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即卢钊飞搜山的第二天,昏迷中的谷雨突然间大声狂呼:
“白浪!”
她醒了。
茫然片刻之后,谷雨恐怖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猛然跳起……不过她跳不起来,只是像一条旱地里的大鱼,贴着地面胡乱蹦跶。
啊!一条好大的蛇,而且那条蛇还是缠着她的!
谷雨吓得哭叫起来,拼命地向一边滚出去——大概天下女孩子都怕蛇吧,当然也有不怕的,就是少点!
谷雨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条软绵绵的大蛇,剧烈地喘息不停。
她一边喘息一边审视自己,发现自己全身被包得象一只粽子,打包的正是她自己的衣服。而衣服里面,是厚厚的草药渣。
再看身体别的部位,腿上、双臂上,都绑着固定骨折用的树枝,额头上还扎着几枚银针。
“哦,看来我是受伤了,白浪给我做的治疗!”
但白浪他人呢?
谷雨先把固定骨折用的树枝解开,又将包裹她的衣物撕开,接着又把已经结块了的草药渣,一块一块地揭了下来。
她揭下草药渣,露出雪白的肌肤,这才看到自己身上的许多伤口,大的有两处,小的有七八处,不过都已经结痂。
突然间她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心头大震:所有的草药渣都是贴着她的肉体敷上去的,从头到脚都是!
那就是说,白浪给她敷药的时候,是把她连内衣内裤什么的,统统都脱了个干净。
“啊,不要!”
谷雨几乎叫了起来。
妈妈呀!我这不是已经被他看光光了吗,妈妈呀,我现在怎么办?
谷雨虽然面目狰狞,但仍然是少女之心,顿时慌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一面哀嚎,一面把血迹斑斑的衣服上的药渣抖干净,重新穿回到身上。
不过她也佩服得不得了:“太不愧为神医,我这一身的伤,包括骨折,这才一天一夜,竟然给他治好了!”
其实她不知道,白浪身上的疗伤药全部丢失了,只是给她临时处置了一下而已。她的伤势的痊愈,全部得益于白浪吸吮蛇血了时候,流淌了不少在她脸上,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吞进去了小小的几口。
也就是这几口蛇血,疯狂地修复了她的伤势,还让她的修为提高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幸亏吞进去的不多,否则她会承受不住,对身体造成伤害。
再后来,她又将那条金包银烤来吃,那条大蛇可是不可多得的灵兽,又吞食了冰魄地炎胆,可以说比什么仙丹都神乎其神,她这七天得到的好处,比她平时修炼十年的收益都大得多。
穿好衣物后,谷雨心情略定,再环顾四周,显然这里是个很深的山洞,黑咕隆咚,看不大清东西,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谷雨看到她的长剑和挎包也都还在,便从里面摸出一个小手电往四下里察看。
谷雨习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挎包里经常准备有各种物品,比如小雨伞、水壶、药品、针线、小刀、女孩子离不开的镜子,还有照明取火的工具等等!
谷雨借着手电的光,看到离她不远有一堆人形物体,走过去仔细一看,正是白浪。
此时的白浪昏迷不醒,衣衫破烂不堪,满头满脸、乃致满身都是血污,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
可想而知,白浪是在自己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强撑着给她作的治疗,大概是治疗完毕后才昏死过去的!
谷雨有些慌乱,她不懂医,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只能到洞口去拔了些草,团了一个枕头,让白浪躺舒服一点,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忙了一阵,感到肚子饿了,她想出去打点野味,但是听到外面一阵阵野兽的嚎叫,有点不敢,同时也不放心扔下白浪一个人。
起初她还硬撑着,一直呆到下午,真的顶不住了,谷雨起身在山洞里转了转,终于把目光投向了那条大蛇。
“听说天上龙肉地上蛇肉,高档酒楼才有蛇肉宴,一般二般的人还吃不上呢!”
