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白浪已经醒过来了,被段中衡等人扶到了医护人员的更衣室,坐在椅子上休息。
段中衡还叫护士给白浪冲了一杯葡萄糖水喝,补充一下体力。
白浪当然不是被孟蛰龙打晕的,他是看到情况紧急,拼尽全力御气运针,短时间内给老太太输送了大量的巽木灵气,一时脱力造成的。
现在他已经醒过来,略一调息,就恢复了一小半,这时老太太竟然在孟蛰龙的搀扶下也走进来了。本来医生是要她躺在病床上观察两个小时的,但她听说救命恩人被她儿子打晕了,哪里还躺得住!
老太太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拉着孟蛰龙跪了下来。
“是我们不好,请白医生治我们的罪!”
“老人家不可!”白浪大惊,连忙把老太太扶了起来。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是你们不好?”
孟蛰龙也站了起来,但老太太又搧了他一巴掌。
“你给我好好跪着,求白医生打死你!”
老太太对白浪说:
“谢谢白医生救了我老太婆,但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反而打你,恩将仇报!”
“他打了晕了我?他怎么可能打晕我?”白浪坚决否认。
他挨了孟蛰龙一下不假,但没有被打晕啊!笑话,他堂堂一个歧璃山传人,被一个普通莽汉打晕,传出去还有脸面不!
那个小护士气呼呼地说:
“就是打了!你给老太婆治病累倒了,我们扶你去休息的时候,这个土匪对你大拳头猛擂,把你打得满地找、满地找……反正把你打晕了!”
老太太一听儿子把救命恩人打了个满地找牙,差点没吓晕,一面嘟哝着“罪过罪过!”,一面颤巍巍地又要下跪。
“不这样好不好,老人家!”白浪哭笑不得,只好又把老太太拦住。
他叫孟蛰龙:“行了,你也起来吧!”
老太太命令他说:“磕三个响头再起来!”
孟蛰龙依言,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挣扎了几次才爬起来,他腿痛!
白浪叫护士拿过纸笔,写了一个药方,交给那个护士,告诉她:
“马上按那个药方抓药,给老太太煎起来!”
小护士去抓药了,孟蛰龙才问白浪:
“恩公,我母亲的病算是好了吗?”
白浪说:“你母亲的病,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她主要是……”
他想把病因说给孟蛰龙听,但又一想,估计说了他也不明白,便就停了一下说道:
“你母亲的病基本上是好了,但这次折腾得太厉害,所以还得继续服药,回去后,你就按我写的药方抓药,连服三天,应该就没有事了。”
他们等待煎?汤药,一边聊天的时候,白浪施展神术救治老太太的事迹,已经在医院里疯传开了,那几个参加了手术的医生护士成了新闻发而中心,在他们的周围聚焦了一群一群的医护人员,围着听他们讲述白浪救人的细节。
在听众里面,还有七八个外面的人,一面听一面窃窃私语,脸上带着些抑制不住的激动,有几个还带着墨镜。
不一会,汤药煎好端了过来,小护士瞪了孟蛰龙一眼,给老太太喂药。
孟蛰龙有点怕这丫头,连忙抢过药碗,“护士姐姐,还是我来吧!”
小护士眼睛一瞪:“你叫谁姐姐?”
“不是……小、小妹妹!”
“谁是你妹妹?”
孟蛰龙无所适从,还是白浪笑道:“赶快喂药吧,药要凉了!”
“是是,对不起!”
孟蛰龙向护士“妹妹”点了点头,一边慢慢地坐在凳子上,给老太太喂药。
白浪看了他坐下来时候的困难劲,问道:
“你叫孟蛰龙?”
“是的恩公!”
“你四五年前腰部下面受过伤?”
“我……我的腰真的是受过伤的,这你也看得出!”孟蛰龙眼睛里冒出浓浓的崇拜。
“你现在下蹲时或者从坐姿改为站立的时候,是不是有点说不出那种无力感?平时干重活的时候,也是力不从心!”
