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这边,是相对落后了一些,在巫清许诊脉完毕、开始治疗的时候,他都还没开始诊脉。
这并不是他要装逼,而是他在试验用气机感应的方法来诊脉。
刚才不是说他在给疯汉诊脉时,已经用上了气机感应法了吗?
是的没错,但那是针对单独一个病人,刚才他听了巫观竹对他的评点,得到了启发,想试着用“大气机”感应,同时对一群人进行诊脉。
试了两次,他很快摸到了门道,第三次便完成了诊脉,对所有病人的病情都了然于胸。也就是十个人当中有八个是一般的病症,两个属于比较麻烦的疑难杂症。
不过这时巫清许已经完成了第三个病人、也就是那个哑巴的治疗。
白浪也不敢再怠慢了,他一扬手,依然使出了以气御针的手法,将数十枚银针射向八个普通病人,同时加持了巽木灵气,以求获得最佳效果。
然后又走向那两个疑难杂症病人,单独对他们进行治疗。
这时巫清许已经在进行第十个病人的治疗。
巫清许信心满满,带着必胜信心的微笑,只要这个病人治疗完毕,这一局他就必胜无疑了。
巫清许的第十个病人是腔梗,已经在厉氏的一家医院里经过急救治疗,现在还未痊愈。
病人此时面容痛苦,一直呻吟不断,只见他口角向右歪斜,伸舌左偏,语音低晰,声透少羽之音,左侧肢体麻,左额面麻痹,左右侧呈现肌无力状。
巫清许在病人左右灵骨穴、左右火主穴之上,以先天十二针法施针,只两三分钟,病人症状大减。
最后在右侧水金穴,施以后土三十六砭。
后土三十六砭,分为前中后各十二砭
眼看就要毕其功于一役,他信心满满,给病人施行后十二砭。
这时白浪也给最后一个病人扎好了针,只等留针五分钟时间一到,也结束了治疗。
此时他转头看向巫清许这边,正好看到巫清许给病人下砭,想都没想就喊了一声:
“不可!”
话音没落,巫清许的病人已经一个鲤鱼打挺,凭空从病床上弹跳了起来,随即又沉重地砸了下去,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淋了巫清许满头满脸。
“白浪,你到底想做什么!”
几个巫家弟子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打人。
“都让开!”
这时候巫观竹喊了一声,冲了过去,一指点上了病人的膻中穴,喝了声:
“春风化雨!”
浩瀚的真气导入,立刻止住了病人的吐血,接着命令巫清许:
“继续用先天十二针法,在左右膈俞与胆俞穴,以及右侧中白穴施针,以春风化雨真力加持!”
片刻,病人不仅转危为安,所有病症消除。
此时,白浪给那两个病人的留针时间还没结束,又过了两分钟才起出针来。
这时候,那几个巫家弟子气呼呼地告状来了:
“二爷爷、三爷爷,是白浪干扰了清许大哥,这才出的事,要狠狠惩罚这个狂徒才行!”
“对,直接判他出局!”
白浪不干了:“我是好心,我怕他把人治死了!”
这话不啻火上浇油,几个巫家弟子冲上来:“猫的,老子先把你治死!”
幸好几个执事冲过来,把他们拉开。
“真的是受到白浪的影响吗,清许?”巫观禾问巫清许。
巫清许欲言又止,凭良心说,白浪是在他下砭的一刹那才喊的,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但他也不太愿意承认,他可是同辈弟子中仰望一般的存在呀,比赛中出了医疗事故,以后怎么见人!
但讨厌的是,三爷爷巫观竹说话了,他说道:
“不是吧,清许,我看得很清楚,白浪是在你下砭的一刹那之后,才喊出来的,会干扰到你吗?”
这时台下也有人讨论这个事:
“白浪不是神仙,他不可能事先知道巫清许下砭部位,只能是看到巫清许做的不对,才喊出来的!”
“就算是同时的又怎么样,那时候巫清许都已经扎下去了,还干扰什么干扰!”
听到他们的议论,巫清许窘得满脸通红,用蚊子般的声音对巫观竹承认:
“三爷爷,是我扎错了,可能是穴位不对!”
他嗓门虽然很小,但白浪还是听到了,他说:
“不不不,主要是你的手法不对……”
刚说到一半,又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随后才又说巫观竹说:
“差点又说漏了嘴,我这人修养不行!”
说完还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这时台下的观众不干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叫喊:
“说嘛,巫清许到底错在什么地方,说出来我们也好长长见识呀!”
