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已经跟着池青苗学了一段时间的驾驶,但技术还差点,所以被池青苗轰下驾驶室,就在后排和殷殷然坐在一起。
一路上殷殷然不停地用电话联系医院的保安,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保安在电话里回答,说闹事的不是本市的人,看他们的服装,好像是九峰山矿区的人,有满满两辆大客车,四五十个人。
他们把所有的门诊科室、一二楼办公室全砸了,医院职工也被打伤不少。
“九峰山矿区?你和九峰山矿区的人有过节?”殷殷然问白浪。
“没有啊,我能和连九峰山有什么过节!”白浪脱口回答,但想了一想,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说道:
“我是听说过九峰山,那里有个矿霸叫鲁元霸。”
“你惹了他?”
“没有啊,大约一个月前,我在大通拍卖公司参加一个拍卖会,和他冲突过一下下而已!”
“一下下、而已?”池青苗大叫:“你和他冲突了一下‘而已’?”
“是一下下,让他破了一两个亿的财!”白浪无可奈何又轻描淡写地。
“破了一两个亿的财,小意思是吧!”
前面开车的池青苗大骂,猛踩油门,汽车也气得乱颠起来。
殷殷然连忙喊住她:“死丫头,你要杀白浪得先让我下车好吗!”
池青苗平复了一下心情,恨铁不成钢地对白浪说道:
“冲突了一下下而已、破了一两个亿小财而已!你知道鲁元霸是什么人,他是江东省九峰山矿区的恶霸头子,几十公里的煤矿区没有人不怕他的,矿区里不管你是工人还是老板,凡是不听他的,都会无缘无故人间消失,你去惹他?”
白浪不解:“他还玩杀人,特勤也不管?”
殷殷然接口说道:“管不过来,矿区太大了,所以他们注册了自己的保安公司,有钱,装备比特勤队还要牛鼻。”
白浪对殷殷然说:“院长,给保安他们说,要他们把那帮人全部拦下,一个都不准放跑!”
池青苗怒斥:“你当那几个保安是天兵天将吗,拦!”
白浪一想也对,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连天铎,叫他马上集合所有人手,赶到惠泽医院去。
连天铎用一种大惊小怪的声音喊起:“惠泽医院也出事了?”
白浪惊问说:“什么叫‘也’出事了,你那里也被冲击了?”
“是的,我估计是鲁元霸的人,把我的人打伤不少,当时我不在,他们逼问你的下落,我没想到他们会去惠泽找你!”
“那好吧,你先收拾你那一摊子吧!”白浪挂了电话。
白浪刚刚收起手机,殷殷然的电话又响了,是制药厂打来的,电话里的人大惊小怪地叫喊:
“殷院长不好了、殷院长爆炸了!”
“好好说话,我没爆炸!”殷殷然大怒。
殷殷然刚刚被医院本部被打砸的事弄得如坐针毡,制药厂那边又口口声声说她爆炸,能不冒火吗!
电话那头:“不是,是实验室爆炸了,就是你划给白医生用的那一间。起火原因是坩埚过热破裂,砸碎了酒精炉,引燃了堆放在旁边的药材,还烧着了酒精罐……”
脑袋嗡地一声,殷殷然几乎吓晕,制药厂位于金朔市高新产业园,那里有几百家工厂,要是火灾波涉及开来,事情就大单了!
“马上安排救火,同时打电话报警,医院本部出事了,我一时顾不了你那边了!”
“已经报警了,我们也正在组织灭火!”
殷殷然挂了电话,对白浪大吼:
“怪不得青苗叫你摆烂哥,我要掐死你!”
她把白浪压倒在坐位上,又捶又掐,还俯下身去咬他的耳朵。
白浪自知理亏,只好抱着头任她蹂躏
池青苗一面开车一面大声喊道:“殷殷姐,我包包里有一把手枪!”
白浪极力抵挡殷殷然的殴打,同时吼池青苗:“池青苗你给我住嘴,不要告诉她包里有手枪!”
殷殷然把白浪揍了一顿,才又再次打了制药厂那边的电话,得知火势已经控制住了,没有蔓延到别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对白浪说:
“我要狠狠地扣你工资!”
回到惠泽医院,打砸的人已经走掉了,但只见楼上楼下下班窗碎了,文件柜翻了,有两个护士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看来伤得不轻。
“白浪回来了是吗——”田耕林从楼上跑下来,对着白浪大骂:“白浪你要负一切责任,你整天游手好闲旷工迟到,还去社会上招惹牛忙!”
他又对殷殷然大声说:“殷院长,你必须把他开除了,他是一个害群之马!”
殷殷然只看了他一眼就转向离开,她没功夫搭理他,第一时间急忙查看和安抚受伤人员,清点损失情况。
白浪对田耕林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转向上了池青苗的汽车上,一脚油门冲了出去,扔下田耕林在后面暴跳如雷。
白浪要去哪里?他要单枪匹马到九峰山矿区去找鲁元霸,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出大门的时候,后面传来池青苗的吼叫声,命令他停下,还有什么臭水平、什么车毁人亡之类的,没听清!
