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刚要站起来,忽然想起自己不是科班出身,没有行医资格证,只好又坐了下来。
但听到列车广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应该是没有医生过去,叹了口气站起来,正好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列车员经过他身边,便把她叫住了:
“美女,我是医生,你带我到三号车厢去吧!”
美女列车员登时大喜:“啊太好了,你是医生啊,快快跟我过去吧!”
她伸出小手,居然挽住了白浪的胳膊,拉着就走,一点也没有忌讳。
这让整节车厢的汉子们不由想到:“我要是个医生就好了!”
美女列车员拉着白浪边走边介绍情况:
“我叫苏晶晶,三号车厢的病人六十多岁,上吐下泄全是血,已经昏迷不醒,我们这车上又找不到医生,急死人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号车厢,苏晶晶大叫:
“我找到医生了,大家快让一让!”
这时候三号车厢的两头挤满了人,但病人周围却只有几个列车员,因为此时满地都是血迹和呕吐物,乘客们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几个列车员在一旁照顾着。
苏晶晶高声叫道:“我找到医生了,列车长!”
列车长,一个胖胖敦敦、浓眉小眼的女汉子,她眉头一展,焦急的脸色一扫而空,对白浪急急说道:
“医生是吧,多谢了,病人情况是……”
“先别说了,病人十分危险,我先看看!”
白浪细观,见是一个七十多岁老妇人,面色萎黄,口唇起了一层层的脓疱,脉沉而弦滑,遂判断为寒热错杂之证,再运超能力观察,发现病人身体内部死气纵横,已经十分危险。
他二话不说,立刻拿出银针。
“等一等!”女汉子列车长问白浪:“不知这位同志,你是什么学历,有没有行医资格证?”
“我是一名家传中医,没有学历,也没有行医执照。”白浪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么说你并不是医生!对不起,我们不能让你救治病人,出了事我们担当不起!”
苏晶晶着急了:“列车长,老奶奶眼看不行了,你就让他看一看吧!”
“苏晶晶,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列车长喝斥道。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你懂不懂!”
苏晶晶无话可说,眼泪哗哗涌了出来。
白浪说话了:“列车长大人意思是,就算病人这么死了,反正你们也没有责任对吧!”
“你胡说什么,我们是人民列车,要对车上的每一位乘客负责。人民列车,你懂吗!”
这时老太太还在断断续续地吐血,白浪发现他体内死气越发浓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这样吧,我不给他治,但先给他止一止血还是可以的吧!否则病人撑不过十分钟了!”
列车长听他这么说也慌了:“那那、那就请你给他止血吧!”
然后又对苏晶晶下令:“给他全程录相,完了事要拍下他的身份证,写个治疗过程,要他签字!”
白浪听了也不吭声,重新把银针拿出来,在老太太的中脘、鸠尾和天突等三穴各施一针,叭地打了个响指,三根针尾嗡嗡地振动起来,片刻后停止。
没问题,病人立刻停止了吐血。
看到病人稳定下来,白浪吩咐列车员们给病人把头垫高,身上盖点东西,让老太太好好休息。
苏晶晶过来,尴尬地说请白浪写个过程,还要他的身份证。
白浪无语,一一照办,反正医生给病人看病都要写病历的。
看到了白浪的身份证,苏晶晶才知道他的名字。
两个小时后,列车徐徐进入了金朔车站。
白浪要下车,被苏晶晶拉住了,对着白浪询问的眼神,苏晶晶解释道:
“白医生,我们列车长的意思,您还不能走,要和我们一起到医院去!”
“好吧,我和你们一起过去!”白浪知道她们的意思,无非就是怕负责任!
苏晶晶这才高兴了。
列车停稳,两个列车员用担架将老太太抬下列车,站台上已经有黎民医院的救护车在等着了。
到了黎民医院门诊大厅,马上有医生出来接手,病人也被推进了急救室,由叼着个大烟斗的医学博士邝西岭亲自抢救。
苏晶晶将治疗过程和白浪的身份证复印件拿出来,一起交给急救门诊的一个年轻医生。
看来苏晶晶在这里认识些人,她也是个饶舌分子,呱呱叽叽绘声绘色地把列车上惊险的一幕描述了一遍,特别是白浪的三针定乾坤,更是重点中的重点。
一些旁观的年轻护士,更是兴致十足,一遍遍地向苏晶晶追问列车上的医治过程。
医护们将老太太送走了,苏晶晶这才叫白浪:
“谢谢你了白医生,病人顺利移交,你可以走了!”