她拼命地给自己找理由,一跺脚下了决心,就对大蛇动了手。
谷雨在洞口扒拉了一堆枯草干枝,用打火机生了一堆火,把刚刚剥下来的大蛇用长剑切成十多截,串在树枝上放到火上烤。
不多一会,烤串上的蛇肉浓香四溢,这个香味太特别了,别说吃,光是闻一闻就令人心旷神怡,精神大振,急不可待地,取下一截直接开啃,嘎嘎吱吱嚼得油水横流。
一连吃了两截,饱了,她又拿了一截,片了一片塞进白浪的嘴里,昏迷中的白浪没有反应,只好做罢。
不过她也察觉了,这个白浪脸色红润,呼吸均匀绵长,还有玄修人士熟悉的内力气机波动,头顶百会不时有丝丝白烟逸出。
我天,他不是昏迷,他竟然是在闭关!
谷雨终于放心了,她打起手电在洞里来回巡视,发现山洞很深,居然还有一个小水潭。
小水潭上游有活水进来,在水潭的出口又形成一条小渠,流进了另外一个岩石缝隙里。
谷雨惊喜地叫了一声,趴下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气,把外套和裤子脱下来,泡在在小水渠搓洗,把上面的已经干燥的血浆洗掉,然后拿到火堆上烤。
衣服很快烤干了,她穿了起来,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水壶,在小水潭里灌了水,拿回来给白浪擦脸。
等等,谷雨这个时候给白浪擦脸,不怕干扰他的闭关吗,会不会走火入魔?
不会的,闭关修炼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自觉地运行内息,操控灵气在经脉中运行,这时候不能被打扰,否则会“岔气”;
另一种情况是不自觉的,比如吸收了某种天材地宝之后,进入休眠,让身体自行吸收灵力,就好像人生病吃了感冒药,好好地睡一觉,让身体自行吸收药力一样。
现在白浪就属于后一种。
所以谷雨也毫无顾忌地给他擦脸、擦脖子,接下来是擦胸口。
“怎么你全身都是血呀,疯了?”
谷雨埋怨起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白浪的衣服裤子也扒了。
白浪终于被剥了光猪!
谷雨给自己找理由,她对无知无觉的白浪说:
“你也别怪老子,是你先把老子看光了的!”
她扒光了白浪,把他的身体仔细擦拭了一遍,又把衣服拿去洗干净,然后放到火上去烤。
白浪的衣服破得太厉害了,衣服干得差不多了,又从包包里拿出针线,一针一线地缝好,最后才给白浪穿上。
谷雨给白浪穿好衣服后,突然间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白浪醒来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全身上下已经被她看光,那可就太尴尬了!
不行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谷雨想立刻开溜!
这时一阵虎啸狼嚎传进洞来,谷雨又不放心了:“我走了他怎么办,外面可全是野兽啊!”
没办法,她只好焦急不安地继续守护在白浪身边,天天看着这个活死人。
她承认,平心而论,眼前这个小伙子长得相当俊美,但她现在只想逃避,哪里有心欣赏!
就这样忐忑不安地过了五天,呃呃,加上前面二人昏迷的两天,应该是白浪吸吮蛇血的第七天了,白浪的身体忽然发出隐隐雷声,甚至隐隐彩色光晕出现,猛然地,一股强劲的力场轰地一下推出,险些把谷雨砸倒。
“他突破了,好像好厉害的样子!”谷雨惊叫,连声呼唤:“白浪白浪!”
但又突然住了口:他醒过来,会立刻发现我曾经把他剥光猪吧!
不行,我得走,好尴尬哦!
谷雨跑出洞口外面,但没有跑掉,还在向里面探头探脑。
白浪睁开眼睛,醒了,迷茫了片刻就想起了一切。
他叫喊:“谷雨你在哪里?”
谷雨一看白浪真的醒了,哪里敢答应,蹑手蹑脚地离开洞口,离开一段距离后,抬腿就跑。
谷雨一跑,白浪立刻察觉了,他大喊:
“谷雨你在外面干什么?”
没听到谷雨回答,白浪一急,立刻站起来,想要追出去,但体内暴出一声轰鸣,他双腿一软,又坐了下来,重新陷入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