打砸惠泽医院的确实是鲁元霸,前者,他用近两亿元拍下了三件无用的物品,兴奋度消失后,感到心如刀搅,非常愤怒。
但他不认识白浪,就把一切原因都归罪于连天铎。
鲁元霸带上他乌金煤矿的四五卡车矿工,连闯国术联盟和红狼俱乐部,因为连天铎和霍山君刚好都有事外出,老巢里人也不多,被他们又打又砸,打伤许多人。
后来他们问出白浪是惠泽医院的医生,这才杀到惠泽医院找他。
白浪出了城,冲上公路,将油门踩到底,把池青苗的奥迪A6L 开成了一头醉猪,不断有什么东西刮到底盘,嘭嘭直响。
终于,车子熄火了,白浪想给池青苗打电话问怎么办,又怕挨骂,就打给连天铎,叫他派个车过来,他要去九峰山矿区找鲁元霸算账。
连天铎大惊小怪地:“老大你去九峰山干什么,那可是鲁元霸的老巢,特勤队都不敢轻易进去找他们麻烦,别去,我们可以把他约出来,双方谈谈……”
“谈个后门气,找抽是不是?赶快给我弄台车,要快!”
“好好,老大您别生气,我马上过去,您给发个定位!”
白浪把定位发了出去,就在路边等着。
他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呼延龙打了个电话,给他说了鲁元霸的事。
呼延龙大惊:“兄弟,你怎么会惹上了这尊混世魔王!”
白浪:“他在拍卖会上和我斗法,输了不服气,又砸医院又打我兄弟,我现在要去动他,你来给我观敌掠阵!”
呼延龙:“白兄弟,你现在在哪里,你到我这里来,我跟你说说这个人!”
“不去,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你能帮忙就帮,帮不了就算!”
呼延龙:“不是,兄弟你听我说,鲁元霸那边是祖欣焙亲自管的,我的权限到不了那里,不过如果你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我就好办了!”
白浪吼了声:“没那闲功夫!”
白浪挂了电话,这时,公路远处出现了一个车队,七八辆大巴中巴,还有一辆大卡车,轰轰隆隆地开了过来,正是连天铎和霍山君的人马,有文启砚、抓鸡虎、魔兽和黑狗等人,还有国术联盟和红狼俱乐部的徒众七八十人,有的还带着伤,都是今天上午被煤矿上的人打伤的,人人憋着一股火,气势汹汹。
“再说一次,鲁元霸是九峰山哪个公司的?”白浪问连天铎。
“老大,鲁元霸是乌金公司的!”
“全体,直奔乌金公司!”
全体徒众齐声呼应:“杀过去!”
之后车队直扑九峰山矿区。
九峰山距离金朔距离不算近,他们直到天黑才赶到。
连天铎指给白浪看:“前面那栋大楼就是鲁元霸的乌金公司总部!”
其实不用指了的,那栋八层大楼顶上就有五六米高红光四射的“乌金”二字!
白浪下令:“大卡车给我冲进去!”
呜——
大卡车发出怒吼,对准拉闸门,径直撞了过去。
这时,从大门边上的警卫室里,跑出一个惊恐万状的保安,站在大卡车雪亮的灯光里,双臂拼命挥舞,大喊大叫,试图阻止卡车进入。
卡车的轰鸣声完全淹没了保安的叫喊声,毫不犹豫地撞了过去,保安在最后一秒跳开。
大门被撞开了,整个车队全部进入,车上的人纷纷跳了下来。
“鲁元霸在哪里,把他给我叫出来!”
白浪叫连天铎把刚才试图拦车的那个保安揪过来,对他说道。
“我我……我没鲁总的电话,鲁总今天一早带保安公司的人去了金朔,现在还没有回来!”
鲁元霸还没回来?
白浪一想,这也是个好机会。
他对连天铎一挥手,吼叫道:
“还等什么,干他狗叼的呀!”
“杀呀!”
“有仇报仇,有钱抢钱,给我砸!”
拿着铁管、砍刀、锹把的混混们潮水般冲进大楼,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打砸。
乌金煤矿是二十四小时作业的,所以乌金大厦除了辅助职能部门上正常班外,安监、动力、水电等部门还有不少人值班。
现在近百混混突如其来地闯进来,真的是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乌金员工们犹如羊群中闯进了恶狼,一个个被吓得魂飞魄散,鬼哭狼嚎到处奔逃。
腿慢的,被当头一棒打倒;跑得快的,逃脱了后面追兵,迎面又杀来另外一群杀神。
不一会功夫,走廊里躺满了伤员,哀号连连。
他们从一楼砸到八楼,又从八楼砸到一楼,所有的办公家具、电脑、打印复印机、空调机,无一幸免,就连窗户玻璃基本上也砸光了。
连天铎霍山君和他们的手下大呼过瘾,有人吵吵嚷嚷要烧了这家鸟店,白浪连忙制止他们,因为无论在那个国家,纵火都是一项重罪,再说,把鲁元霸的煤矿收入自己囊中,它不香吗,还烧什么烧!
看看砸无可砸了,鲁元霸也该从金朔回来了,白浪招呼连天铎霍山君二人:
“好了,叫大伙马上上车,我们去迎迎鲁元霸。”
“白哥,您确定要和鲁元霸下面硬扛?”
打砸抢的时候痛快,现在痛快劲过了,连天铎有点担心起来。
“硬扛?他鲁元霸有这个资格吗?”白浪不悄地说着,跳上汽车,下令道: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