乐公司联合旗下一线二线三线全部有粉丝的明星,再度出动了。
这一次依然是为了推广望星月的《唯心论》,虽然这些话题都是前天的老话重谈。
但是八大娱乐公司所有明星的所有粉丝算下来,总数高达三亿(不重复),占据了年轻人的半壁江山。
这些粉丝中的大部分人跟随自己粉的哥哥姐姐一起发《唯心论》的话题,热度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小情歌》的存在感,立时薄弱了。
很快,《唯心论》超越了任立青的《绿光》,达到了第二,接着又势如破竹的超越第一,成功登顶。
只是下一刻,《星歌闪耀》打歌舞台下场了。
【百万悬赏,全网寻找《小情歌》原唱苏打绿上台打歌!】
八大娱乐公司的明星不可能直白的下场让粉丝帮忙宣传《唯心论》。
所以粉丝们随手帮忙宣传了几句,就自然而然的被百万悬赏吸引了。
找《小情歌》原唱?
我虽然不会,但是我初高中班会上的显眼包同学是音乐学院的,他们会不会知道?
……
早上10点,许多准时来到杂货铺,上班。
今天的住宅区很热闹。
许多进门前下意识向那里扫了眼。
李同,张湛和张传果就不说了,他们旁边还有三个人。
三个女人,三个漂亮的女人。
三个超越冯媛,成为他现实中见过的排名前3的美女。
那腿,那腰,那脸。
莫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许多推门进杂货铺,一边打开映射看综艺,一边羡慕三个男的,可以跟那么漂亮的女生互动。
那感觉,一定比刘亦菲,高圆圆,杨幂,热巴这种级别的美女环绕更快乐吧。
……
事实上,李同三人根本顾不上快乐,他们心里所剩的所有空间都用来装惊喜了。
因为那三个女生是金紫棠,应可,风姿衣。
她们是超顶流偶像女团望星月。
即便是大场面见得多的李同,在自己主持的《相约湖城》、《声色动人》等顶尖节目,都请不到望星月。
《理想尘世》就更别说了,从第7季到现在,邀请到的一线明星都屈指可数。
望星月这种级别的,节目组想都不敢想,他们甚至出不起出场费。
但是——这是一个魔幻的但是。
但是,她们居然真的来了彩虹屋。
张传果今天本来下定决心要好好做任务,好好挣彩虹币,吃一顿好的——至少是荤的。
结果望星月的到来,让他直接把招工栏踢到了角落。
赚彩虹币有跟望星月在一起有意思?
一起做工作?不行!让望星月留下一滴汗水,都是他辜负了望星月!
在李同和张湛跟望星月寒暄的时候。
他主动从客厅里搬出最长的沙发,放在三个女生身后。
“站累了吗?请坐。”
三女生看着沙发,两个无语,另一个轻笑:
“大哥哥,你想让我们坐在太阳底下休息吗?”
说话的人是望星月里最活泼的唱跳担当风姿衣。
金紫棠拉住风姿衣:
“不好意思啊,姿衣一直口无遮拦的,麻烦你把沙发搬过来了。”
“不麻烦不麻烦。”
张传果觉得风姿衣说的话有道理,便又搬起沙发走向客厅:
“那请到客厅里来休息吧,我给你们沏茶。”
金紫棠本来想给面子的坐下,结果张传果把沙发搬走了。
应可看着金紫棠屈膝的搞笑样子,捂嘴笑道:
“队长,众目睽睽之下,你干嘛撅屁股啊?”
金紫棠瞪了应可一眼,站直身。
李同总算结束了惊喜,他拿起主持人的架势:
“这果子太不像话了,跟没见过美女似的,做事毛毛躁躁的。”
“快请里面坐,我们刚烧了一壶好茶,你们来得正好,有福了。”
几人回到客厅,先后落座,倒上茶,李同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们刚才说,你们是为许多而来的?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