但白浪却双手伸出来疯狂摆动,作拒绝状:
“坚决不行,我犯过两次错误了,不能再犯第三次。我们院长回头又要教育我了,她会说,在人家地盘上行医人家还没追究,现在你们又要我去指正人家的错误,你叫人家的脸往哪里放,坚决不行!”
他真的是诚心诚意的,但不知怎么的,巫家人全都气得怒目睁睁,一副想要当场把他吞下去的样子。
观众席上有一个人笑得合不拢嘴,他就是文启砚,白浪大闹百合疗养院的事后来他也听说了,所以深得其中三味,一时忍不住,就拨通了殷殷然的电话,把白浪和巫家人的对话来了个现场直播,给殷殷然发了过去。
当殷殷然看到白浪一口一个我们院长说了什么什么的,把她气得哭笑不得。
她甚至还看到一个老者问:“你老是说‘我们院长’,你们院长是不是那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姓殷的姑娘?”
白浪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们院长当然非常漂亮,怎么,你一大把年纪,还敢惦记我白浪的女人?”
他以为山高皇帝远,可以胡说八道了,没想到全部听进了殷殷然的耳朵里,直把她气得杏眼圆睁,银牙咬碎!
“死白浪,看本院长不把你的皮给剥下来!”
巫观禾想到不能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叫叫白浪:
“白浪,你的演讲可以结束了吧,这一局比赛,因为你超时,我判巫清许胜,你有什么要申诉的吗?”
白浪笑嘻嘻地:“没有没有,你是裁判你决定就是,说实话,裁判作出裁决的时候,还先问问输的这方的选手,这简直是太人性化了!”
但台下的观众不明白呀,他们问:
“请问白浪的超时怎么说的?”
巫观禾说:“巫清许这边已经结束治疗了,白浪那边还在等待留针,从时间上来说,他晚了一步!”
有人大声质问:“你们家的巫清许是怎么完成治疗的,你这个评委心里真的没点逼数吗?”
巫观禾被呛得出不了声,还是巫观竹及时救场:
“大家静一静,我们已经集体讨论过了,本局判定白浪暂时领先,刚才二家主是口误,说错了领先者的名字。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下面继续比赛!”
巫观竹说完,又问白浪:
“白浪先生,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需要不需要,马上开始比吧,唉,你们巫家也太谦虚了,看来我想输都难!”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的?这次连老好人巫观竹脸色都不好了,但他涵养好,还是强忍不发。
他不发火,并不代表别人能忍,这时候巫家青年巫清宕走上擂台,向评委席拱手施礼,朗声说道:
“启禀二家主三家主,现在巫清许大哥身体有点不舒服,弟子巫清宕请求代替他和白浪先生比试第二场。”
巫观禾立刻同意:“我没意见,而且我建议比试玄武,各位评委看看怎么样?”
巫观竹不同意:“这样不妥,比赛内容已经提前发了下去,选手也是按赛程做准备的,不宜临时改变!”
巫观禾:“你的意思担心白浪没有准备吧,可巫清宕不也是没有准备吗?这对两人都是公正的!”
“可是,你明明知道,巫清宕主修的玄武,不过是根据医学原理、结合易经衍生出来的一门武学,单纯修炼玄武的人,其实并不是医生,怎么能够拿来比试医术呢?”
二人争执不下,其他评委也参加了进来。不过他们都是巫家的人,对白浪早就不满,支持比试玄武的占多数。
巫清宕见他们讨论得热闹,便向在擂台另一侧等候的白浪走去,拍了拍白浪的肩膀,悄声说道:
“白兄,我大哥身体突然感到不适,由我来代替他和你比试,但比试内容要调整一下,改为比试玄武,你看怎么样!”
哪知白浪却高兴起来:
“这当然可以啊,我还担心我医术太高,输不了给你们,比试玄武再好不过了,虽然在这方面我也没输过,但是想想,你们巫家一千多年的传承,医术再怎么不行,打架总还可以吧!”
这话在巫清宕听来,又是充满了讽刺,直接把他气得恨不能手起一掌,把白浪劈死!但他只说了声:
“你这人……唉,算了,你做好了准备吧!”
说完话转身走时,又伸手拍了拍白浪的手臂。
他扔下白浪返回评委席那边,对巫观禾说:
“二爷爷,白浪同意我和比试玄武了!”
“他真这么说的?”巫观禾和巫观竹同时问巫清宕,得到肯定回答后,原来反对的巫观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