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走了,田枫崖拿着使者交给他的信函,呆呵呵发愣。
良久,田枫崖终于回过神来,立刻吩咐召开田泽集团全体高层大会。
老太太梅霜岚、田雨竹、田雨竹的继母夏心敏、二叔田柏崖、旁系的三叔田松岭、四叔田松谷,以及外姓的高管,大部分都到齐了。
会上,田枫崖给他们传阅了巫家的公函,公函上写得明白,要求田泽集团对惠泽医院公然到百合疗养院抢夺病人、以及在省黎民医院诋毁九巫世家的事件作出解释。
信件内容还邀请惠泽医院,在三个月后参加地点位于双圣山的参加巫王挑战赛,若不去,则惠泽医院必须登报向百合疗养院道歉。
巫王挑战赛,即九巫世家五年一度的医术竞赛。
九巫世家以玄医传世近千年,医术之精,名扬天下,整个大炎帝国,各大医院都有巫家人在其中充当骨干,门徒更是不知凡几!
轰——
会议室炸锅了!
田枫崖厉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田雨竹你是主管惠泽医院的,你来说说!”
田雨竹懵了:“我不知道呀!”
确实是,这些事情殷殷然都没跟她说过!
田耕林站起来:
“我知道,这都是那个白浪干的!他和殷院长又闯百合疗养院,又到黎民医院和九巫家的巫杏霖比斗,嘴无遮拦,把巫杏霖气死了!”
“什么,人都气死了?”众人大哗。
有人问:“那个白浪是什么人,怎么到我们的惠泽医院去的?”
田耕林气呼呼地说:“白浪是田雨竹违规招进来的,他连个医师资格证都没有,不是早迟到就是晚早退,经常旷工,无组织无纪律!”
田枫崖问田雨竹:“白浪是哪个院校毕业的?”
田雨竹吞吞吐吐地说:“白浪没有上过专门的院校,他是山区一个草医的弟子!”
众人大哗,纷纷指责田雨竹,叫嚷辞退白浪。
梅霜岚更是气得用她的龙头拐杖,把会议桌拍得呯呯响。
“田雨竹我早就说过,你任人唯亲,搞小圈子,根本没有资格做田泽集团的总裁,我命令你,马上整顿惠泽医院,把白浪这种害群之马赶出去!”
但马上就有人提醒:“老太太请冷静,祸是白浪惹的,把他辞退,九巫世家的巫王挑战赛派谁去?”
“这个……”老太太语塞,她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田枫崖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他说道:
“这样吧,辞退的事暂缓,挑战赛还是让白浪去,如果他输了,就和巫家说明那是他个人的事,和田泽无关,把他辞退就是了。”
“如果他赢了呢?”田耕林担心这个。
“九巫世家那么好对付?他赢不了!”
梅霜岚老太太冷哼道:“赢了又怎么样,一个无证行医的人,能留下来吗!”
她对田耕林冷冷地说道:
“耕林,惠泽医院是你管的,比赛一结束,你就把那个白浪辞退了!”
田耕林差点没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憋住得意劲,满脸正气地回答:
“是,奶奶!”
晚上,白浪照例到田雨竹的住处给她理疗,田雨竹把今天会议的内容给他说了,白浪耸耸肩笑道:
“没事没事,田总,我早就不想在惠泽呆了,只是不好驳你的面子而已!”
田雨竹:“是不是田耕林老是为难你?”
“非也非也,他没有为难我,我不为难他就算好的了!”
田雨竹:“九巫世家并没有点你的名,巫王祭你不去他们也不能说你什么!”
白浪摇摇头:“田总不用担心,九巫世家本修理工仰慕已久,早就想去走走了,你放心,我会去的!”
第二天,白浪把田家要辞退他的事情告诉了殷殷然,果然不再到医院去上班,每天都在惠泽药厂实验室祭炼他的丹药。
白浪不去上班,田耕林也不管他,反正巫王祭大典结束,就把他开了!
白浪现在可自由了,不是炼丹就是找人聊天。这天他正在金朔国术联盟喝茶聊天,和连天铎霍山君等人正大吹大擂起劲,有小喽啰进来报告,说是有个先生来访,自称鲁家的公子鲁元尊,指名要见白先生。
鲁家是什么家,白浪没印象,但是鲁元尊这个名字似乎似曾相识,就叫他把人领进来。
来人高大帅气,彬彬有礼,他向白浪微微一躬,说道:
“鲁家鲁元尊见过白先生,并代家父鲁敖然向白先生问好!”
