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接待处那边有人啪啪啪地鼓掌,接着高声喊道:
“甚好甚好,今日本公子能观礼如此盛会,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本公子有个提议,希望巫世尊能够采纳!”
这个发声的人就是百里迅英,他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向擂台。
这个时候被人打断,巫观禾很不高兴,家丁从来没见过在大会主持人宣布规则的时候,竟然有人来提什么狗气建议!
“阁下百里世家族的贵客?”
百里迅英向巫观禾拱拱手:
“见过巫世尊,晚辈百里世家百里迅英,应本人的好友、贵家族俊彦巫杏风的邀请,参加巫王挑战赛观礼,多有冒昧,还请世尊多多宽宥!”
巫观禾是族长的二弟,客气的说法是二家主,但实际上是没有这个职务的,所以正式名称应该叫世尊,晚辈见之,也可以叫厉二爷。
巫观禾看到百里迅英礼数周全,又是巫杏风请来观礼的朋友,心中已经释然,也客气地问道:
“不知百里公子有何指教?”
百里迅英呵呵一笑:
“指教不敢,只不过我听到世尊宣布比赛程序安排里面,有一个你们医界败类在里面,顿时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败类?败类也能来这参加巫王挑战赛,那也太侮辱人了吧!
参赛者们顿时躁动起来,有人大声问道:
“你别卖关子了,赶快说说那人是谁!”
巫观禾也问:
“百里公子,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他有什么罪行?”
百里迅英哈哈一笑,疾转身形面向参赛席,并指如戟,直指白浪和文启砚二人。
“此人就是惠泽医院的白浪,他身边那个人,就是金朔市臭名昭着的匪类江湖道,红狼俱乐部的军师文启砚!”
看见百里迅英指向白浪,巫观禾对百里迅英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代之以一阵兴奋。
仇人啊,你白浪一再挑衅我巫家威信,今天就要你名誉扫地,没想还突然来了个强大助力,这岂不是天助我也!
本来白浪一再挑衅巫家的事,如果由巫家自己来说,多半是说不清楚的,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嘛!
但是如果由第三方来发声,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他引导百里迅英:
“那你说说,这位白浪先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义愤填膺的?”
百里迅英冷笑了一声,面向贵宾们:
“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到别家医院去抢夺病人,大家说说,这符合医生的职业道德吗?”
“到别家医院抢夺病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太过分了,这和牛忙没什么区别呀!”
“他以为他是谁,抢生意也不是这么个抢法呀!”
人们果然立刻暴发了!
“他叫白浪是吧,自己站出来说说,看他怎么辩解!”
百里迅英伸出双手,压了压人们的情绪继续说道:
“叫他自己说就太强人所难了,他会说吗,他会承认吗?呵呵了!”
他说道:
“咱们江东省使君祁路尘患有头痛病大家都知道吧!”
立刻有许多人应答:
“祁省君的头痛病已经有五六年了,尝试过很多治疗方法,甚至还出过国,在道德国抹你黑医科大学治疗过,都没有效果。我们在座的很些人也参加过病情的会诊,这个事大家都知道。”
百里迅英:“那就是啦!祁省君最后只能是求助于咱们九巫世家,近年来更是三天两头在百合疗养院治疗,多得巫家的神奇医术,才能缓解一下他的病情。否则的话,他痛起来,好几次差点下令他的秘书用枪把他打死!”
巫观禾也补充佐证道:“是的,祁省君在我百合疗养院治疗期间,好几次病情发作,以头撞墙,幸好我们的护士把他拉住。”
百里迅英气势上扬,达到了睚眦俱裂的地步,义正词严地吼叫:
“可是,就在金光圣手巫杏霖院长正在使用巫家神技,对祁省君进行治疗的时候,这个白浪闯了进来,竟然在祁省君痛得几乎昏迷的时候,扔掉了巫杏霖院长的药物,把祁省君劫走了!”
此言一出,人们的怒火又往上窜了一层,甚至有人开始向白浪那边砸矿泉水瓶子。
文启砚紧张了,说白浪:“怎么办,要不要我出去和他顶两句?”
