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吩咐霍山君派人把守住厨留香酒楼的各个出入口,禁止任何人上到二楼来,霍山君应了一声刚要出去着手安排,包厢的木门就被人砸开,自已也被倒飞进来的木门砸破了面门。
“什么人!”
他将鼻血随手一擦,怒喝一声就挡了上去。
魔兽已经知道他们老大连天铎正在紧要关头,不能被人打扰,和几个手下也向门口堵了过去。
只听闯进来的人一声怒喝:“滚开,一群渣子!”
轰!
走在前面的几个国术联盟高手被冲进来的两个人几掌轰开,个个鲜血狂喷,在地上翻滚。
魔兽一看来人,大惊失色:
“仇达、滕广!”
略一定神,又上前双手施礼:
“魔兽,见过仇滕二位供奉!”
仇达和滕广是国术联盟的供奉,供奉是个虚位,但却尊贵无比。
其实这个国术联盟就是个江湖组织,现在这些江湖道都学文明了,喜欢起些什么书院、体验馆、气功养生馆之类的名字,目的就是不那么高调,所以其组织结构还是和江湖帮派差不多,比如世尊、长老、供奉等等;而黑狗魔兽这些号称教练的,其实就是护法。
供奉其实就是高薪聘请的门客,按说有文武两种,但现在不同春秋战国时期了,供奉基本上都是武者。
仇达和滕广冷笑:“谁是你们的供奉,老夫是堂堂八芒门长老!”
“八芒门?难道二位想要背叛连天王不成?”
原来,当年八芒门被连天铎打垮,掌门韩无非重伤不敌,在徒众掩护下逃走。
仇达和滕广二人当时也被连天铎重伤昏迷,醒来时已经成了阶下之囚。
这二人凶悍非常,刀架脖子仍然叫骂不止,连天铎打算杀了二人。
但第二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人忽然服软,愿意认连天铎为尊。
连天铎不疑其他,任命他俩为国术联盟供奉,没想到今天忽然叛变。
这时候门外有人高喧:
“纷扰经百劫,人死业不消。
因缘际会时,果报人自招!”
一阙吟罢,哈哈地笑着进来了一个穿着僧袍的矮小秃子,魔兽脸色大变:
“缘觉散人韩无非!”
霍山君不知厉害,喝住他的手下:“拦住他们,别让他们干扰白先生!”
魔兽奋勇上前,被仇达一掌劈翻,霍山君也和几个手下也迎了上去。
因地方狭小,双方都施展不开,但霍山君等人也只有被虐的份,转眼就被打得狼狈不堪,满身是伤,一个个被扔出包厢。
连天铎几次要起身,被白浪摁住。
仇达一脚踢向趴在椅子上的连天铎,要是被他踢过来,即使没踢着连天铎,踢翻了充当手术床的椅子也大大地不妙。
但吓人的是,他的飞脚刚刚踢过来,就诡异地定格在了空中,人也没有倒地,就这样滑稽地僵在原地。
仔细看的话,此时的仇达膝盖上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滕广一惊,停止前进,韩无非也不敢造次。
白浪面如止水,他双手掌心紧抵连天铎后背,一面控制真气的输入,一面对矮小僧人淡淡地说道:
“大师既已皈依佛门,难道还勘不破这色空二字吗?”
韩无非道,“大道理少说,色空二字谁不知道,草活一秋,人活一世,大限一到,万事皆空,但大限到来之前,爱恨情仇,冷暖温饱,又有谁心甘情愿放得下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心有遗憾,不愿归西呗!”
“胡说八道!”
“如果我去除了你的痛苦,让你不痛不痒地离开人世——”
“什么!你看出我身患绝症?”
白浪嘿嘿笑道:
“其实我不仅知道大师身患绝症,也知道大师已经看破红尘,只是还有些许尘缘未了,本医生可以帮你这个忙!”
韩无非心惊,放低态度道:
“请先生指点迷津!”
“你的心事全在你的四句偈语里,其实不是我说你,你那个八芒门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你没看到除了滕广和仇达两人,其余的人不都是投靠了连天铎?
至于你的病,如果我说的不错,应该是膀胱癌晚期了,但我可以解除你的病痛!”
“你能治好我?”
“治不好,但我能缓解你的痛苦,并且可以让你多活几年!”
“多谢先生,其实先生能让我不那么痛苦,我就谢天谢地了!”
韩无非现在已经到了膀胱癌晚期,出现了肺、肝、骨转移,咳嗽气短,肝区痛,全身骨头痛这不必说了,平时就拉个尿,都象做一个大工程,,痛得死去活来。
多少次他都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今天,有人告诉他,其实也用不着那么辛苦!
说话间,连天铎也收功了,虽然人还是静坐状态,但浑身真气蒸腾缭绕,看得出他已经成就了筑基初期,而且还有大量剩余真气没有消化,迎来大突破指日可待。
连天铎的成就让韩无非看得目瞪口呆,对白浪哪有不信之理。
白浪给韩无非治疗。
他现在有了给田雨竹治疗的经验,给韩无非治疗就轻车熟路了!