白浪也礼貌地起身向他拱了拱手。
“原来是鲁公子!不知鲁公子此来有何见教?”
鲁元尊谦恭地说道:“家父今日在‘朝歌华筵’设下便宴,意欲请白先生和连天铎霍山君三位一叙,不知三位有没有别的安排?”
所谓别的安排,是人们委婉拒绝某个活动邀请时的托词,意思是“没空、不去!”
白浪没有直接回答,却问道:
“我和令尊和鲁公子都从未谋面,如何当得了令尊的盛情相邀?”
鲁元尊笑道:“鲁元霸是在下的家兄!”
“啊!”
白浪和连霍二人都吃了一惊,难怪鲁元尊的名字那么熟悉!
白浪不解地问:
“我和令兄鲁元霸已经结下大梁子,按说我们两家是仇家才对,为什么令尊反而设宴邀请我们?”
鲁元尊说:“话不是这么说法,我鲁家世代守法经商,只是家兄鲁元霸自幼和奶奶生活在乡下,缺乏教养,接他进城后,又终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这才酿成今日这场大祸!
家父说了,虽然这次他受了点教训,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白医生!但无论如何,鲁元霸毕竟是我鲁家的子弟,还望白医生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家元霸一次机会!
所以家父在朝歌华筵设下便宴请白医生过去一叙,让元霸给白医生陪礼道歉,白医生原谅与否,我们都绝无二话,毕竟元霸惹的祸也太大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浪也就打个哈哈说道:
“哪里哪里,我和鲁元霸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事情过去也就算了,我逼他要乌金公司,也是因为生气,一时头脑发热而已!既然如此,就还给他也没有什么!”
鲁元尊喜出望外,又对白浪等三人拱手说道:
“多谢三位宽宏大量,元尊话也带到,先行告退,下午在朝歌华筵恭候三位大驾!”
文启砚觉得鲁元尊的这套说辞颠三倒四前后矛盾,他提醒白浪:“白先生,我看鲁家设宴可能有诈,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白浪却不以为然:“切,不就是个鲁家吗,他再有千般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也就是个笑话!”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白浪和连天铎霍山君及文启砚等四人,驱车前往朝歌华筵。
不过,文启砚多少有点不放心,在走去停车场的路上,他停下脚步,打了几个电话。
他的电话有点长,直到连天铎催促他时,他还在说个不停。
他们上了车,径直往酒楼开去。
在他们的车开出去几分钟后,又有旱天雷和抓鸡虎二人,带上几个兄弟,另外开了辆车,远远地跟了上去。
到了朝歌华筵大酒楼,老远就看到鲁元尊在酒楼大门外等候了。
鲁元尊表示热烈欢迎后,领他们进入越王包厢。
越王包厢,鲁元尊之父、鲁敖然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一见白浪进来,立刻迎上去。
鲁元尊抢先一步进去,向鲁敖然介绍白浪等人。
鲁敖然非常高兴,连说欢迎,热情地请白浪上座。
白浪客气一番后,与主人家分宾主入席坐定,鲁元尊作为主人的发言人,给大家介绍与会佳宾。
除上述的各个人物外,还有一个干瘦的老者,鲁敖然介绍说是和鲁家交往颇深的一名草医,名字叫余照河,也很有些医道,听说白神医医术高超,很想见识一下,所以就带他来了。
“余照河?天涯断肠客?白浪想起下山前,师傅给他的背过的一本专门记录江湖门派及人物的《江湖经》,里面就有一个来自南疆的天涯断肠客,叫余照河,难道就是他?”
他这么想着,但并不露声色,也没有很放在心里:毒嘛,本修理工也略知一二!
就是因为他的轻敌,待会险些吃了大亏!
宾主入席,酒菜上齐,鲁敖然站起来,给白浪鞠了一躬。
白浪早料到会是这样,但仍站了起来,将鲁敖然扶住:
“鲁家主不必如此,鲁元霸之事,鲁元尊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一人犯的事,与鲁家主完全没有关系!”
鲁敖然摇头说道:“虽然这么说,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鲁某岂能推个一干二净!”
白浪呵呵地笑着说:“鲁家主不必如此,翻篇翻篇、统统翻篇了,再说,这事白某也有做得太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