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杏霖突然明白了:白浪完全是利用了他先前输老太太经脉内的太乙玄风!
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白浪:“你取巧!”
“我当然是取巧,不取巧能出奇制胜吗?医者如同武者,要善于分析判断,抓住关键一点,毕全功于一役,呵呵,巫杏霖,你还差一点哦!”
显然,他说的取巧和巫杏霖说的取巧根本不是一回事!
巫杏霖真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反击,难道说老太太的治疗他已经扫荡得七七八八了,只差一点没有突破而已?
但明摆着的是,他差点治出了人命,要不是白浪力挽狂澜,他杀人庸医的罪名是背定了!
如果控诉说白浪其实并没有出力,全是借助他的成果,尤其是借用了他巫家的“太乙玄风”?那他为什么不去突破那最后一关,这不是告诉别人,他真的是技不如人吗?
“我告诉你吧,你要认真听讲,我只说一遍,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白浪很和气地对他说,就好像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在教育晚辈。
巫杏霖气得浑身发抖,咆哮着吼叫:“我要你教!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可是,会场内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喧闹声:
“巫杏霖就是一个欺世盗名的老东西,不要和他说那么多!”
“他听得懂个气!”
“庸医一个,让他滚!”
白浪一看,乐了,原来是连天铎和霍山君那帮人,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听到白浪要和巫杏霖打擂的事,也混进来了,吵吵嚷嚷地在台下乱喊。
媒体记者们来劲了,这是多么吸引眼球的新闻啊,他们把话筒镜头纷纷怼向这帮人,要挖报料。
连天铎和霍山君带来的小弟们也是来者不拒,纷纷控诉起百合疗养院的巫家医生来。
有人说:“有一次我肚子痛,他说我月经不调,我明明是个纯爷们,但他说男女是相通的!”
有人说:“有一次我崴了脚,他说我得了口蹄疫,说是人畜同理!”
“有一次我儿子拉肚子,他却要我吃药,说人是可以互相影响的,害我半个月没拉屎……!”
“我更惨,我的狗拉不出屎,他要我吃泻药,结果是我的狗憋死了,我却拉得一床都是!”
轰——
整个礼堂哄堂大笑,有人鼓掌,有人跺脚。
“安静安静!”白浪连续大声叫喊了也一阵,人们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时白浪才对已经气得站不住,坐到了椅子上的巫杏霖说:
“你给聂老太太诊病,认为病人的病表征为肺,但病根却是在肝,肝阳过盛,相济心火;心火过旺,相克于肺金!所以治肺必先治肝。
“所以你用你的什么先天十二针在她的肝经上施针。
“但你忽略了一点,聂老太太的肝脏并无问题,她的问题出在心上,心火过旺相克于肺,是心病!
“你这一针下去,对她本来没有问题的肝脏造成了损伤,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使得病情逆转,更加一发不可收了!”
朱云松听白浪说他奶奶是心病造成的,急忙过来问:“白医生,我奶奶的确长期郁郁寡欢,吃不好也睡不好!”
白浪看了他一眼:“没事的你放心!”
白浪转向会场,对台下的人说:
“我现在要给病人治疗心病,请大家安静好不好!”
白浪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面,对老太太说:
“老人家你有心事,可不可以对晚辈说说?”
老太太这时气已经顺好了,只是还很虚弱,有点不想说话,只哼了一声。
白浪笑了笑说道:“听说你这一两年来都在为一件事很烦躁?”
“人老了嘛,丢三落四的,烦!”
“这么说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白浪很敏锐地抓住了老太太下意识的这句话,他敢肯定她绝不是无缘无故说的,一定和什么情况关联。他立刻运转起天人感应术,搜索对方脑海中的有关信息。
老太太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轻声哭着说:
“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呀……!”
“哦,老先生过世了……他留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给你!”
白浪捕捉到她脑海中的一丝信息:似乎是一本书!
但他不能直接问,万一是一件不能说的物件呢!
所以他这么问:“老人家,你最后一次看到这件东西是什么时候?”
“很长时间了,那时候还没搬家。”
白浪转头问朱云松:“你们原来住在什么地方?”
“江南省云庆市。”
“什么环境?”