他先用九执针法,消除了韩无非全身的炎症,再渡入巽木生命真气。然后命韩无非脱了个光光,用点穴法在他的身上布下几个禁制法阵,将病灶隔绝起来,防止癌细胞进一步扩散。
治疗完毕,韩无非果然感到周身通泰,痛苦大大减轻。
白浪告诉韩无非:“以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能将你的病情彻底根治,进一步治疗也需要一些很特殊的药材,目前只能先这样了。不过,即使不能痊愈,延长你两三年、四五年寿命应该不成问题!”
韩无非大喜:“多谢白先生,老夫本来就是个该死之人,能有三五年活头,已经是大赚了!”
说罢,抱拳单膝下跪行礼,感谢白浪大恩。
白浪正要把他搀扶起来,仇达滕广也走过来,也是单膝下跪,并双手递上一张银行卡。
“感谢白先生救我兄长大恩,这是我兄弟俩多年积攒下来的五百万元,数量不多,只是一点小意思,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敬请白先生收下!”
连天铎也上前来,递上一张卡:“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小小的七百万,也请白爷收下!”
霍山君也递上一张卡:“白爷,这里一百万,有点不好意思,请白爷笑纳!”
比起另外两位,他一个街道混混,确实拿不出很多钱,所以有点尴尬。
白浪毫不客气地统统收下了。
连天铎问白浪:“刚才先生说,治愈韩无非的病需要什么药材,我可以发动门下弟兄代为寻找。”
他有点讨好韩无非的意思。
白浪苦笑道:“远古桫椤木……这东西不好找,太古老的已经成了化石,没有用了,至少也得十几万年前第四纪的。”
连天铎等人听得直咋舌,的确没有地方可找!
白浪突然想起,他问:“你们知不知道碧凝草、冰魄竹,帮我留意一下!”
连天铎听了,使劲皱起眉头:“碧凝草和冰魄竹我好象听人说过,回头我再问问那个人,只要有出处,我发动我的弟兄去找找!”
韩无非也说:“我也听说过这两种灵草,回头我也去找一找!”
“那就有劳了!”白浪说。
“白先生哪里话,从今以后,您的事就是我韩无非的事!”
说了一阵客气话,韩无非告辞离开,仇达滕广二人也跟着走了。
他们离开后,白浪接着给黑狗、匡震、魔兽,以及其他众人治疗。
其他人的伤好办,把专门用于美容和袪疤痕的造化补天膏抹上去,再施以银针,度入巽木灵活气,照样有奇效!
黑狗的麻烦一点,他的伤是膝盖骨碎裂,白浪在他腿上施行阎王三针,将他体内元气导向破碎的膝盖骨,同时度入巽木灵气,十多分钟后,黑狗疼痛全消,双腿伸直打弯都没问题了,自是惊喜非常。
白浪又开了一个方子,说道:
“你先别高兴,你还需要静养半个月,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叫人替你把药买齐,捣成粉末,再用白酒调成糊状敷在膝盖处,一天一换,半个月后就没有事了。”
他这边给黑狗交代完毕,那边匡震突然叫了起来:
“冷、白先生,我的伤口怎么回事、好象好了?”
原来他透过薄薄的药膏,已经看到伤口已经大大收缩,都结痂了。
其他伤员纷纷检视自己的伤口,一时间惊喜声不断,神医神医地叫不绝口。
连天铎一再向白浪施礼,“多谢白爷救伤之恩和援手之德,从今以后,我连天铎唯先生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他也向霍山君拱手施礼:“谢谢霍兄不计前嫌,舍命维护在下,今后你我便是生死兄弟!”
其实刚才霍山君拼命拦截韩无非,主要还是为了白浪的治疗不受干扰,并不是要保护连天铎。
但此时听连天铎这么说,还是受到不小惊吓。
要知道平时他连连天铎的面都难得一见,甚至听到连天铎的名字都要吓得直哆嗦,今天连天铎竟然称他为生死兄弟,一时语无伦次,吞吞吐吐地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今后我们都奉白爷的号令,还要请天王多多关照!”
连天铎也是个豪爽之人,打了个哈哈说道:
“霍兄说的对,以后我们兄弟都奉白爷的号令行事,唯白爷马首是瞻!”
眼看自己就要坠入江湖道,要当某爷了,白浪咳了一声说道:
“都给我闭嘴,肉麻死了都,不准叫白爷,听到没有!”
霍山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也是,白先生那么年轻,叫爷不是叫老了吗!”
连天铎:“对对对,应该叫白哥!”
白浪哭笑不得,他知道这些江湖人的规矩,称呼对自己的有恩的人,必须使用尊称,否则将会人设崩塌,也只好由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