白浪满不在乎:“你去说得清吗,让他嚷嚷吧,我倒是要看他怎么收场!”
文启砚不明白:“‘怎么收场’是什么意思?”
“往下看吧!”
他拿起一颗椒盐渍李子往嘴里一放,嚼了两下呸地吐出来,骂道:
“拿泡菜来待客,什么破种族!”
百里迅英的这个故事很精彩,大家忍不住纷纷追问:后来呢?
不过有人不理解:“祁省君半昏迷状态,身边又有警卫和秘书,白浪是怎么把人劫走的?”
百里迅英回答:“很简单啦,他用针刺的方法,把祁省君的头痛止住了,又再花言巧语对祁省君说,这不过是个小毛病,让省君跟他回去,他可以三下五除二地把病治好!
“就这样把祁省君骗走了!”
哗——
人群沸腾了!
“是不是真的,仅仅使用银针,就把头痛止住了?”
“祁使君的病,西医中医都用过,针刺也是少不了的,都没有任何效果呀,白浪是怎么做到的?”
糟糕的是,百里迅英并没有意识到,他以为是在声讨白浪,但没想到却替人家做了广告!
这时,巫观禾感到有点不对了,他挥挥手叫大家静静。
“好了,这个事先不要说了,不要影响我们的比赛,百里公子你先下去吧!”
但人群中还是有人问:
“百里公子,针刺麻醉的效果也不会多久,尤其是祁省君坐车途中,再痛起来怎么办,针刺麻醉的方法,在短时间内是不能重复使用的?”
百里迅英来劲了:“这白浪说多荒唐有多荒唐,汽车开出去后没多久,祁省君果然头痛复发,他竟然用几颗生李子给他止痛……”
轰——
这次人们更加兴奋了。
“李子止痛,这是什么鬼才才能想到的招!”
有人拼命想知道其中原理:
“酸为五味之首,入肝胆经,能通七经八脉,医书云,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有道理有道理啊!”
形势似乎在发生逆转,因为许多人都对白浪起了佩服之心。
“这个白浪虽然孟浪,医术上还是有两下子的哦!”
“后来呢后来呢?”几十个人异口同声地追问,兴奋得不得了。
“后来白浪就在祁使君自己的家里,听说仍然是用银针把祁使君的头痛根治了。你们说吧,人家巫家已经治疗了五六年的病人,就被他抢了去,治好了就算是他的功劳了,卑鄙不卑鄙?”
观众席上再度暴发出惊叹声,他们对白浪的做法感到又可恨又好笑,但更惊叹的是白浪的医术。
可惜百里迅英没有注意到这点,他完全沉浸在对白浪的攻击中,又再提起白浪和巫杏霖在省黎民医院比拼的事情来。
“可能大家都听说过他和鼎鼎大名的金光圣手巫杏霖在黎民医院比拼医术的事情吧!”
“听说过!”有人回答:“那次比拼轰动一时,是金光圣手输了!”
百里迅英急了,“谁说是金光圣手输了,是白浪搞的阴谋诡计!”
但更多的人大声反驳:“不对,是巫杏霖没有看出那个老太太的病根,误诊了!”
“巫杏霖心胸是狭窄了些,当场气死的!”
百里迅英:“你们根本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是白浪干扰了金光圣手的治疗,还给巫杏霖下了毒……”
“你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白浪是怎么给人下的毒?”
下毒的说法完全是百里迅英临时编的了,因为太多的医学上的事情他根本说不清楚,就是一个劲地想把水搞浑。
避尘园采葵楼上,巫家族长巫观鱼已经气得脸色发白。
“这个二百五是谁邀请来的?”
“启禀族长,是巫杏风请来观礼的,听说是他的朋友。”
巫观鱼:“巫广承,你去把巫杏风关起来。巫清许、厉清冉,你们带几个家族护法过去,把那个白痴拉下来!”
“是!”
巫广承是巫家的总执事,巫清许和厉清冉是巫家的第三代弟子,各自领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