但那个年轻医生拿到苏晶晶交给他的几页材料,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对白浪说:
“对不起,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白浪只好示意苏晶晶自己先走,他对医生说:
“没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那个年轻医生把白浪写的“经过”看了两遍,问道:
“白医生你好,我是实习医生,姓汪,是刚才那个病人的主治医生邝博士的助手,我想向你了解一下病人在列车上的情况。”
“哦,病人在列车上的病状我已经写在抢救过程里了,按我的判断,病人应为寒热错杂之证。”
“寒热错杂之症,不应该是消化系统的问题吗?”小汪医生大惑不解:“他可是又吐又泻呀!”
白浪笑道:“按西医确实仅仅是消化道问题,但我们中医讲究辩证施治,是要追究病因的,这个病人的病症是肠胃,但我在列车上观察过他的呕吐物和排泄物,大便发黑,时夹杂黑血块,面色萎黄,口唇起脓疱,掰开他的嘴巴看舌苔,舌质偏红,苔厚腻,脉沉而弦滑,所以判断为寒热错杂之症。”
白浪接着说:
“这个病说简单也简单,我已经在他中脘、鸠尾和天突上扎了三枚银针,止住了他的内出血,这三枚针在二十四小时内切记不要起出来。你们现在可以给他服用甘草泻心汤合柏叶汤——我马上写给你!”
白浪边说边拿出纸笔,写下了一个药方。
他把药方递给小医生,交代道:“按此方连服三天,然后药方中的侧柏叶由10克改为8克,再服三天。”
“谢谢白医生!”
小汪医生匆匆道了谢,转身去向他的主治医生回复去了。
看看没什么事了,白浪这才离开黎民医院,出大门的时候,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擦肩而过。
小汪医生回到急救室的时,主治医生邝博士正在指挥抢救那个从列车上送过来的那个老者。
他叼着个大烟斗,不过没有点燃,只是个习惯或者派头而已。
邝博士看到小汪便随口问了一句:
“小汪你到哪里去了?”
“邝老师,我去找了那个在列车上抢救病人的医生,和他聊了两句。”
小汪嘴里的邝老师名字叫邝西岭,因为他在这里实习,把所有医生都叫老师。
这个邝西岭博士可不简单,他是道德国“抺你黑大学”毕业的消化内科医学博士,大炎帝国许多响当当的大医院院长老师他的弟子。
“哦,都聊了些什么?”邝西岭问他。
小汪把白浪写的那张“经过”拿给邝博士看,边说:“那个医生叫白浪,是个中医!”
他边说着,边把白浪写的那张“经过”递给邝博士。
“中医?哼哼!我不看了,你直接说吧,他是个什么意见?”
邝博士口气不太友好,看来对中医有成见。
小汪说道:“他认为是寒热错杂之症。”
“荒唐!病人上吐下泻,便血吐血,他竟然胡诌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名词出来,中医这群骗子,我真是服了!”
小汪又战战兢兢地说出一句话:“白医生还说了,他在病人身上扎了三枚银针,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要拔出来!”
“还……还留有针?”邝博士惊问:“在什么地方?”
“在中脘、鸠尾和天突三个穴位各留有一针。”
“什么中碗大碗的,全拔了!”邝博士下令。
“这个……不好吧,白医生说了……”
“什么白医生,江湖郎中的话你们也信!”
一旁的实习医生小汪吓了一跳,刚才他可是听说了,人家白医生三针下去,大吐血立刻停止了。
邝博士看到大家犹豫,沉声道:
“怎么,有我在这里,你们也不放心吗?”
也是哦,明明有邝博士在这里坐阵嘛!
于是,三枚银针被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