朱云松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说了:
“我在云庆市有一套两进的老宅,有十多间房子,有花园,还有地窖,后来我到龙都去发展,才把奶奶接了去,不过老宅子并没有卖掉,现在还有人在那里打理!”
白浪握住老太太的手,把巽木灵气度了进去,让老太太精神一些,同时也是方便使用天人感应术去影响对方。
“老人家你最后一次看到那件东西,是白天还是晚上?”
“是白天……”
老太太使劲回忆当时的情景,这些情景也被白浪感应到了,那件东西,真的是一本书!
他引导老太太:
“你看的东西并不大是吧,比方说是一本书!”
老太太猛地张开眼睛:“对对,是一本书,我想起来了,是一本书!”
“你很看重这本书,想找地方藏起来,又总觉得不放心是吧?就想另外找地方收藏,于是你走出了房间——”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白浪已经完全心中有数了!
老太太:“对对,我拿着这本书,走、走……”
“想想,是不是走进了一个房间?”
“对,我走进了一个……啊,地下室,是的,我走进了一个地下室!”
“你把书藏在地下室里,是吧!”
“我想想……”
“地下室潮湿,你一定是放在一个箱子里,搁在高处,对不对?”
老太太猛地抬头,对着朱云松说:
“我全部想起来了,是一个本子,是你爷爷手抄的《金刚经》,我放在一个红色的樟木箱子里,在地下室的木架子上!”
白浪叫朱云松:“你马上叫看守老宅的人,到地下室去找一本放在红色的樟木箱子里的手抄《金刚经》,带到金朔来。”
朱云松马上打电话,叫对方:“昌伯,你到地下室找一个红色的樟木箱,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本手抄的《金刚经》!”
对方回答:“不用看了少爷,是有这个本子,昨天我还更换了防潮的石灰包!”
朱云松:“我有一架私人飞机昨天飞云庆办事,现在还没走,你带上《金刚经》马上飞到金朔市来!”
这边老太太又咳起来了,白浪叫护士叫搪瓷盘过来接着。
老太太咳了一阵,哇地一下,吐一口乌黑的淤血,都结块了!
白浪笑道:“这是淤积了好几年的淤血,现在才算彻底好了!”
老太太吐出流血后,竟然哭了起来,一口一个老头子哎,你的宝贝找到了,我可以去寺院还你的心愿了!
老太太接着哭诉起来。
原来,老太太口中的老头子,就是她的的父亲,朱云松的爷爷。
朱云松的爷爷笃信佛教,很多年前,用手抄了一本《金刚经》,和老太太说好,在他八十岁生日后,他要到三才山法宏寺还愿,把《金刚经》捐给寺院。
但在老伴去世后,老太太伤心过度,把这事忘了个一十二净,但还是记得有件与老伴有关的、非常重要的事没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件事就这样一直窝在她的心里,成了一个沉重的心病,让她全身的身体机能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老太太又哭又笑,但说话的声音清脆有力,中气十足。
朱云松向老太太跪下:“这事本该孩儿挂心,是孩儿不孝,让奶奶伤心了!”
他又转向白浪:“白医生,大恩不言谢,今后但有差遣,我朱云松万死不辞!”
吓得白浪连忙把他扶起:“言重言重,什么万死不辞的先收起来,做个朋友就行了!”
老太太站了起来,朱云松去扶,但被她推开。
“我已经完全好了,快带我去吃点东西,饿坏了,弄个东坡肘子吃吃怎么样!”
白浪连忙说:“别别,老太太,你饿了这么久,这几天只准吃些清淡的!”
老太太无奈地发狠道:
“好吧,那就后天再吃,不过不是一个了,我要两个肘子!”
轰——
会场台下暴发一阵哄笑,接着暴发出疯狂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几乎疯狂了,其中不少人更是热泪盈眶,女学生们更是哭了出来!
“太神奇了,原来病还可以这样治!”
“心病还得心药医,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啊!”
“只可景仰,不可模仿,这个境界我这辈子是不敢想了!”
“他叫什么,修理工?”
接着是一阵阵有节奏的喊声:
“神医、神医!”
“神医、神医!”
……
不用说,又是连天铎他们带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