“对呀,恩公,我本来是一个运输公司的司机,同时任运输队队长,就是因为这个毛病只好改行了!”孟蛰龙眼光暗淡了下来。
“有时候出车,到了地头停车,硬是坐在驾驶室挪不了窝,要人搀扶着才能从车上下来。”
“以前我单手可以提起二三百斤,现在三十斤都困难。刚才心里着急,是跑着过来的,现在这个痛劲又上来了。”
白浪问:
“你开不了车了,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孟蛰龙说:
“我辞职后,在我表哥开办的一家顺达路桥建筑队当材料员。不怕你笑话,就我的办公桌都比别人的垫高一截。这样我做材料流水的时候,就可以站着工作了,不然一坐下,就很难站起来。”
“后来我的表侄在国外有了事业,把他接去定居,他就把这个建筑队交给我管理了。
“我原来那家运输公司后来破产了,原来我当队长时,对手下都很不错,所以车队很多弟兄来投奔我,我有了帮忙的人,就把建筑队扩大,就是现在的顺达路桥工程队。”
看到白浪认真倾听,孟蛰龙又说:
“近两年来,我的腿痛越来越厉害,我找过十几个大医院,x光、ct、核磁统统做过了,都没找到身上是什么地方受伤啊!”
白浪摇头说道:“三年前的冬天,你和人争勇斗狠,伤了督脉,能有什么仪器检查得出来!”
“白医生连这伤是三年前得的都看得出来?”
孟蛰龙大惊之下,福至心灵,忽然感到了希望,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么恩公,我这伤还能治好吗?”
白浪笑道:
“小伤而已,回头我给你看看。”
“这个就太谢谢白医生了!”孟蛰龙有点小激动。
孟蛰龙想了一下又说:“刚才白医生说我母亲基本上算是好了,只不过还要吃几天汤药而已,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接她回家,不住院了?”
白浪:“这个这个……”
如果按白浪的意思,就是喝喝中药、调理几天的事了,还住什么院!但他不太敢说,上次在百合疗养院,不就是因为叫祁路尘回家治疗,惹了一大堆麻烦事吗!
段中衡可不知道有那么多弯弯绕,他问白浪:
“怎么,病人还有什么问题吗,白医生?”
白浪:“问题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病人是你们的病人,你们说了算。”
段中衡一听也是,他叫小汪:
“你把邝博士叫来,让他把病历和医嘱写一下。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后一句他是对孟蛰龙说的。
白浪想了一下,对孟蛰龙说道:
“这样也好,我和你们一起走,到你家给你看看你的腿伤。”
孟蛰龙大喜:“太好了,不过……那就辛苦白医生了!”
这时孟母却说白浪:“不要给他看,刚才他还打得你满地找牙!”
小护士连忙说:“奶奶,我可没说打得他满地找牙,牙字是您老人家加上去的!”
孟蛰龙窘得脸色发紫,众人大笑。
为了掩盖窘相,孟蛰龙爬起来,塞给白浪一个银行卡,说道:
“白医生,这里面是五十万元诊金,不够的话过两天我再给你转!”
白浪本来对这类事情就不是很放在心里,有钱你就多给的,几块钱不少,一百亿也不多。
他收下了银行卡,孟蛰龙才摆脱了窘境。
不一会,小汪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病历本,有点无奈地说:
“病历和医嘱邝博士没写,他说听白医生的,他有事要出去一趟,赶时间!”
白浪和段中衡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也是啊,邝西岭虽然是老太太的主治医生,但这次治疗全程是白浪,不但和他没有关系,甚至他还是个差点出了医疗事故的失败者,你叫他怎么写这个病历!
段中衡只好对孟蛰龙说:“孟先生,既然邝博士有事情,病历就不写了,你们回去吧!”
不管怎么样,孟蛰龙还是一再表示感谢,然后缴纳了相关的费用后,扶着母亲走出医院,段中衡也将白浪一路送出来。
他感慨地说道:“今天的事,要不是白医生,可真要出大事了,不知道白医生有没有兴趣到我黎民医院来工作?”
白浪对这位院长也有好感,但他在惠泽这样的小医院都感到别扭,又怎么肯在这种管理严格的大医院工作?他推托道:
“今天也算碰巧,段院长不必客气,至于入职贵院,我看就算了,我觉得惠泽这种小医院比较适合我这种自由散漫的人!”
段中衡劝其不动,只好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